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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的另一根手指再次被断。虽然断指之痛让他脸色苍白,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滴下。但是他依然毫不犹豫地代替桑吉受了这一击。

连续两根手指,被强大的术力所毁。林若谷踉跄了一下,但又挺直了腰板。“桑吉,我当年年轻气盛,做下的错事,一直以来都是我心头的伤疤。你要是觉得不满意,你大可以再来”

桑吉怨毒地看着林若谷喝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毁掉整个堪舆门”说完他再度冲了上来,只是这一瞬间他像是突然失去了方向感,狠狠地一头撞在墙上。顿时眼冒金星,有点发晕。等他定下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年轻人。

范剑南最终还是挡在了林若谷的身前,他平静地道,“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的比较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得理不饶人。”

“你又是什么东西”桑吉暴怒道。

范剑南平静地道,“一个晚辈而已。”

“给我滚”桑吉暴怒地捏碎了一颗骨珠,借着强大的术力爆发,挥手推向了范剑南。但是就在这一瞬间突然起了一种奇特的变化,他不但没有推开范剑南。而且桑吉捏碎的那颗骨珠也突然像是凝滞在了空中,范剑南一招手,那颗骨珠竟然奇迹般地由碎裂变为凝聚,从一片骨粉碎末之中重新凝成了一颗骨珠。

这个变化诡异得令人匪夷所思。范剑南伸手托着这颗骨珠,放到了桑吉的面前。微微一笑道,“要毁掉一件东西很容易,但是要成就一件东西却困难得多。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无常。你以为你被毁掉了一生,但其实没有人能够真正毁掉你。会毁掉一个人一生的,通常都是他自己。”

他平静地把这颗骨珠放在桑吉的手里,淡淡地道,“报复能够带来的不是快乐,而是快意。因为快乐不会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快意恩仇,最终却会沉溺于恩仇。桑吉先生如果心中还有痛苦的疑惑,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个人,他或许能够帮助你的人生重新回到正轨上。”

桑吉看着自己手中的那颗骨珠,泪如泉涌。“谁能够帮我,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帮我。”

“在布达拉宫,有一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年轻喇嘛,他或许能够帮你。带着这颗骨珠去找他吧,告诉他你的疑惑和痛苦。他会给你答案。”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走吧,现在就动身。”

桑吉站在那里半天不动,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他走得很干脆,甚至没有拿起他的那件藏袍。虎丘下起了江南的细雨,他走在如烟雾般的雨中,浑然不觉。他手里捏着那颗骨珠,却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这一刻他放弃了所以的仇恨和报复,就像抛下了身上那件沉重老旧的藏袍。

龙大胆连忙走上去,扶起了有些摇晃的林若谷。林若谷微微一笑道,“真是抱歉,原本是不该让你们担心的。”

“师傅”林钟秀走上来,抱着林若谷泣不成声。

“傻丫头,你今天嫁人,该高兴才对。其实我也很高兴,因为许多年前欠下的债,就像是无形的枷锁一样沉重。现在我终于轻松了。”林若谷转向了范剑南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只是让他去找一个人。他心里有太多的压抑和愤恨,或许只有那个人能够帮他化解。”范剑南喃喃地道。“你说你欠了债,而他背负的仇恨其实是一笔更大的债。你的债还可以还给他,他自己的债却无法还,所以才会痛苦,才会恨。因为除了痛苦和恨意,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生活。”

虎丘、烟雨迷茫。婚宴的快乐喧嚣和寻仇的杀伐恨意,都在这一场烟雨之中无声结局。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对于范剑南来说尤其如此。

第1407章一件礼物

龙大胆和林钟秀的婚礼之后,范剑南和冯瑗向他们告别。本来已经准备返回天机馆。

但中途却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范剑南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点当地吴语的独特味道。

“我是。你是乌先生”范剑南微微有些皱眉,对方的声音他听得出来,应该是乌南明。

“不愧是年轻人,记性这么好。”乌南明在电话里轻声一笑,“你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一下么”

范剑南皱眉道,“可是,我们今天已经准备回香港了。”

“我知道,所以不会耽误两位太长的时间。请务必到我这里来一下。”乌南明郑重地道。

“好吧,我想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我们现在能过去么”范剑南想了想道。

“当然,我在这里恭候两位。”乌南明很客气地道。

冯瑗有些奇怪地看了范剑南一眼,“是谁打电话给你”

“没什么,是乌南明。”范剑南皱眉道,“他请我们到他那里去一趟,不知道有什么事。”

“我们要去么”冯瑗看着范剑南道,“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乌先生。”

范剑南苦笑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一想到他的年龄。我心里就有点不太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对着一个自己完全陌生而不了解的人。而且这种不了解是指无法了解的那种。所以很难产生亲近感。尽管我也知道,他对我们范家有过恩情。我祖父和父亲之所以没有英年早逝,和他的帮助大有关系。”

“也是,但凡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我们总是习惯性地保持一定的距离。”冯瑗点头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尽管他和张坚一样,看起来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每次看到他,我的心里总是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

“他自己也知道,所以龙大胆和冯瑗的婚礼,他虽然送了一份厚礼,但本人却没有来。我想他也不希望被人当作异类一样看待。其实像他这样也很艰难,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熬过来了。”范剑南摇头道,“虽然张坚自诩是长生者,但是我甚至觉得他很可怜。”

“他们也一定有过朋友,有过自己所爱的人。但是却只能看着这些人逐渐衰老,逐渐离自己而去。想想都让人悲伤,真的。都说女人怕老,我也是。但是见过他们之后,我才觉得不老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是一种悲剧。”冯瑗叹息道。

范剑南轻轻搂住冯瑗的肩膀道,“还好,我们既不会孤独,也不会不老不死。走吧,这里距离他家也不远。我们去看看这位老人家有什么要交待的。”

范剑南和冯瑗一起步行走到了乌南明的家。他们到的时候,乌南明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看到他们之后,乌南明微微一笑,“两位,请坐吧。来这是我一位朋友帮我弄来的秋茶,也算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