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小一岁。
“”宇文西默念: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说话了。
而乔雨薇小口小口吃着菠菜,听着耳边一波接一波痛苦的声音,心中十分畅快,他们两人五感相通,宇文西既然不爱吃蔬菜,那也只能受着了,她也没办法不是
“喂,你要做什么”用过晚膳,乔雨薇便往寝宫内室钻,宇文西问。
“吃饱了,自然是睡觉了。”答得理所当然。
“你是猪吗”
“你说什么”
“我是说奏折怎么办还要批奏折呢”不自觉放软的声音。
“猪可不会批奏折。”无辜的语气。
“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毕竟我既是女子,又是小人嘛”乔雨薇这个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小心眼且记仇,不然的话深宫十年,她过得滋润又多彩是为何
“”皇帝词穷了。
“倒是没有想到你作为皇帝还挺勤勉的嘛”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想着奏折。若是她遇上这种被人上身的怪事,恐怕也不会想到这些。
“一日为君,便要为国为民,这是朕的职责,你一个孤魂野鬼懂什么”耳边是小皇帝傲气的声音。
这一次乔雨薇没有与他计较他话语里的出言不逊,而是细细思量起这一日来在这大齐皇宫之中的所见所闻。高御史上奏那样的事情,可不就是看着皇帝年幼好糊弄吗而满朝文武不但没有人斥责他,除开那个一唱一和的徐大人,竟还有那么多帮腔之人。再看章太后的举动,亲生母亲尚且如此,由此可见宇文西的处境。
她虽然嘴上说宇文西是小毛孩,但心里清楚,身在帝皇家,哪里有什么毛孩子啊这种情况下宇文西的情绪暴躁些倒也不足为奇了,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还处处被人制肘,换了她也得疯不过,这样的宇文西,倒不像她听那几个宫娥说的那样,是是非不分的人,至少他这时候还念着国家社稷,不说他能力如何,有这份心意确是难得
见她久久不动作也不说话,宇文西不耐烦地催促了几声,乔雨薇敷衍着应了,让墨宝带路往御书房而去。
“让他们拿过来就好”
“都说御书房是皇帝与大臣商量大事的地方,我还没有见识过呢,去那沾沾龙气也是不错”乔雨薇打断了他的话,坐上步辇之后便眯眼假寐。
说是这么说,到了御书房,乔雨薇也没有张头探脑地打量探看,而是直奔那红木书案,一眼就瞧见上面摆着小山似的奏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今夜又有的忙了。”耳边是小皇帝的叹息声,倒是难得听出了一丝不苟的味道。
“你忙什么啊你又不能动”乔雨薇好笑道。
“莫非你还想替朕批奏折”宇文西有点急,“你早朝时候闹的事,给我添了不少乱,你就不能安分些吗”
“我那是给你添乱拜托,我是在帮你振皇威好吗”乔雨薇顿了下,语气稍缓,道,“君不君,臣不臣,你真甘心”她可不相信宇文西看不出这些。
“那也好过再来两个蠢货”
咦,这话还颇有些哀怨,指桑骂槐的,还是在怪她,毕竟高御史和徐大人空出来的位子,还是会有人顶上,是什么样的人来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你就甘心让你皇叔这样拿捏”宇文光有父亲的辅佐,再加上自己在后宫的支持,道路虽艰难但也顺畅,而现在看那章太后就不是个靠谱的。她早在史书上就看到,宇文央薨,留下遗旨封他的皇弟宇文宽为摄政王,辅佐小皇帝。朝堂上那一出,若不是宇文宽授意的,那她可就要怀疑宇文央是怎么做上皇帝的了,没眼光到让个怕事的做摄政王
“你一个女鬼管这么多做什么”宇文西冷冷道,他是个骄傲的人,自己的处境心里清楚便是,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戳穿,难免有些没面子。
“我怎么不能管好歹我生前也是大齐的百姓,关心一下我的国家又怎么了”
“你是大齐人那你怎么还要看史书来确认朕是谁”早朝之后的事他都知道,一开始不做声,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有何图谋罢了。
这小子还挺敏锐乔雨薇道:“我是大齐人,却不是刚死的大齐人,算起来我也是百年前的人了,不知道这些很正常啊。”半真半假的话才最可信,故而这一点她并不打算隐瞒。
“哼,你的狐狸尾巴冒出来了吧百年的女鬼果然接近朕是有所图谋的吧”宇文西得意。
“”有病吧,还这么高兴,是有多喜欢别人谋害你啊
“你已经十六岁了,按理说该亲政了,而这权倾朝野的感觉多好啊,你那皇叔必然是不肯放权的。可怜你明明有心做好皇帝,但是苦于没有计谋没有人支持,所以现在只能窝囊着,用什么“韬光养晦”这种借口来安慰自己咯,啧啧”
宇文西最是听不得别人同情自己,气急反笑:“风凉话谁不会说,帮不上忙便闭嘴吧”
“谁说我帮不上忙我这不是正在帮你吗”乔雨薇边说话,边状似无意地翻着书案上的奏折。呵,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往上写啊
“哦你要怎么帮”
乔雨薇笑而不语,吩咐门外的墨宝取了个烧火的盆子来,在御书房中摆好,再让他把门窗关紧了。等到屋内只余她一人,她走到一旁的琉璃宫灯旁,取下轻纱灯罩,稍一用力便将灯台上的蜡烛取下。
“你要做什么”宇文西疑惑地问。
“有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说话间手里也不停歇,正是这句话吸引了宇文西注意力的片刻功夫,她拿着蜡烛点燃了一本奏折,烧着了还吹了两下才扔到那烧火盆子里,动作十分流畅,十分潇洒。
“喂,你干什么”宇文西大骇,没想到这人胆子这么大。
乔雨薇把剩下的奏折都扔进了烧火盆子里,火舌一卷,奏折便快速燃起来,看着盆子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她满意地道:“老话说的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我都说了奏折我来批阅即可,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国家机密,你是要害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