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炮艇赶了过来。
望着自己的落后舰船被北岸的炮火一艘接一艘的打沉,周三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大小姐,这么打下去,我们怕是要全军覆没,望大小姐怜惜将士性命,赶紧撤兵返回南岸,借着岸口炮火方能抵挡敌军攻占我防线”。
震百合也也不是傻子,看出了苗头不对也有退兵之意,只不过周三石抢先说了而已。
“舅父说的不错,快命令所剩舰艇火速撤回南岸。舅父,一定要守住南岸,若不然,我爹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断送在我的手上了”。
“大小姐放心,有我周某人在,一定不会叫敌军打过江来”。
柴军的炮艇开足了马力往回撤退,敌军也穷追猛打试图一举歼灭他们。
还好这天江上有些小雾,敌军不辨方向才使得柴军的炮艇撤退得这么顺利。待江北缅州的联军炮艇接近南岸时,震百合跟周三石早已做好了防范。
已经看见南岸了,心里痒痒的冯祥虎早就按耐不住了。“丁旅长,命令炮艇成一字型排开,每行进十米开一炮,这次一定要拿下永安北的这道防线”。
欧阳纯虽然知道靠着这些火力根本不能一下子就将永安北线的防线攻下,但见冯祥虎这般性急也是没有多加劝阻。心想,你打吧,等你的炮艇打光了,你就只能靠我了,到那时候,你一切都得听我的。
“庄副官,命令二十艘炮艇先冯督军去攻打南岸口,剩余炮艇沿江面从南岸防线薄弱地带展开攻击,如遇不测,你可自行决断去留”。
欧阳纯的这个命令哪里是让自己的副官派炮艇去打击南岸,他分明是想以二十艘炮艇作为牺牲品换取削弱江北军的实力。
突然间,江面上炮火声不绝于耳。不出欧阳纯所料,永安方面的陆基炮火展开了猛烈的反击。而且还一打一个准。欧阳纯那先头的敢死队二十艘炮艇就这么被轻易的打沉,冯祥虎的旅长丁猛见情势不对刚想令所有炮艇撤回,可是岸口连绵的炮火迎头痛击,没能让他开口,他乘坐的那艘炮艇就已经被击沉。随之,一艘接艘的被打沉。冯祥虎看着自己的舰艇接二连三的被打沉,心急如焚,他张大了嘴巴呼喊着命令舰艇撤退,可那轰隆的炮火声已经掩盖了他的声音。
“冯督军,不如我等先退吧,那柴军炮艇要是打来,你我必定命丧这寒江之上”。
“欧阳兄,撤吧,撤吧”。
回到北江岸口,冯祥虎仰天长叹。“都怪我轻敌啊,三十艘炮艇,五百多兄弟丁旅长跟我出生入死十多年了,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死去,我定要拿震百合的人头给我兄弟祭奠”。
一切尽在欧阳纯的所料之中。他这次来,也并不是想真正的跟柴军发生大冲突,之所以来,只是为了给冯祥虎一个安慰,也是为了不让震百合打过江北。至于孔雀岭这路队伍,他老早就猜出了他们不会用心去打,也没有想过让他们用心去打,因为还不是时候。
、柴军统帅离世
对于这次柴军私自撕毁和平协议攻击江北的事情,欧阳纯显得并不是太在意,反倒是冯祥虎这边坐不住了,几次恳请联军一同再次进攻南岸。可欧阳纯却是找尽各种理由推脱。不是他不想打,而是现在贸然去打有点不太保险。他最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努力去攻打永安的时候会有人在缅州这边作乱,到时候只是替他人做嫁衣。在欧阳的心里早有谋划。要是内患不除怎么能安心去攻打永安。他心中的内患显然就是自己的亲家公段天明跟秦莫寒二人。这么些天,他是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怎么才能收了这两只虎的兵权。缅军原本有五只虎,已经被自己弄死两只,现在只剩下段天明跟秦莫寒了。欧阳纯孰知攘外必先安内之道。他给永安方面发了一封谴责意味很浓的电报。
电报没有传到震天雷手中,而是直接传给了柴军的现任统帅震百合手里。震百合连看都没看直接就丢到了炉火上烧掉了。
从水路进军不成不如就改从陆路,让他们的炮艇起不到作用。震百合刚上岸那一刻就在脑海里盘算过要通过孔雀领直接打进缅州救出童秋然。
就在第二天一大早,她便率领着两个师的兵力携带重型武器浩浩荡荡地朝着孔雀岭方向行进。
“报督军,大小姐带着第二第五师数万兵力朝着骨玉山方向去了”。
自从上次闺女贸然出兵后,震天雷就特意让自己的贴身士兵密切注意震百合的行动。听到闺女又私自调集大量兵员长途作战,震天雷心急如焚,刚欲起身吩咐士兵去备马车。可他刚起身的那一瞬间顿感头晕的厉害,紧接着打了了个踉跄,还好他一把撑住了桌子,不然非得摔的不轻。
“督军,您这是怎么了”士兵惊讶地问道。
震天雷朝着士兵摆了摆手,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墨写了一封信递给那士兵道:“你火速赶去孔雀领把信件交给百合,若是她已经过了孔雀领”
“督军,要是大小姐过了孔雀岭,那怎么办”
震天雷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士兵挥了挥手。士兵我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跨出了门。
士兵刚走开,震天雷突然一把捂住了前胸,随之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吐而出。他知道自己命不长久,赶紧坐到书桌前写起了临终遗言。
百合,你几次背着爹擅用兵马,不是爹舍不得军队,只是爹怕你做无谓的牺牲。爹又怎能不知你的心思。可欧阳老贼善用权谋深知兵法,非一般人能对付得了,不是爹小瞧你。只是你初掌兵马,涉世不深,根本不能为欧阳之敌,此番败后,你定不能再贸然莽撞,为今只有固守强兵以待良机。爹相信,欧阳老贼定是想在安定内忧之后才会设法攻打永安,那缅军几虎之中个个皆非等闲之辈,若欧阳真敢削番,缅军必定自乱。到时,你大可与江北一方联合共击缅军。江北冯祥虎乃见风使舵之人,只要有利可图,他定会跟你联手。爹能做的,能说的就这么多了,爹要走了。百合一定要记住爹的话。待爹死后,不可发丧,寻一僻静之地暗下将爹埋葬。切不可让老贼知道爹的死讯。百合,一定要记住爹的话。
放下笔,强撑着着最后一口气。震天雷跨出了门叫来门口的士兵让他们强行将二位姨太太关押进大牢,等震百合回来才可释放她们。并且吩咐所有佣人不得擅自进入自己的房间。他声称自己怕见风,已经让后厨备好了几天的食材放在自己的房间。吩咐好一切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吃力地迈进了房间朝着书桌前走去。
他端坐在书桌前闭上了眼睛。本想端详地死去,可病痛的折磨还是让他趴在了桌子上。这一趴,他再也没有起来。
震百合的兵马经过孔雀岭时,杨福乾等人也坐不住了。
此时孔雀岭上只留下了荀致远,其他几个结义兄弟率着大部兵力跟着震百合的大部队一同朝着张家湾的防线前赶去。他们的队伍还没出甲午谷谷口,震天雷的那个送信士兵就赶了上来。震百合拆开父亲的信件细细观看。对于父亲的劝阻,她显得颇为不悦。心想,我一定要让您看看,女儿不是个不懂兵法的人,这次一定要拿下张家湾。震百合是想拿下这道防线后跟欧阳纯坐下谈判。以此换取童秋然的自由。可是老谋深算的欧阳纯又岂能是那么好对付。
这天的风不大,又加上地上的积雪还没有散去,所以这原本风沙较大的甲午谷此时行进起来倒也很是方便。
“不好百合大小姐,赶快命令士兵后队改前队兵撤孔雀岭”。与震百合等人骑马走在前面的杨福乾惊慌地指着谷口外的帐篷营区说道。
“这位大哥,何故如此惊讶”单学海不屑地问道。
“这谷口必定有敌军埋伏,若是我等不火速撤军,怕是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