酒,酒精会快速进入你的血液,导致你酒精中毒。”范剑南看了看手里的瓶子道,“当然使用工业酒精的话,就更理想了。你百分之百会酒精中毒。固然对身体是一种伤害,但蛊虫其实比你更脆弱,过高的酒精含量足以杀死它。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张丘烈已经忍受不住胃里的痉挛,趴在桌子旁大吐特吐了。
范剑南皱着眉避开,拍着张丘烈的后背道,“你看这不是见效了么”
“你”张丘烈刚抬头说了一个字,又俯下身子狂呕。他吐出来的都是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残渣和刚刚喝进去的消毒水液,味道难闻之极。范剑南捏着鼻子低头查看了一下,摇摇头道,“看来你平时酒量不错。不行,你还必须多喝点。”
张丘烈抬起头,眼中全是血丝,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对范剑南的愤怒,脸上的肌肉都几乎扭曲了。“范剑南,老子和你没完”
范剑南有些讪讪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再坚持一下,把这小半瓶也喝下去”
“妈的拼了”张丘烈狠狠地啐了一口,咬着牙一把夺过范剑南手里的瓶子。强忍着消毒液刺鼻的味道,又喝下去半瓶。这半瓶下去,他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喝毒药还难看。
“应该差不多了,别急着吐,让那些消毒液在你胃里多停留一会儿,这样酒精才能进入你的血液。”范剑南紧张地道,“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知道怎么样你来喝点试试”张丘烈暴怒道。
“应该差不多了,坚持坚持,再坚持。”范剑南点点头道。
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张丘烈的脸色由红转白,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他大口着,胃里像是被刀割了几十个口子一样绞痛。但是他依然双手拼命的抓着桌子角,指关节都捏得发白了。看得出来,他这回真是拼了老命了。
终于他又吐了,这次几乎要把胃都吐出来了。除了食物残渣,还有大量的黄色粘液。范剑南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皱眉道,“怎么吐出来的东西都黄了难道把胆汁都吐出来了胆汁不是应该绿色的么”
张丘烈已经无力和他争辩了,脸色白的像一张纸,还在不断地呕吐。终于一团黄色粘稠的东西也吐了出来。
范剑南神色一振,“有效果了你快看,就是这个。”
他用一支笔缓缓地拨开张丘烈的呕吐物,那团黄色粘稠的东西赫然是一条虫。这虫绝不像人体内常见的寄生虫呈细长的状态,而是粗而短,肥肥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蚕。不过却是金黄色的,通体半透明的金黄色。一动不动,看起来已经死去了。
张丘烈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地失声道,“金蚕蛊”
“金蚕蛊你认识这种蛊虫”范剑南看着张丘烈道。
张丘烈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不错。不过不能说是认识,只是听说过。这种蛊虫非常难得,是所有蛊虫之中的王者。”
“蛊虫之王”范剑南皱眉道。
“民间的说法,是将多种毒虫,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一起放在一个瓮缸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过那么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象蚕,皮肤金黄,便是金蚕。
也有的说,把十二种毒虫放在缸中,秘密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炉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这样获得的金蚕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放蛊时,取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下在食物中让过往客人食用。
只不过这种金蚕蛊万中难有,施蛊者也绝非等闲之辈。”张丘烈脸色苍白地道。
“这么厉害,不也就这样死了”范剑南皱眉道。
“你懂什么这金蚕蛊非常厉害,只不过施蛊的人没有存心害死我们。而是想作为控制我们的手段。再加上我中蛊的时间不长,这条金蚕还没机会生长成熟。这消毒液的性子又够暴烈,否则的话”张丘烈额头汗水淋漓。
“不过,总算是弄出来了。”范剑南低声道,“你最好把这里收拾一下,别声张,也别被任何人知道你体内的蛊虫已经被取出。”
“你呢”张丘烈着道。
“我还有其他事情。”范剑南低声道,“取出体内蛊虫只是我们走出的第一步,还有很多工作要在一周之内完成。”
第467章飞蛾扑火
地下七层一个隐秘的房间,相比其他地方这里安静的像是坟墓,没有一点声音。房间里那盏灯并没有打开,只靠着一排烛火照明,勉强能够照清楚这个房间。
浑身裹在黑色衣裙里的老妇人坐在房间的一角,孤独而沉静。她已经不知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多少年,那张苍老的脸因为久不见阳光显得无比苍白。
门打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缓缓推动着轮椅进来了,他正是那位不太喜欢见人的第一理事。不过这位第一理事倒似乎和这个老妇人是老相识,他缓缓地看了一眼房间内,淡淡地道,“这么多年,你还是那样的老习惯,你难道不能把房间里弄的亮一些么至少打开壁灯。”
诡异的是,这个老妇人的声音却像少女一样清脆,她漫不经心地道,“一个人的心里若是黑暗的,又岂是一盏灯能够找亮的。就算打开一盏灯,又能把这个地方照亮多久”
第一理事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这地方虽然黑暗,但是我们所做的一切无关黑暗。我们是为了所有术者的共同利益。过去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对我而言,最大的乐趣不是人,而是这些美妙的生灵。”老妇人伸出了手,一只金色的飞蛾在她的掌心微微扑扇着翅膀,这是金蚕破茧之后的飞蛾。那只飞蛾闪动着翅膀,飞向了烛火,嗤的一声被烧焦了半边翅膀,掉落在桌上。
飞蛾扑火,天性使然,即便是通灵的金蚕飞蛾也是如此。
“听说又来新人了”老妇人轻声道。
“是的,一个年轻人。”第一理事缓缓地道。
老妇人缓缓道,“原来这个有二十四个囚犯,所以我点了二十四支蜡烛。你知道是为什么”
“对于你的蛊术,我并无多少研究。”第一理事缓缓地道。
“你的确没有研究,因为你们这些自诩玄学正统的术者,从心底里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人。”老妇人轻笑道,“对于你们而言,巫术也只是旁支,更别说蛊术这种旁门左道了。但你别忘了,正是我在帮你暗中控制着地下七层。”
老人叹了一口气,“我当然没有忘,我从来也不会忘记你有多危险。我也从不轻视任何人,所以我才是易术理事会的第一理事。”
“但是你还是小看了一个人。”老妇人缓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