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了这些小辈。”他又是一挥手。江小花和其余几个易术理事会的成员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巨力退了出去。只是远远地在一旁,再也不能靠近。
黎夫人神色郑重地把手中的金色飞蛾放在桌上,那飞蛾在阳光下显得更加金光夺目。黎夫人只是微微一动手指,几只金色飞蛾立刻振翅而起,在空中翩翩飞舞。它们身上似乎有一种非常细微的金色粉末,在翅膀的振动之下,随着空气四处弥漫。
上午的阳光顺着破碎的橱窗了店铺之中,这些金色的粉尘,在阳光下之下显得非常清楚,满屋飘飞。远处观看的江小花等人都是满脸震惊,本来是想靠近的脚步,都不自觉地又后退了几步。据说金蚕蛊毒是万蛊之王,而金蚕蜕变化为成虫的金蛾不但是剧毒无比,更是有着难以想象的通灵之力。
范坚强微微一笑,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只打火机和半盒烟,旁若无人地点着了烟。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了出来。淡淡的烟雾漂浮在空中,范坚强的左手拇指点向了无名指的中节,随即又点向了食指末节。这自然漂浮的烟雾在空中骤然一凝,向利箭一样击落了空中漂浮的一只金蛾,而且其势头毫无衰减,拐了一个圈又击落了第二只。
黎夫人脸色大变,随手取出一只小巧的手鼓,正准备敲击的时候,那只小鼓突然“崩”地一声,裂了好大的一道口子。
空中飞舞的另外两只金蛾像是突然爆炸,就在空中直接变得四分五裂,一阵金色的粉末弥漫得到处都是。
“金蚕蛊蛾不过如此。”范坚强缓缓地弹了弹香烟上的烟灰,淡淡地道,“左手”
黎夫人满脸铁青地看着范坚强厉声道,“范剑南,你你简直是个疯子”
范坚强微微一笑道,“我已经表现得很平静了。我抽完这支烟之后,如果你还没有什么表示的话。我就要自己动手了”
看着地上那几只死去的飞蛾。黎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悲伤,这些金蚕蛊蛾是她废了很大心思培养出来的。金蚕蛊的存世数量极少,能够顺利结蛹,蜕变成金色飞蛾的更是万中难有。这一次黎夫人来香港只带了四只,想不到范坚强在举手之间就把这四只金蛾全部毁了。
“范坚强,你别得意你敢伤我,理事会是不会放过你的”黎夫人怨毒地瞪着范坚强。
范坚强耸耸肩道,“我即便是不伤你,易术理事会就能放过我么这二十多年来,你们没有对我动手,不是因为你们会放过我,而是因为你们不敢与其请求对手的宽恕,不如令对手恐惧更有效。黎夫人,当年我就告诉过你们,不要惹错人了。可惜你们总是太自以为是。”
黎夫人怒目而视,咬牙道,“要不是当年杜先生插手,你只怕现在还在地下七层里等着腐烂。你虽然毁了我的金蛾,但是你也别忘了,你已经中了我的蛊毒”
范坚强也不理她,只是一个人自顾自地抽烟。等手中的香烟将要燃尽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道,“我给你机会了。”
他拿起一旁的烟灰缸,缓缓摁灭了手中的烟头。烟头在烟灰缸中扭曲断裂,逐渐熄灭。“啊”一声尖叫。与之同时,黎夫人的脸几乎皱成了一团,她抱着自己的左手,不住地颤抖,满脸痛苦和震惊,却强忍住不敢再说一个字。
就在范坚强摁灭烟头的同时,黎夫人的左手同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折断,清脆的骨骼碎裂声清晰可辨。黎夫人抱着左手痛得几乎晕了过去。
范坚强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淡淡地道,“我再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三天之内,你和你的手下给我滚出香港。”说完他扬长而去。
第786章观望
范坚强慢悠悠地离开,在场的几个易术理事会成员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等他走了之后,才跑回店里扶起受伤的黎夫人。
“夫人,你怎么样”江小花有些惊惶地道。
“没事,只是手腕骨折而已。所有人都听好,我要你们保持冷静。”黎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道。“江小花,通知梁燕生和其他人,全部回来。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离开香港。”
“什么”江小花诧异地道,“三天之内”
“是的,没有时间延误了。”黎夫人的脸色有些发白,手腕的剧痛让她的额头渗出了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夫人,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江小花担心地道。
“见鬼你听不懂我的话么”黎夫人怒道,“一点小伤我自己会处理,快去通知其他人回来。尤其是天机馆附近的人,必须全部撤回来”
“是的,夫人。”江小花点了一下头,转身对其他术者道,“你们都听见了,那还愣着干什么,全照夫人的意思办”那几个术者点了一下头,立刻四散而去。
“夫人,怎么会这样”江小花一边帮助黎夫人接骨,一边低声道,“我明明看见范坚强身染金蚕蛊蛾的毒粉,他怎么会像没事人一样离开”
黎夫人苦笑了一声道,“你看到桌山的烟盒了没有我的金蚕蛊毒虽然无孔不入,可以顺着他的呼吸道进入肺部。但是对于范坚强却毫无作用。他只是借着抽了一支烟的功夫,就把大量的蛊毒从肺部喷了出来。剩余的那点蛊毒对他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他体内有一种古怪的遗传疾病。导致他的血液非常古怪,一旦使用术力,他体内血液温度会超过常人很多。所以如果他愿意,就可以杀灭体内一切的蛊虫。”
“竟然会是这样,难怪这个人这么可怕。”江小花呆了一呆道。
“你以为他这个被列为易术理事会第一威胁的人,只是浪得虚名么”黎夫人惨笑道,“不过,这些年他也老了很多,岁月已经把他身上的锐气消磨得差不多了。换做当年的话,这里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活。毕竟我们还曾囚禁了他的儿子。”
“那夫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江小花担心地道。
“他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我们必须离开,否则后果难以预料。”黎夫人咬牙道,“在第一理事不在的情况下,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但我们是易术理事会啊,我们是术界的和常人之间最坚固的屏障,我们怎么能够被一个人所胁迫”江小花犹豫道,“在我进入易术理事会的第一天开始,就遵循着理事会的章程。我还记得当时一个前辈曾经说过,任何个人的能力再强大,都无法超越我们这个组织的。”
“是的,但是范坚强不属于此例。他也不用强大过我们,他只需要有毁掉我们的能力。哪怕付出再惨重的代价,他也能够做到。”黎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听我的,小花,准备一下离开的事情吧。我们不能和这个人来硬的,因为我们曾经试过,而且失败了。”
江小花一边帮黎夫人固定骨折的手腕,一边低声道,“是的,夫人。”
范坚强依然走在阳光之下,嘴角依然带着点淡淡的微笑。只是片刻之后,他就用一方手绢捂住了嘴,不住地咳嗽,直到咳出了鲜血。他站在街角,单手扶着墙,看了看带血的手绢,脸色浮现出一丝嘲讽,似乎那不是他自己的血。了一阵之后,他直起身体,继续前行。很多年以前他就对身体上的痛苦感到麻木了。因为一个人,在精神上的痛苦远超身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