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微微舒了口气。既然看不上便不会争抢,夜深时,将这些破袄里的棉絮偷偷缝到其他衣服里,保暖又舒服。
忙了一上午,终于有收获,萧织娘心里也算舒心。那买下的丫头跪下敬了茶,萧织娘让果子扶她起来,问道:“叫什么名儿多大了”
那丫头似还有些不适应,低头回道:“我奴在家时,单名一个惠字,今年十五了”
萧织娘点头,及笄就好,便道:“惠这个字很好,既如此,就不予你改名儿了,还叫惠儿吧,以后好好服侍郎君与我,不会亏待你的。”
忽然想到什么,打趣问:“蘅芷可是你的丫头”
祁惠一愣,回道:“我奴是二房的,家中排行行四,蘅芷是大房三姐的贴身婢女,蘅芷早就被领出去了,三姐,三姐刚才也在这”
萧织娘心道,不熟最好。一个人与旧环境中的人、事离得远了,才会更好的投入新环境。祁家的那帮姐妹们就因为日日有人在耳边叨念过去的日子,所以一个个才看不开眼前的处境,既想找个好人家收留,又老想端着个架子。
让果子领着人下去,直接住了西厢房,等关戊江回来开了脸,就是惠姨娘了。
两日后,关戊江休沐归家,刚刚练过兵,深冬的天身上仍是一层薄汗。萧织娘服侍他宽衣,送入浴堂沐浴,几日不见,似又黑瘦了些。换下的衣物递给果子送去浆洗,吩咐厨房备下几个郎君爱吃的菜,她想了想,吩咐传祁惠进来。
祁惠进了浴堂,眼睛直直瞅着萧织娘,有些不知所措。萧织娘让她在此等候,一会服侍关戊江更衣,吩咐完便起身出去,岂料祁惠竟一个转身,双手紧紧拉住她胳膊,一双眼瞪的大大,犹如被遗弃小猫般,口里兀自不清不楚的说:“夫人,夫人这我干不来啊,不带这样玩的,你你饶了我吧”
这次换萧织娘有些瞠目,怎的她举止与那日相距颇远服侍男人有这般怕人吗
祁惠惴惴的看着萧织娘,意会到自己行为有些逾矩,讪讪地松了手,想了想,跪下道:“求夫人大量,让奴有个心里准备,再来伺伺候大人。”
她说的甚是艰难,萧织娘心里一软,毕竟是个小姑娘,第一次若是在浴堂恐怕心里也是难过的。
萧织娘扶起了她,手摸摸她的头发,轻柔道:“我是见你懂事,你那一群姐妹只你最明事理,不曾因一食一物而姐妹反目,才要下了你。但你也当明白,进了这府里,不是来做小姐的,伺候郎君亦是你的本分。”
祁惠懵懵的点头,目光有些发散,萧织娘无奈,只得叫她去厅堂摆饭,这事,慢慢来也无妨。
关戊江人洗的清爽,饭也用的可口,坐在榻上饮茶时看得出心情不错,萧织娘过去将他的腿扶过,横在榻上,用当初学的手法给他细细揉着。关戊江看着她不语,沉默一会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跟她道:“好了,家里不是没有丫头,你是主母,莫要做这些事了。”
萧织娘笑道:“妾许久未做,手法都生了呢,妾给郎君捏一捏,郎君日日操劳,也可舒缓些。”
语罢,心思一转,叫了祁惠近前来给关戊江捏腿,自己坐到旁边主位上,时而出言指点一下。
祁惠双手搭在关戊江腿上,看得出来有些紧张,但努力的模仿萧织娘刚才的手法在捏。不及一刻,关戊江翻过一页,忽道:“加些力”
祁惠全身如触电般,猛地一个哆嗦,手颤巍的更厉害了些,忙用尽全身力捏。关戊江的眼睛终于从书上移开,皱眉看了她一眼。
萧织娘眼角瞥到祁惠投来的求救目光,嘴角抽了抽,无奈解围道:“这丫头手法还未练熟,妾身疏忽,还是莫让她在这丢丑了。”转头对祁惠吩咐道:“你去厨房看看,若是参茶好了便端过来。”
萧织娘帮关戊江顺了顺衣裳的皱褶,轻道:“丫头慢慢调教就是,郎君看这个长得可还入眼”
关戊江漫不经心的道:“尚可,只是瞧着忒是单薄了些,不大像塞北人。”顿了顿,看向萧织娘,道:“不像你挑人的习惯。”
萧织娘笑笑,道:“原先家里艰难些,自然下人尽挑些壮实的,现在富余了,底下人也有了分工这个,买来便是贴身伺候的。郎君若是看得入眼,今儿晚上不妨便让惠儿服侍,可好”
关戊江深深地看进萧织娘眼里,那探究的目光令萧织娘有些不知所措。娘子为自家郎君纳个通房,再正常不过,他若是喜欢,直接睡了便是,若是看不上,一句话也就打发了,这不言不语的,脸上无喜无怒,只是盯着她看,究竟是何意萧织娘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使,越想取悦他却越是看不懂他的意思。
晚上,萧织娘铺好床铺正待休息,关戊江却推门进来。萧织娘甚至怀疑自己在发梦,今儿可不是初一十五,他,他怎的转性来自己屋里了
关戊江插上门,直接解了外衣走过来,看她呆愣愣的,不禁被取悦了,笑道:“傻了不成,看着我作甚”
萧织娘回过神,脸上升起两团红晕,接过他的外衣,轻柔道:“君威仪,妾私心甚之。”盈盈一抬眸,他宽阔的胸膛在灯下也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