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或者升为内门弟子,或者让长老们收做亲传弟子。天罪作为新晋长老自然不能缺席。
一屋子做了几十个人,都是天机门的各方大佬,天罪自觉的坐在最下首边的地方,却不会自觉的保持安静。
“喂,那个你是那个宗门的你们有没有可以治马伤的药我有一匹马腿瘸了好久了。”
天罪逢人便问,如果得不到答案,就马上去问下一个人。他自以为声音很小,但这里面又有谁会听不到
“小天天长老,如此正式的场合,你可否严肃一点”
说话的是烛火圣君,原本就喜欢板着脸的他,今日的心情好像更不佳。而且不光他一个,那几个老头子甚至包括老乞丐在内,都是一脸的不痛快。
“你们这是怎么了什么人死了吗一个个哭丧着脸。”
天罪口无遮拦的问着。
老乞丐叹了口气道:“小天你有所不知,这几天本是商队该到的日子,说实话,我们几个老头子已经盼了好些日子了,这在世界上活得久了,其实想要的东西不多,撇弃的东西也多,唯独这个酒却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尤其那血红色的酒,当真是喝了一次便不再对其他任何酒有想法,或者说那才是酒,之前喝的可能都是水。”
如果是其他的事天罪就不管了,一听说是红色的酒,又是商队什么的,他便关心了起来,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商队总会这样不见吗”
老乞丐哈哈笑道:“哪可能虽然之前跟南明闹得不太愉快,但商贾之人又哪管得了那么多尤其现在整个大陆都流行精盐,如今能够便宜买到精盐的办法,也只有这凝香楼一家商队敢做,对他们的保护,嘿嘿,到是比北齐国主都来的上心不过即便是这样,这商队的货物却丢了,听说人也丢了。”
“丢了”天罪赶忙紧张起来,问道:“人也丢了什么人”
老乞丐道:“怎么,你跟那南明凝香楼还有些瓜葛”
天罪一愣,随后笑道:“哪能啊我这么大一个小屁孩,如今当上了这天机门的长老就算是造化和阅历了,又哪有那么多时间跟这整个大陆都牵扯上关系”
合情合理。
老乞丐点头道:“呵呵,看来你也是个馋嘴的家伙哦对了,之前你送给四皇子的那瓶酒,好像就是那凝香楼特有的红色之酒吧”
天罪点头道:“男子汉大丈夫,自然饮酒如饮血,天地间走一朝,手中的刀饮的了血,口中的舌品得了酒,才不算白活。”
老乞丐道:“我就说你这小子对我的脾气,哈哈哈,好一个饮酒如饮血说实话,老头子我当初也是恋上那色彩,才对这酒念念不忘的,唉,只可惜今年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天罪猛地站起,大喝道:“喂,我说你们做人怎么那么没有追求人生在世什么才算大事杀人,喝酒这狗屁倒灶的会议不开也罢,怎么让到嘴的美酒就这样没了不如我们去寻,若是找到货物,自然嘿嘿,留下自用,若是找到了那运货的人,既然我们救了他的命,自然要给我们一些谢礼,这满车的酒水不就是个很少的选择若是什么都找不到那就算是出门子游玩的一番,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老乞丐再次楞了一下,随后拍了拍大腿道:“好还真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说走便走,这都是群老酒虫,一听有可能不花钱便有那美酒喝,哪有不去的道理原本唯一困难的可能就是那个懒鬼,他太懒,兴许不会动弹,只等天罪一说到美酒,他立即就坐了起来,高喊一声大哥,齐雷霆就扛着他身下的木板,将他整个扔在马车上,集体出发了。
商道在南,自然一行人要向南前行,特意弄来一辆渡鸟,将所有人装在里面快速出发。
一行便是一天。
渡鸟飞快,距离国境便近了,从天空降下来改在路上行进,不准备放过见到的任何一个人,尤其老乞丐,见谁都像是匪徒强盗,不由分说抓起脖领就问是不是偷了他的酒,弄得这片地区在未来一两年之内还流传着一个疯狂乞丐的传说。
既然出行,天罪自然要带着马,瘸马,残红。带着马,自然要带着老马。
老马是个勤快的人,也是个沉默的人,给人的第一个感觉是憨厚,第二个,却又是机灵。天罪摸了下肚皮,他就四处给找吃的,刚打了个哈欠,他马上整理床铺,这宽阔的渡鸟之上,到让小舞小灵两个丫头显得没有什么容身之地了,不知为何,却有些吃醋。
残红却出奇的乖巧,若是一般马匹,坐上了渡鸟随着剧烈的晃动自然要惊叫一番,可它到恬静,难得的趴了下来,大脑袋歪在一旁,不管谁上前去摸两下,都是一点反应没有,也就天罪亲自去摸,才会伸出舌头舔上几下。
天罪这次出了这么个主意,目的自然是希望把自己在北齐的消息传到南明去,这帮老不死的虽然给他长老的名分,但想要跑结局可以预见。
所以他需要一些外力帮忙。但这次他真的仅仅是想碰碰运气,整个北齐都知道的货车被劫走的消息,可至今都没有人抓到犯人,显然天罪的希望也不大。
“咦有酒”
却正在这时,懒鬼猛地在床铺上睁开眼睛,一脸希翼的说着。
天罪皱眉道:“我说你还没睡醒吧”
“不,有酒,不远。”
天罪一愣,抬眼从渡鸟的窗子向外看去,周围茫茫荒野,别说酒,就连水坑都没一个,更别提人
不对还真的有一个人
远方,地平线上,夕阳之下,一匹马,一个人,一袭蓑衣,一杆枪,晃动的身体,颤抖的双手,还有手上的一个酒葫芦。
第二百六十九章 无耻的人
“过去,迎上去”
天罪喊了一声,渡鸟就停在那一人一骑面前,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酒”
才刚站在地上,天罪就朗声问了出来,可对方仅仅是停下了马,并未做一点回答。
天罪忍不住皱眉,上下打量这个骑马的家伙,发现他长得还真是有特色,面如刀削,什么叫叫刀削左右面皮好似被人双刀斩去,平滑无比。男人的脸,线条越是稀少反而越是俊美,他应该是个俊美的人,但现在真的看不出来,因为胡子。
好女一身膘,好男一身毛。胡子鬓角大毛腿,还真的就是这世界上很多农家女子的审美,因为这样的男人有血性,有戾气,看的住家眷护得住山林,说白了就是安全感。而这不管是什么世界,安全感都是最重要的,有钱的,有权的,有肌肉的,不都是安全感
而面前这个邋遢的男人,乱发,乱胡,夹在马腿上的双脚也果然是黑乎乎一层毛,算得上好男人了。只是眼神太过迷离,明明在看,却好像没有睡醒,也说不清楚他到底在看谁。
等了半天都没有说话,直到渡鸟上的人陆续下来,连小舞小灵老马他们都下来了,那骑在马上的好男人才说道:“好酒。”
这是对方才天罪问题的回答。什么酒好酒干净利落,错了,又不算错。
“哪来的酒”
天罪不死心。
“捡的。”
好男人仿佛就要这么言简意赅,让人想上去踹上几脚,这要到那个世界,算是冷暴力。
天罪皱眉道:“是抢还是捡”
“有人看守便抢,无人看守便捡,所以是捡来的。”
终于说了很多字,但却把天罪气得不行,忍不住喝道:“无人看守的也有偷啊你敢说你不是偷的”
好男人道:“我只抢和捡,从来不偷,太下作。”
对于天罪而言,好像抢和捡也不比偷高级多少嘛。
“好吧,那能说说你这是从哪里捡来的吗”
天罪退让了。
“路上。”
“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