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胆子,也没胆量给王妃下药,东家更不是那样的人了”
“你们是不敢,因为当时你们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若无人指使,你们也不会动心思害一个年轻的孕妇。你们可知道,如此也算是造了杀孽,是要你们家人一起来承担罪过的。”
二人目瞪口呆。
“王爷,您”
“你们伤了王妃,伤了本王的骨肉。若是现在本王问话你们还不能老实回答,那本王只好灭你们两家的九族了。你们家中可有老人孩子想来你们上了路也不会太寂寞。”
柳氏与陈氏都白了脸。
萧错继续善良的安危:“别怕,砍头不会很痛苦。只不过痛一下就过去了。不过你们两家子的九族加起来应该也有不少人吧若是倒霉轮到后面砍,那或许不太好受。鬼头刀卷了刃。一刀怕是砍不断一个脖子,需要两三刀才是。”
“王爷,王爷息怒啊小人着实是不知情,小人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如何能做出这等害旁人孩子姓名的事来”柳氏吓的泣泪横流,一想到家人都会被这番意外带累。她又温馨无愧,就觉禁不住大哭起来。
不过她的哭嚎刚出口,就被萧错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柳氏只敢咬着唇抽噎,随后她脑子忽然灵光起来。
这丧尽天良的缺德事既然不是她做的,而这宅子里只有她和陈氏两个仆妇,那就是她下的手了
“陈氏,是不是你”柳氏推了陈氏一把,“你是不是要害死咱们全家啊,你自己作孽,何苦要带累我们”
陈氏脸色已经极为难看。
萧错见时机成熟,便道:“你只需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主子吩咐的,你又是如何下的药,我就不牵累你九族。”
也就是说,即便说了真话,她也是活不了了。
陈氏泪如雨下。她想活着,也想让家人都活着。她如今悔不该当初,却也知道再抵抗下去,他们两家人都活不成。
陈氏瘫坐在地上,断断续续的抽噎道:“是,是小人下的药。小人也不知那药丸那样厉害。东家走时悄悄的塞给小人两颗药,说是要掺入太太,不,是王妃的饮食中,小人没有多问,就,就”
“那么,先前你端来的粳米粥里可下了药”
“下,下了”
“后来的午饭之中,哪一道菜里有药”
“是东家吩咐小人买香酥鸡回来,将药下在里头的。”陈氏连连叩头:“王爷,小人知道的都说了,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听了东家的吩咐,并不是有心要害王妃的,请您饶恕小人,饶了小人的家人吧”
柳氏如今摘开了自己,也不敢多言怕再度惹怒王爷累及家人,又不忍心看陈氏家的人都去陪葬,就只不停的跟着磕头。
“你们先下去。”并不多言如何处置他们。
二人不敢再吵嚷到昏睡中的人,就只好退了下去。
萧错望着傅萦潮红的脸,用手探她的额头,见烧的这样厉害,方才她晕厥在他怀中且血流不止的模样就像是印刻在了脑海里,心疼的他鼻子发酸,心口绞痛。
萧错亲手替傅萦换帕子,待太医将药煎好了端来又亲手喂傅萦服用。
如此折腾到了子时,傅萦的热度终于退了一些,虽还有发烧的迹象,也不是那样严重了。
萧错睡意全无的一直守在一旁。
后窗被人轻轻地扣响。
萧错忙起身去开了窗。
就见阿泽扛着个人翻窗而入:“爷,人带来了。”
“嗯。做的很好。你先下去在外头守着,多安排护卫保护此处。”
“是。”
阿泽行礼,翻窗离开。
地上一身秋香色男装的傅翎双手被绑缚在背后,口中塞着块破布,也不挣扎,只眯着眼望着萧错。
萧错拎着她的襟口将人提了起来,像拖着个布袋子一般将人带到了后头光线昏暗的净房。
萧错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翎儿,为什么”
傅翎晶亮的双眸中泪光闪烁,白净的脸上满是痛楚之色。
一把摘了她口中的破布,萧错提着她衣襟疯了一般的摇晃,“你说,为什么这样做你小婶婶是如何开罪了你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啊”
“阿错”一声哽咽自傅翎口中溢出。
这一声柔软的轻唤,与平日里傅萦唤他时语气都是相同的。
萧错一怔,想起傅萦甚至所受,终究虎目含泪,鼻音浓重的道:“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你不懂,现在她不能有孩子,因为太快了,还没有准备好,你往后会懂的,往后你就知道我做的是对的”
“果真是你”萧错哑声道:“我是那般信任你。你却这样对她,你明知道他是我的宝,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还这样害她什么太快,什么准备,都是托词今日起,我不是你叔叔,你不是我侄女,你我是仇人”
萧错的手紧扣住傅翎的喉咙,将她脸憋得青紫。xh211
第二百三十六章 遗书真相
傅翎双手被绑缚着,挣扎之下只能踢动双腿,惊恐的瞠圆双眸张大了嘴望着萧错。
在光线昏暗的净房里,她的眼睛亮的出奇。
他们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是对他恩重如山的皇兄的女儿,是他的侄女。
萧错有些犹豫了。
可是一想到傅萦所受的痛苦,那么多的血自她的身体中流出来,想到他们失去的孩子,萧错便要崩溃一般怒吼道:“你这个骗子”
傅翎双唇艰难的翕动,发出干涩粗噶的声音:“你以后,会懂”
“我懂什么你说现在太早,为何那一次又给萦萦调养身子的药你哄骗她吃药补身,却又在她有孕后施加毒手你为的难道就是要让她痛苦,让我心碎”
傅翎想摇头,但脖子被卡住,想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连贯的音来。
忽然之间她放弃了挣扎。
她逃不掉的。而且她也无法解释。因为那原因说出来萧错只会当她是胡言乱语。
在她的认知里,傅萦的身子底子一直不好,有孕极难,那时她求得一子用了两年时间,所以她用了那样调养的药,希望帮她调养好。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而今傅萦成婚已是十七岁,且有了两年的东盛宫廷生活,被皇后仔细调教成了一个和亲专用的尤物,连带着那些个症状也少了。她原计划怎么也要调养两年才会有孕,想不到她给药的时候,或许人家已经有了。
现在她被暴怒的萧错掐住脖子才幡然回过味儿来。
现在算来,前生傅萦成婚时刚刚及笄,两年后有了身孕,不也正好是现在的年龄吗那孩子她产下了。
但现在这孩子,被她亲手害死了。
有什么在按着前世既定的轨道发展着,但是又有什么不同了。
她以为自己洞彻先机,却盘算错了。
眼泪成串的落下,完全不在挣扎只知哭泣的女子像一朵即将被掐断的花。萧错用了几次力都下不去手。脑海中一遍遍的浮现出他们还是小时候时的那些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