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皇后若是千篇一律也没什么意思,他就喜欢她的特立独行。
丁茜琳则被封为夫人,估计就是日后的贵妃或皇贵妃。
阮玉觉得儿子的确很会安排,丁茜琳娇俏可人,又善言巧工,完全是个能讨国君欢心又不流于古板的角色。
至于另外十三个女孩,按照出身跟在朱骁征战中所做的贡献大小,封侧妃二,估计贵贤淑德四妃已有其一席之地,余人则为侍姬和良娣,日后如何,全赖个人修为及造化。
不过亦可见这些第一批进宫伴驾的女子的前途皆不可限量,迫使朝中一部分依然惦着把女儿送给朱骁的人左右摇摆,最终转投了太子的怀抱。
阮玉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众多儿媳的媳妇茶,洒泪之余又长叹岁月催人老,结果被朱骁事后收拾一通,务必让她亲身体验一番什么是宝刀不老。
阮玉有些羞赧,想着多亏是用着药,否则将来儿女跟孙子孙女差不多大甚至更小实在让人笑话。
不过说到孙子孙女,阮玉立即提高警惕,将儿子叫来耳提面命。
可是以她的性子,能说出个什么来无非又瞪眼又咬牙切齿,还是朱骁在旁边来了句:“你的童子功如今已练到第七层,若想提升到第十重,非得有五年之功啊。”
接了阮玉的眼色:“不,十年”
背地里跟阮玉发狠:“他爹当初都忍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不能让那小子强过我”
又笑阮玉:“当初你跟别人说我练的什么童子功,如今对着儿子怎么忘了放心,儿子可不像你这么迷糊,点他一点,那小子自然明白。”
阮玉将脸埋在他怀里:“你说这几年,我怎么越来越笨了呢”
朱骁摸着她的头发感慨:“笨了好啊”
其实阮玉还有一句没说。这几年,她感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一会见不到就想。他去上朝,她就巴巴的守在窗口等。
你说人老了,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如今她一切皆很圆满,唯独一件耿耿于怀,那就是有人贼心不死,不管朱骁使出什么手段,依然百折不挠的要插进他们中间。纵然自己这边防线坚固,可是总这般被苍蝇围着到底不好过吧
于是这年夏天,她随着朱骁去福满多避暑,一路上偎在他怀里,絮絮叨叨的说起祁连夫人夸奖自己的幼女如何如何的有女初成,温婉贤淑,又不无恶意的说若是祁连夫人敢追到福满多去扰她,她就放神兽咬人,又问朱骁意见。
朱骁只拿手卷弄着她散落的长发,但笑不语。
阮玉也觉自己没趣,朱骁都这般为她了,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于是闷闷的生了会气,就睡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她最近是非常应节气的。
朱骁依旧把玩着她的头发,见她睡得沉了,方在鬓角轻轻一吻。
阮玉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车厢仍在摇晃,桌上一点灯光如豆,角落里的博山炉静静的吐着松香。
“什么时辰了马车走了多久怎么还没到”
阮玉欠起身子,撩开葱绿色的撒花窗帘,惊见天已经黑了。
正欲回头,朱骁已经从身后抱过来,嘴巴在她耳边吐着热气他一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是这样。
阮玉压下心中不安,强自镇静道:“怎么了”
“小玉”
朱骁含住她的耳珠,嘴里咕哝着神仙也听不懂的话。
“到底怎么了你说吧,我挺得住”
阮玉也不知有什么好挺的,不过她确实把身子挺得笔直,好像准备随时迎接突如其来的打击。
“小玉,我,我想跟你说件事”
阮玉额角渗出丝丝的汗。
什么事该不会
如今能令她感到心惊的无非是后宫有可能出现另外一位女主人的事。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考验,她也只对这件事敏感。
她忽然想到,提起祁连夫人的幼女时朱骁一直不发一言
她顿时攥紧了衣襟,指尖都凉了。
“小玉,这回咱们避暑的地方可能要远一些”
是,我看出来了。从皇宫到福满多走得再慢也顶多只有半天时间,这都快一天了。至于为什么要去远点的地方避暑,大约是随行的人里有不方便安置在福满多的人吧,毕竟福满多是她的地盘。只可惜此番出行都是他安排的,她竟一时不知上哪去翻那个人。
“而且避暑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是啊,得了新欢自然要多加宠爱,尽心呵护,游山玩水的蜜月旅行是少不了的,可是她算什么观瞻他们恩爱的可怜虫
“小玉”
“好了,我知道了。”
阮玉挣开他,移到一旁正襟危坐。
“你怎么了”朱骁顿时紧张。
“我说我知道了。”阮玉别着头,努力表现庄重。
“你生气了”朱骁惴惴,不觉语无伦次:“我知道我应该跟你商量一下”
“别说了”
阮玉突然怒吼,掏出帕子,捂住脸便哭起来。
“小玉”
朱骁急忙上前安慰,被她一把推开。
那只在温水里的青蛙,自顾自的享受着惬意,以为幸福,却不想不知不觉的就被煮熟了。
多像她,这些年沉醉于他为她编织的幻梦,毫无顾忌的享受他的宠爱,果然是懈怠了啊。
“小玉,你别急,若是我们再回去”
“回去干什么你不是做好决定了吗”
“可是你”
“这天下是你的,女人是你的,还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
冷静,冷静。
你不是要做一个标准的皇后吗你不是要显得贤良大度吗怎么一开口就是丧气话,这还有皇后的风度吗
不,她本就不想当这个劳什子皇后,还要什么风度索性破罐破摔
岂料正打算摔,朱骁就扑过来:“小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误会若说有误会也是我看错了你,相信了你不过你也没错,你能坚持这么久都是我的错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又何必跟我解释去当你的新郎官吧,我无所谓”
“小玉”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