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苦了。听荷,你去把厨房的粥都端来,张大夫麻烦您今晚在这里住下吧。今天兵荒马乱的,大家都回去休息,辛苦了。”
大喜之日遭遇这样的破事,此刻需要的不是热闹而是安静的休憩,大家都理解,安慰了几句便都退散了。
等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人时,华临炽的笑脸维持不住了。他转身回房,而后轻轻掀开了宋筝雁身上的被子。
她还穿着大红嫁衣未褪,华临炽幻想了无数遍新婚夜的场景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如今这样的心境。腰带褪去,里衣半解,鸳鸯并蒂的肚兜掀开一角,腹部触目惊心的大片淤青就出现在他眼前。淤青有深有浅,浅的部分是深的发散出来的,而那些深色,华临炽自己从小混蛋爱欺负人自然知道是拿脚尖一下下踢出来的啊
眼泪猝然滑落。
这得有多痛啊,可宋筝雁从头到尾都好像痛觉麻痹到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番痛楚似的。若不是方才不小心碰到,谁都不会从她的神色里看出她身上竟有这么大片可怖的淤青。
华临炽一拳捶向牙床,痛苦地捧住了头。
半晌,他稳了稳情绪,小心地褪下宋筝雁身上的其他衣衫,他要好好检查一下,她身上还有其他伤痕没有。
肩膀光洁细腻,胸口有淤青,后颈有大力掐过后的指印,肩胛骨泛着高烧的潮红等等
华临炽的目光猛地挪回到了宋筝雁的左肩,那里一片素白,连颗痣都没有。华临炽恍惚了下,当初江舒淮曾说,江府幸存的奶娘告诉他他妹妹左肩有一颗朱砂痣华临炽伸手摸了下,什么都没有啊
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就没有吧,说不定是奶娘记错了。华临炽的心神被宋筝雁的呓语拉了回来,他小心地将衣服收拢,被子重新盖上。没有就没有吧,她如今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华临炽的女人。
、honeyoon
一声婉转的娇啼,流莺轻灵的身影穿云而上。春光下,葡萄藤的绿影在窗棂上慢慢移过。宋筝雁睁开眼就看见满目的绿荫。这一觉睡得恍若隔世,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只觉得这里是章安她的闺房内。那些京城里的人和事都只是前世之梦。
“醒了”
熟悉的含笑声响起,宋筝雁动了下手指,云雾散去,原来不是梦啊。
华临炽在床边坐下,亲昵地凑上来吧唧亲了一口:“饿不饿”
宋筝雁清了下嗓子,低低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妻子娇娇小小地陷在锦被之中,脸上神色迷糊地可爱,华临炽心里柔软成一片,真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欢喜时拿出来舔一口。
宋筝雁又有些困意了,强撑着的眼皮渐渐垂下,“我好累”
华临炽拍着被子,哄道:“那你安心睡,天塌下来都还有我呢。”
宋筝雁这一睡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昨日本该要进宫叩见太后皇帝的,华临炽连府门都没让开,对外的借口就是新娘子婚礼那日受了惊吓。而太后和皇上更是将一水的赏赐送到了王府,说要给新媳妇压惊。也亏得宫里是这个态度,否则这京里的流言又不知编排成什么样了。
而明日是回门,华临炽想起那信阳侯府眼里就闪过冷意,这等地方他是绝不会让他的燕燕在踏入一步的。至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与他何干
宋筝雁又沉沉睡着了。华临炽摸了摸,额头还有些烫手,好在不跟昨晚那样整夜噩梦痉挛了。腹部的淤青散开些了,大夫说没有内伤,淤青多揉揉便好,不过保险起见,后边几次都要注意有没有不正常的,短期内也最好不好受孕。
选择小腹下脚,打得是什么恶毒的心思还能不清楚吗只不过华临炽此刻腾不出手来收拾,否则,京城哪能这么风平浪静。
“王爷,江公子和韩少爷来了。”
华临炽放下手里的书,回道:“知道了,我这就去。”他起身理了理衣裳,不放心地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往外走去。不过走了两步,他又蹩了回来,将方才放下的书往宋筝雁枕头底下塞了塞。
“咳咳。”华临炽假正经地听了听背脊,“成亲的人了看这种书很正常的。燕燕你好好睡,不要醒来去摸到它啊。”
九王府常年关闭的书房总算迎来了它的第一春,因为它的主人终于用它来谈公事了。
“状元街的那些人是王大千的手下,当时我们没有整死他,现在居然带着不知哪里集结来的乌合之众来报仇来了。可惜王大千却没有抓到,他手底下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躲在哪里。”韩星榆捏着茶杯阴测测道。
江舒淮说:“至于我家,老的那个被你一脚踢得心病发作,如今只能躺在床上留着涎水。江谣倒是一吓唬就老老实实全交代了,不过她只知道让她代嫁的事情和后边的计划,谁掳走燕燕的,她却不知道。”
“那内应呢”
“内应是祖母身边一个老妈妈,是她将人带进侯府并且引到燕燕住处的。而且她还透露了一点,年前,在护国寺,祖母和梁夫人单独谈过话。”
华临炽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梁家”
江舒淮说:“掳人的还没有查出来是谁。但我相信,我那祖母是没有能力找到这么一个人的,所以很有可能,这人是梁家提供的。梁家想破坏婚礼,祖母想让江谣嫁给你,这不是一拍即合的事吗
“不过这也是梁家聪明的地方。”韩星榆道,“单凭梁夫人和江老太太碰过面,根本不能将梁家定罪。若是能找到这个人,事情就好办。”
“你们说”华临炽敲着桌子斟酌道,“王大千会不会也是梁家的手笔”
韩星榆和江舒淮面面相觑,这种可能太大了好吗王大千当初的确是京城一霸,一般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但即便如此他哪来的胆子敢公然和皇室做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想借助他的势力并给他提供庇佑,而王大千也借此报赌场被烧之仇。
“梁家的确聪明,整个事件里,他们做的只是动动嘴皮子,刀全是别人捅出来的。以至于我们根本抓不到有力证据证明是梁家所为。”
“看来,目前一是找到在江家把燕燕掳走的人,二是找到王大千。前者是不知名的人,我们无从下手,可后者,哼”韩星榆眼眸如刺,“三教九流里一直盯着他的人可不少,我就不信梁家能把他藏到天上去”
华临炽笑道:“知道你人脉广,这事到你手里他王大千就是变成一只苍蝇你也能把他揪出来。”
“少给我灌迷魂汤。”韩星榆斜了华临炽一眼,直接道,“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嘿嘿”华临炽搓着手,语气十分讨好,“你那黎山别院借我住上两天呗。”
韩星榆也笑,“好吧。一天一万两银子,你拿的出手我就随便你住。”
“你抢劫啊,我哪有那么多银子”
韩星榆才不理会他叫穷呢,他捧着茶杯,自顾自喃喃道:“我还弄了温泉,花高价盖了玻璃顶星空下的鸳鸯浴,啧啧啧”
鸳鸯浴
还是一枚处男的的华临炽立刻想入非非了;一旁的江舒淮看见他的神色,忍得腮帮子都酸了才没有噗嗤笑出来。
韩星榆自觉铺垫够了,又问了一句:“住不住”
“住住住你把你那别院赶紧空出来”
“那这银子”
韩星榆一脸讨债样实在是太讨厌了华临炽被敲诈地实在肉疼啊。可他从前素来是个混不吝的,从不关心银钱的问题,这一万两好像还真的拿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