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呐
天罪一脸疑惑道:“啥你这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呵呵,原来一千年前的酒,跟现在比起来都差,对比我口中的那个酒自然是差的更远了。”
白衣女子一愣,随后疑惑道:“千年前的酒现在的酒还有你的酒呵呵”
她忍不住悄悄吞了一下口水,赶忙伸手掩盖了一下说道:“姐姐本身并不喜好这杯中之物,只是在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若说对世间事物的想念,倒还真的只有它了,说来也是奇怪呐。”
天罪愣了愣,随后哈哈一笑道:“这个好办,姐姐的这个愿望,我就来帮你完成吧。”
这一晚上他回去的比较早,白衣女子有些落寞,但也有些期待,如今他是可以穿行这封印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一个小孩子确实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新奇想到这里她哑然失笑,自己千年道心,寂寞历练,竟然还是经不住一杯苦涩浊酒的诱惑,也受不了这小孩子那些有趣的话语,当真是感觉可笑了。
天罪回去后却没有直接睡觉,而是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中,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一阵忙碌,甚至还跑到垃圾堆之中捂着鼻子使用控物之法,弄了一小瓶子奇怪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天罪忙活完那些训练项目,直接跑到后山,发现没人注意,便扛着一大堆东西敲了敲石壁,他再次进入到白衣女子的那个明亮的洞窟之中。
“你这小鬼今日来的倒是早,既然喜欢姐姐这里,昨晚倒是不应该那么匆忙的走”说到最后很小声,甚至自己都有些听不到。
“嘿嘿,姐姐,今天倒是先不能陪你聊天了。”天罪嘿嘿一笑,将一大堆东西放在冰冷的地面上,独自忙碌起来,还特意背对着白衣女子不让他看到。
白衣女子好奇道:“小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天罪嘿嘿笑道:“你先不用管了,对了,不要跟我说话,会让我精神无法集中的。”
白衣女子一愣,随后微微低下头,神色竟显得有些暗淡。她活了很久很久,深知人类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遗忘和厌倦,遗忘让他们可以继续往前走,厌倦可以让他们不在一处停留。这才两天,也许一个孩子的厌倦来的会更快一些吧。
天罪在做什么酿酒,但却不同于任何他酿造过的酒。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容器,或者说像是一个葫芦一样的东西,下方能烧,上面有一个小孔出气。
早上的饭他特意多要了一份,没有吃,放在一个大口袋里面,将它们弄碎,好似糊糊。
垃圾堆中找到的也是天罪自认为最骄傲的事情,便是用控物之法从无数的细菌中提炼了酸菌。他微观控物之法的能力仅差一步就可以达到分子层面,对于这细菌简直就像是从一锅子豆子中挑选出黄豆那么简单,只是很耗力气。
将菌放入那些糊糊,原本需要三天乃至两个月的发酵工序,却在他不断施展绿级修为之中被催化了,过程加快了无数倍,甚至天罪可以用感知去清晰的看到整个面饼的变化。
再之后就更简单了,蒸馏
这个词仿佛很神奇很玄妙,其实简单的让人发指,酒精的气化温度是七十八度三,水是一百度,只要温度保持在八十度到九十度之间,酒精就会变成蒸汽挥发出来,冷却,冷凝,酒精,水,食物中特殊成为味道的东西就被提炼了出来。
天罪拿了一块木头,用最简单的手法雕刻出一个最简单的酒杯,除了承装之外没有任何多余和美丽。
将凝结出来的酒灌倒进来,走上来轻轻将它放在白衣女子的桌子上。透明微绿的液体在木制酒杯中微微颤动,看起来十分可,闻起来不,不需要闻,美妙的气味便钻进了鼻子里,初味酒醇,苦涩,一丝刺激,中味淡然,悠长,后味却又带着草木香,细细闻一下,竟有一丝香草香味,带着清凉。
就像是草原上的雨,来的时候突然,哗哗啦啦,灭杀一切炎热干燥,唤醒世间任何一片干涸。随后砸起了雨雾,浑浑噩噩的冰凉,再之后终将停歇,雨变成露,从草杆上滴下来,却泛出一阵泥土草香,充盈整个天地,那是雨的味道。
“这这是什么”
白衣女子吞了口口水,忍不住问道。
天罪笑了笑,轻轻将酒杯往白衣女子的面前推了推,随后他明明是个小屁孩,却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说道:“这是什么在曾经某个地方,由葡萄通过这种做法形成的某种酒叫做白兰地,原本的名字却叫做eaudevie,这种方法又到了另一个国度,制作出了名为威士忌的酒,原名却叫做uisgebeatha,又传到另一个国度,便叫做aavit而这些奇怪的古老文字,其实都表明着同一个意思,翻译成现在大陆的语言来说,便是生命之水。”
白衣女子心中颤动一下,忍不住问道:“那这个生命之水,是有什么很大的作用吗难道真的可以赋予人生命”
天罪轻轻摇了摇头笑道:“这当然不可能,它的作用很小,甚至对人类来说未必是好的。不过之所以被这么多人,不同的地域不同的语言都会给予这样一个同样的名字同样的评价,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也许喝过它的人,会感觉到自己依然活着吧。”
白衣女子又是一愣,她轻轻拿起酒杯,仰起头喝了一口,一下子都尝不出其中的味道,她呆呆的说道:“我我还算活着吗”
是啊,她还算是活着吗这千年时光之中,从不见一个人,从不发一个声音,只在这小小的空间之中,遗忘了世界,也被世界所遗忘,她还算是活着吗反正她自己感觉不到,不过
噗,酒如肝肠,瞬间化作满腔柔水,便似井泉出。脸红了,手抖了,眼泪也流了出来。
低下了头,再喝一口,味道终于出来。从未享受过的味道,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品尝过这种味道,只是一瞬间,便喜欢上了。
天罪一句话没有说,默默的站在她的对面,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个桌子,让它渐渐光滑起来。
良久之后,白衣女子将一杯酒都喝光了,才抬起头忍不住尴尬一笑道:“不好意思,倒是让弟弟见笑了。”
天罪轻轻一笑,没有先说什么,而是再次给她倒上了一杯酒,随后缓声说道:“姐姐,我曾经听说过一个人,他叫做王昃”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作不死
“他叫王昃”天罪的声音平缓的好似夜晚开窗吹进的清风:“他曾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也追求平静的生活,但不行,不到二十岁他就要面临不可避免的死亡”
白衣女子微微一愣,低头说道:“王昃昃,夕阳西落幕近黄昏,怎么会有人起这样不吉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