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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给她留的印象都不怎么样啊

华临炽窘迫着脸为自己辩解道:“这回可是过来做功课的”说着还举了举手中的纸笔。

宋筝雁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恼自己失了分寸,不过见他没有生气便放下心来了。前两次她瞧着这人挺好接触的便卸了些心防因此说话也少了前瞻后顾。不过她告诫自己这里毕竟是京城,她还是小心为好。于是她略带拘束笑道:“是我失言了。江公子别放在心上。”

华临炽还没回过味来,只觉得她似乎态度不一样了,他还是喜欢她方才那样。不过他现在的紧要任务是先写文章,于是问道:“前朝的书在哪里”

宋筝雁指了指一楼西北角,说:“都在那儿呢。那边书架后边有书桌,江公子可以去那里坐着。”

华临炽虽然不学无术,但好歹是皇家子弟,书被逼着也是读过一箩筐的。他虽然不爱看什么经史子集,但别的杂七杂八的还是看了不少。宋先生的课上曾提到些民生农事,华临炽记得前朝有位大家专门写过这类书,他是皇子再腹内空空对这些还是敏感的,所以他打算写写这点。

当然,特特跑来藏书阁写也还是有那么些暗搓搓的目的的。

藏书阁里一片静谧,除了角落里华临炽偶尔发出的嘟囔声。

时间就这样滑溜溜的过去。宋筝雁瞧了瞧日头,感叹这一天就又要过去了。

此时华临炽突然探出头来问道:“宋姑娘你这儿有水吗”

宋筝雁一愣,随即回答道:“有的。不过在后头茶室,我去给你拿一壶来。”

华临炽倒也没有推脱,只是略不好意思地道:“太好了,我今儿一直没喝水嘿嘿麻烦你了。”

宋筝雁倒也没觉得他在差使自己,脚步轻快地去给他斟了一壶茶来。只不过正端着茶壶准备走的时候,看见管事先生特意放在茶室里的一篮果子。

藏书阁的管事先生陈先生年岁大了,自从林孟冬招儿宋筝雁来,他就不怎么管藏书阁的事情,每天乐呵呵去后山打理他的果园子,然后带上一箩筐来送给宋筝雁。

宋筝雁捡了几枚好的放到托盘上准备一并给华临炽送去,反正她也吃不完,再不吃就要烂掉了。

不过待她端着茶水走到华临炽坐得角落里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地上丢满了捏成团的纸团,数量之多竟让人没法下脚。而书桌上,也摆满了被华临炽画满符号的无数纸张。

这这才多久怎么乱成这样

华临炽本来咬着笔头正苦苦思索,乍一看见宋筝雁回来了,立刻弹了起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多谢宋姑娘了额这有点乱,我走的时候肯定会收拾的”

宋筝雁忍不住问道:“江公子,你不是来做功课的吗”

华临炽手忙脚乱地将纸团纸张扫到一边,好歹弄了点留白出来。他解释说:“脑子里东西有点多,我就想整理整理,结果不小心就不过你放心,我肯定弄干净再走”

宋筝雁曾经听父亲偶然提起,说这江舒淮是林孟冬的得意门生,学识不凡,而且此人也着实当得起“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八字。可她怎么想怎么不觉得这个会看小黄书来了书阁就睡觉的人是传说中的“江舒淮”,不过今儿她见识到了他的用功劲儿,倒有那么几分“刻苦”的感觉。

宋筝雁笑说:“你这功课做得可真够兵荒马乱。”

哎还不是你爹布置的他这才这么用功嘛华临炽出神地盯着她的浅浅笑靥,心里嘀咕说。可下一刻他就看见宋筝雁皱起了眉。华临炽顿时魂神归位。然后他发现一件事,他他好像好像把心里的话说出去了

果然,宋筝雁疑惑道:“我爹我爹在教立春班的,怎么会给你布置功课呢”

华临炽自知说漏嘴了,而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只能尴尬又无措地望着她。他看见宋筝雁螓首微抬,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脸,眼里凝聚的疑云在慢慢拨开,似乎正猜到了什么。华临炽想死就死吧与其让她猜到不如直接自首,说不定生的气会少一点。于是趁她还没用完全明白过来时,华临炽一咬牙大声道:“对不起”

宋筝雁被吓了一跳:“你道歉做什么”

“因为我骗了你”华临炽眼神里带着点祈求和小心翼翼,“我不是江舒淮,我叫华临炽”

宋筝雁猛地瞪圆了眼珠子:“你就是那个九王爷”

华临炽一听她这话心里一咯噔,心想完了完了,看来自己的坏名声她是知道的。于是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对,就是我”

宋筝雁却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露出厌恶或者退避的神情,而是非常不满质问道:“你为什么骗我哦你是怕我贪图你的权势是吗”

“不不是”华临炽慌里慌张地连连摆手否认,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不是怕这个因为因为我名声不好,我怕看见你一听到我名字就露出讨厌的神色。所以才骗你的”

原来如此,宋筝雁点点头。关于九王爷如雷贯耳的名头,她在第一天进京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因为章安的事所以当时听的时候心里确实十分厌恶,不过宋筝雁觉得虽然自己只见了眼前这人几次,但他怎么看都不像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么胡作非为啊。

“可是你真的有其他人说的那样子坏吗”

华临炽的眼里全是倔强和受伤,他抿唇,道:“没有。”

“那别人为什么诋毁你”

华临炽看向宋筝燕,眼底一片澄澈。他笑着说:“因为我活的随心所欲。”

、花花世界

“因为我活的随心所欲。”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看透的自伤。宋筝燕咬唇,看他的眼神里透出几分探究。眼前这人心思是重的。

关于华临炽,她听到最多的就是说他不学无术。可此时此刻的他分明带着厚度,哪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浅薄。

华临炽说:“我父皇还在世的时候,我是他最喜爱的孩子,是他亲手带大的。他给我换过尿布你信吗父皇驾崩后,除了皇上,我谁都可以踩在脚底下。有些人巴结我想通过我获得泼天富贵,可我才不理他们;有些人呢嫉妒我就想毁了我;还有人明明吃的五谷杂粮,却操着拯救天庭净化地狱的心,发现我不可救药以后就视我如败类。可我管他们去死呢,我照样该这样就怎样。然后你就知道啦”

这个幼稚的常常上蹿下跳的男孩露出了成熟的讥讽的笑。宋筝燕心头一热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京城吗”

“嗯不知道。”

宋筝雁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我以前住的小地方呢那个县令儿子就是个纨绔。他看上我了,非逼我去给他当妾,我和我爹没办法就跑来京城了。”

“什么”华临炽虎目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还险些掀了他身前的书桌。

宋筝雁被吓了一跳:“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华临炽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他愣了下,立刻收起自己狰狞的嘴脸,然后扯个极其做作的笑容:“嘿嘿你说,你接着说。”

宋筝雁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或许华临炽真的太不像个皇家子弟了,使得她一点都不怕他。

“所以我听见人家说九王爷如何纨绔,脑子里出现那人的样子。但其实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