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琪和晓漫一脸紧张地在一旁看着,而宛莎却仍然是一脸看好戏。将球放置好后,蔷薇双手握紧球杆,一点点地接近着球。看上去还颇有专业选手的风范。
莫彦城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站在果岭的工作人员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了。她用力一击,球迅速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数圈之后,坠落向远处的草坪。
工作人员小跑过球落下的地方,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朝这边挥手示意没有进入果岭。
安蔷薇瞥了莫彦城一眼,好像是因为他的过失而导致她进不了球一样。
第二球开始。
蔷薇调整好姿势,把握好力度,再次击球。这次的球飞得比上一个更高更迅速一些,看来她有些发力了。工作人员看了看球况之后做出了另外一个姿势球进了果岭。好一个老鹰球。
允琪和晓漫露出了笑意。蔷薇松下一口气,如果不进球真的是丢了大面子了。她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莫彦城,对他说道:“请吧。”
莫彦城一言未发,将球放置好之后,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紧握住球杆,以很专业的姿势蓄势待发。高尔夫球不仅被称为贵族运动,还是绅士运动。
有力的一杆下去,球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最后落地球进入了果岭。不止进入了果岭,还进了洞。莫彦城默默地放下手臂。
果然厉害。安蔷薇不得不承认,力度拿捏得很到位,发球姿势很专业,在她身边能一杆下去就命中球洞的人并不多。
到了第二洞,安蔷薇三杆,莫彦城两杆。
第三洞,安蔷薇一杆,莫彦城一杆。
第四洞,安蔷薇五杆,莫彦城两杆
到了第八洞的时候,他们的成绩已经拉开了六杆。
安蔷薇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晓漫和晓漫在一旁为她打气。
安蔷薇准备打出第九洞的球时,一位工作人员小跑过来,恭敬地对莫彦城说:“先生,你们的车已经到了。”
莫彦城回过头,向入口的方向一看,莫东和莫妍熙,以及莫彦城的爷爷莫雄,叔叔和嫂子,正从车上下来,准备进入场地。
“就到这里吧。”他突然开口说道。
蔷薇愣了愣,转过头看他,然后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莫家一行人渐行渐近,因为妍熙戴了一顶棒球帽,她没有认出她来。她明白过来什么,大概是他的家人到了。好吧,好姑娘才不会为难别人呢。
“呐,那这并不代表我输了。”蔷薇继续磨嘴皮子,但是已经开始收起球杆。她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比完这场比赛,她也未必能赢,对方真的是个很强的角色。
莫彦城没有听她说完,放下东西朝入口处走了过去。
ii
早春三月,玉兰树上的绿叶开始爬满枝头,点点稚嫩的白色从花苞中透出脸来,街道上清香弥漫,增加了许多清新的色彩,令行人心情愉快了不少。
气温开始回升,人们走在街上时终于不再瑟缩着脑袋藏在厚厚的大衣内,女人们换上了新的春装,以此来展示她们多么苗条的身材。
市郊公墓。
墓地过道边的灌木修剪得整齐有序,石砖地面因为经常打扫而很干净。
有些墓碑前摆满了鲜花祭品,有些却是多年未有人拜访的模样,尘土满面,空无一物。整座公墓虽然静得有些可怕,却显得非常庄严肃穆,彰显了对亡灵的尊重和哀悼。
莫东一家三口踱步向上,走过了一排又一排的墓碑,一路上都在沉默着。妍熙扶着莫东,而莫彦城手捧着鲜花紧跟在后面。
最终,他们拐进一条小道,来到了莫夫人的墓前。墓碑很整齐也很干净,看得出这家人经常来扫墓。墓碑相片上的女人温柔地笑着,仿佛在和自己的家人们问好。
莫东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妻子,眼中带着深深的眷念。
莫彦城弯下腰来将花束轻轻地放在母亲的墓前,对母亲说:“母亲,我来看您了。”
莫妍熙也看着母亲,慢慢地开了口:“妈,今年我就要上大三了,奖学金今年也有拿到,和同学朋友相处得都很融洽,身体一直很好,您不用为我担心。”
妍熙坚定地握紧了拳,眼中多了几分懂事。
莫东溺爱地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对妻子温柔地笑了:“你看,我们的孩子们都一个个地长大了,他们都很好,你也可以放心了。”
莫彦城认真地说道:“前几年让父亲操了不少心,母亲,我在您面前向他道歉,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想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照顾好父亲和妍熙。”
莫东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才准备动身离开。
“父亲,”莫东开始向前走的时候,莫彦城并没有跟上来,在身后叫住了他。莫东回头,听见他说:“您先带妍熙回去吧,我等一下再走。”
莫东安静地看着儿子,以及他手中另外一束鲜花,没有问为什么。这座公墓里,长眠了两个莫彦城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母亲,另外一个
“好,早点回家。”父亲答应下来,拉着妍熙离开。
莫彦城并没有马上走开,而是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抿紧下唇,好像还在犹豫。
良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迈开脚步。
iii
沉稳的皮鞋撞击地面的脚步声渐走渐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明显而显得有些沉重,还是因为,这样沉重的脚步声,就和来人的心情一样呢。
莫彦城最终停步在了一座冷清的墓碑前。
墓碑前空空如也,碑上的刻字也被长年累积的灰尘掩盖掉了。同样掩盖掉的,是相片上女孩如花的笑靥。
莫彦城默默地伸出手来,认认真真地将逝者相片上的尘土抹去。
那张笑脸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她叫朱晨琳,三年前,死于肺癌。以朱晨琳的家世,是不能立足于这样的高级公墓的,还是他,将她安葬在了这里。
他却不敢直视她。
他用三年的时间去忘记她。三年里,他交往过无数的女人,各种肤色各种血统。可是当他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亲吻或者交欢,他始终没有认真看过近在咫尺的这些女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