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再喝。”
楚煜皱着眉瞅着她，脸上浮着淡淡的红，好一会儿才说：“好，都听你的。”
作为职业翻译，林未然对人的语气态度再敏感不过，楚煜这样子，肯定有事。
“那这罐喝了就不喝了吧，该休息了，对身体不好。”
他“嗯”一声，一口闷掉，专心吃起饺子来。
不管哪种吃饱之后，楚煜都会好说话些。林未然一边收拾餐盘，一边嘱咐：“我有个事想跟你说，别立刻睡觉。”
楚煜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先发制人：“你明年要去纽约。”
林未然转过身，诧异地看着他，手里还捏着洗碗布。
“你从没跟我说过，”楚煜面无表情，声音却极为委屈，“你打算去了纽约再跟我提分手吗”
“我没想过要分手。”林未然道，“之前考会议口译系而不是翻译硕士，确实是拿它做跳板，想去联合国口译司。”
楚煜眼前一亮，道：“现在呢”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去了，最多过去实习一年。”林未然笑道，“如果不去联合国，这书读不读都无所谓，反正教的我都会。”
还真是，人生无常。楚煜心情大起大落，这会儿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
“可是你很想去吧。”楚煜垂下头去。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林未然原以为他会很难搞定，心中设想了好几种吵架的方式，结果出乎意料地和平，“吉普林教授说我虽然不是科班生，但是对ai的理解很到位，我说是男朋友教的。”
楚煜傻笑，揉揉脸，与有荣焉的语气：“是我女朋友聪明。”
“你回来的时候，我正给他发邮件，下楼之前就收到他的回复，让你把简历和计划书发给他看看。”
楚煜高兴了片刻，转念心头发凉：“若是不要我呢”
“不会的，我跟古玉溟了解过你的项目，教授说很有可能会收下你，而且你不用担心工资和津贴，实验室资金充足。看你的简历和计划书，只是让你和他亲自联系一下。”
楚煜瞬间满血复活：“我现在就去改”
“楚煜”林未然喊住他，“工作室呢不要了要紧吗”
“纽约开车到波士顿就三四个小时吧”
楚煜忽然把话题扯得老远，林未然却听明白了：“嗯，飞机一个小时就能到。”
“那就不要紧，”楚煜笑嘻嘻，“未然最要紧了。”
、chater 54
4、
楚煜回到ai实验室，泡了一个多月，把从前丢下的研究重新捡了起来。吉普林教授对他的成果十分满意，已算口头上给了offer。不过要走招生委员会的流程，楚煜该考的试还是得考，该交的材料一样不能少。
洪荒第二代已开发了一半，没道理让之前的投入打了水漂，楚煜宣布开发完这一代就会离开工作室，会由岑珵接手。有几个大四的成员决定另谋高就，正值秋招，去工作室的时间就少了，因此楚煜的任务空前繁重。
林未然也不轻松。法律老师给她介绍了涉外律所的口译，坐班时间不论，常常带回大量卷宗，为此多次拒绝楚煜的求欢，深夜回卧室，人家抱着被子啃着被角，小眼神幽怨又委屈，林未然差点以为自己外遇刚回家。
忙归忙，为了共同的生活理想，谁都没有怨言，反倒愈加亲密无间。
十一月里，赵小然忌日，楚煜陪林未然回家祭拜，跟林运鸿讲起两人的打算。林未然不在场，不知楚煜是如何与林运鸿交谈的，总之两人离家时，林运鸿也肯露个笑脸了。
转眼到了年底。林未然再去南临开会，遇上了谭峻。谭峻见到她中指上的戒指，邀她最后一次同游南大。林未然并没有犹豫，只道过去就让它过去，忘不了很正常，若刻意去缅怀，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回到霁城，林未然随口同楚煜讲了这事，他反应很平静，看样子是真的不再对她的前男友们耿耿于怀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啊，终于用上了金句，嗨森
楚煜寒假来临之际，林未然被柴院长带去瑞士开会。会议为期一周，任务繁重。期间某政要的御用翻译生了急病，柴院长将林未然推出去接盘。这位政要以讲话速度慢以及爱援引经典著称，好在林未然准备充分，底子扎实，虽不如之前的会议顺手，结果貌似也还不错。
其实何止不错，中英同传的视频连同林未然与政要握手的照片当天便在网络上流传开去，外行看美貌，内行看门道，林未然这个名字忽然红了。有人挖出了她高考后的采访，南大校友们纷纷站出来为自己师姐师妹背书。
景阳把南大bbs上一张帖子发给林未然，标题是“八一八才貌双全情智双高的南大翻译女神”，开始几楼还挺正经，讲林未然的高考、大学、初恋以及创业，冷静中立地表达着崇敬赞美，后面跟帖的就比较闹了，起因是一位插科打诨的老校友。
这位的id是“鹤中云”，发言称：楼主好像很熟悉我女朋友嘛，私信我我们聊聊。
南大学生都知道，自家bbs上出没着一些恋旧的老校友，毕业多年时不时会出来冒个泡，这位“鹤中云”就是其中人气很高的一个，身后跟着大批拥趸。有“鹤中云”的地方，就有热帖。
果然他一出声，下一楼就是总跟他唱对台戏的“峰桥夜泊”：楼上的说话不要自动省略，那是你臆想的女朋友，楼主说的明明是我老婆。当年你对我老婆死缠烂打，我看在校友的份儿上，没给你难堪，现在我们都结婚了，你还在做梦。
支持“鹤中云”的，摇旗：抢回女神
支持“峰桥夜泊”的，呐喊：碾死小三
场面一片混乱，林未然看得啼笑皆非，翻到最后，正打算关掉页面，突然弹出消息提醒。
林大火：未然，我要去跟他们撕。
林未然吓了一跳，这是楚煜
林未然当然有南大bbs的账号，但是除了景阳，别人都不知道她的id，连谭峻都不清楚，她从未跟他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下一秒，消息提醒又弹出来。
林未然点开来，“林大火”这次发了张她跟楚煜的照片，用红线圈出了两人手上的戒指。
第三条消息：不管你收没收到，我去撕了，一个个敢打我未婚妻的主意
林未然赶紧刷新帖子，最新跟帖果然是“林大火”：我是林未然的未婚夫楚煜，这是图，随便鉴定是否经过合成。来，我们撕。
原本每分钟一个新跟帖的，这会儿足足安静了十分钟，最后“鹤中云”回复“林大火”：你自我介绍下。
“林大火”显然是来掐架的，只回复了三个字：霁大的。
随手附上一张霁大的学生卡，头像没有合照里好看，但确实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