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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愣了一下,竟然又破天荒的轻笑了几声,随后说道:“公子当真喜欢说笑,修琴呵呵,并非小女子看低了公子,这大陆之上抚琴之数不过万余,可制琴修琴者更是不足百人,小女子这把凤尾焦更是其中绝品,能修复者世间两三人而已,只怕公子不在其列吧。”

天罪道:“切,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姑娘拿给我看看呗”

青衫女子冷声道:“如若公子想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小女子,那公子倒是又不能免去一顿皮肉之苦了。”

“等等呃我不修了,我不看了,惹不起你行了吧俺走,俺回俺小屋”

撅着嘴气哼哼的走进自己的岩洞小屋,天罪是越想越生气,自己被瞧不起了什么叫世间两三人而已小爷我还是世间独此一份呐想当年两亿个竞争一个岗位,自己还不是脱颖而出差一点被身后那哥们追上,堪称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搏命,这样大灾大难自己都过来了,这样独一无二的神奇小子,如今竟遭鄙视

“切,不就是琴吗不就是小曲吗谁不会啊真是的,以为我面过市面呐切,我见过的呃好像还真太多的样子”

很没底气的躺在小床上,准备独自郁闷一会,却又猛地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顿时大惊。天罪发现自己脑海里面的那些零散记忆,有一些再次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影像,平日里都是一块一块,突然出来一点点的,这一次终于出现一个完整的系统的却依然毫无用处的记忆片段。

“奶奶滴我的脑子也跟我是一样的啊,整天没个正形”

虽然没啥大用,但小用处还是有的,起码能让天罪好好的扬眉吐气一把,因为那些记忆,竟然是关于一种琴的,甚至包括了详备的制作方法,而且跟之前看到青衫女子弹奏的那个根本不同,可以说差距甚大。

青衫女子所用之琴,长长宽宽,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个餐桌,形状很惨,但上面的雕刻却极为考究,乱七八糟的好像要把所有自然界中的事物都刻上去,什么花鸟鱼虫,应有尽有,却又黑漆漆一块,看起来让人心中发麻。而之上只有四根琴弦,青衫女子技艺高超弹奏美妙,这绝对是拍马屁,在天罪听来,就是呀呀依依,平板单调却非要刻意制造出意境,性子急的人没准都被急死。

在天罪看来,有些人追求意境,感受高山仰止,纯属傻逼行为。意境是什么美到极致发乎而外的一种特性,说白了,首先得好听,然后才让人感受里面的什么感情人文。如果根本不好听不好看,非要意境那就成骂人的话了,说谁长得比较有意境,都得挨削。

跑出了屋子,左右一阵瞅,就相中了一株靠近山崖的树木。其实整个平台之上只有九棵树,而且都不大,也都歪歪扭扭,单拿出来看都不是很好看,但配合周围花草,倒是有些韵味。而天罪相中的,也是其中最大的一棵,但也不过就是一人环抱粗细。

他走了过去,掏出怀中小刀,蹲在那里拨开花草,一点点的去割那棵树的根部,因为原本天罪力气就大,所以每刀下去总能带下一片木屑。

正这时,青衫女子冰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公子,你是要以破坏小女子生活的环境,从而挑战小女子的耐性吗”

天罪头也不回的说道:“你都想要我的命,我要姑娘你一棵树又怎么了再说了,这棵树明显是自然生长出来,虽然身在姑娘家中,但却是天生地养,怎么算是姑娘的树呐”

青衫女子道:“恩,这种说法倒也有趣,不过你想用这树木做什么”

天罪撇嘴道:“打个家具不行吗就算我是囚犯,啊死刑犯,早晚被你搞死,但也应该受到良好的对待吧起码你要把我当个人吧那个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床上连一套被褥都没有,要我怎么生活呐既然你们不给,我自力更生还不行吗”

青衫女子呵呵一笑说道:“没想到姬府的少爷还会做这种粗活,也不知道该说公子是多才多艺还是不务正业呐。”

天罪道:“说吧说吧,我又不想姑娘你,稍微说句诋毁的话就生气,我皮厚的很,您只要觉得痛快,怎么说都行啊。”

一句话说出来,那边青衫女子就没有声音了,两人之间只有这一阵阵割木头的声音,死一样的沉寂。

忽然,一股风带来一阵香气,如草木香甜,沁人心扉。天罪手中一颤,低头叹道:“哎又生气了。”

果然,青衫女子的声音马上从他背后响了起来:“公子,你砍我这树小女子并不拦你,但凡是总要有个代价,你砍我一树,我打你一顿,这样是否合情合理呐”

天罪苦着脸转头道:“我能说不吗唔,等等别打脸,我靠它吃饭的啊哎呦啊”

又是整整一炷香的功夫,天罪悲催的抱着树,青衫女子心满意足的脱尘而去。而此番暴力事件正好被安排完跑回来的婉儿看到了,她先是愣了愣,等青衫女子进了营帐,才走到天罪面前,蹲下来问道:“我很好奇。”

天罪揉着腮帮子白了她一眼道:“你好奇个啥”

婉儿很严肃的说道:“我好奇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安静点免去皮肉之苦,却一个劲的挑战我家小姐的耐性,非要被打一顿才舒心”

天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头,最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忍不住,但你不觉得你们家小姐这样子发怒,就更有人味了吗”

婉儿身体猛地震了一下,转过头偷偷看了一下营帐,随后伸出小手在天罪头上重重敲了一记,鼻子可的往上一翘说道:“你为什么砍我们家树”

天罪悲哀道:“要打就打呗,怎么都找这个理由啊这棵树,这棵树是我的是我用挨了一顿打换来的”

婉儿站起身,又白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奇怪的人后,就蹦蹦跳跳的进了营帐。

天罪长长叹了口气,继续用小刀割大树,感觉很脑残,但事实上跟他被打所用的时间差不多,一棵树就被他给放到了,然后惨然的削掉上面好看的树叶枝条,小小的身体拖着一根原木就回到自己的小屋之中,开始忙碌起来。

木中空而有声,水滴而鸣响。本不会发出声响的东西,只有把它们放在合适的环境中或者拥有合适的形状,才能有好听的声音。脑海中的记忆,做那种琴需要木头的中间部位,木纹最顺,木节最少,质地最是紧密。也不能随意雕刻,最好要尽可能的保持或者说按照树木的纹理,让它出现天然的弧度,笔直,中正,却又弧美婉转,前宽后窄,好似铁脊钢剑,面弧下弯,如同流水行云。

一把小刀,在天罪飞快的手速下,催发出如雪木屑,纷飞蔓延,终于停手,琴的雏形也算是有了。

方有型,便具美感。天罪脑海中出现几个样式,各具特色,其间缺角顿挫各不相同,显然音色也颇有不凡,最开始天罪打算做那焦尾琴,他喜欢那个故事。

传说凤栖梧桐,涅槃重生,凤凰洒下无边天火,烧去人间繁浊,只有梧桐树仅烧去一半,实则烧去人间浑浊,只留天地精华,过经年,有琴之人途经此地,见半株梧桐屹立荒山之巅,遂砍下,求名匠雕琢,终成此琴。但因树木太短,尾部依然留有焦黑之色,于是命名为焦尾,及身天下四大名琴。

天罪总觉得这个故事跟自己很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过往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