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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声就是撤退的命令,号声没有响起,你们绝对不能撤退。”
“是号声不响,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们也决不退缩。”老谷重复命令道。
说完,老谷起身便要往外走,大部队就要撤退了,这个时候,作为殿后的部队,是需要安抚好士兵的情绪的。
别看电视里以及某些文献里记载的那么好看,可实际上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我们的部队为什么会表现出一种敢打敢拼,敢于拼命的现象
这并不是我们的部队真的不怕死,而是这里面有着政工干部的功劳,像这种任务,最先跟士兵接触的并不是部队的主官,而是政工干部,他们首先要保证,士兵们能够顶在这里,死战不退才行。
“老谷”团长叫住了老谷,从箱子里翻出了一瓶白酒,两盒香烟递给老谷,语气有些低沉道,“老谷,咱们团就你们营剩的人最多,我知道,你们营前面啃的硬骨头并不比任何一支部队少,但是今天我给你透个底,让他们来殿后,我不放心。这些拿去跟弟兄们分了吧。”
老谷接过了团长递过来的一瓶白酒和两盒香烟,这些虽然也是部队配备的物资,但是在相同的情况下,他们绝对会优先补给弹药的。
所以,仗打到今天这个地步,烟酒这些东西已经成为稀罕货了,十分难得。
紧接着,老谷带领着部队开始向前推进。
大部队要撤退,他们这些殿后的部队就必须要前移,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让对方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或是就地防守,或是与他们进行小规模的交火。
不管中间的过程怎么样,也不管他们采取什么方式,拖住敌人的脚步。哪怕是不开一枪。他们的任务也算是成功的。
但是防线上大量的部队后撤。殿后部队守在阵地上是不可能的,这样只会让对方看透他们的意图,从而发动大规模的战斗,死死的咬住想要撤退的大部队。
老谷需要带领着他的营,到一公里以外的一座废弃矿场去进行布防,那里,是联合潜进的必经之地,只需要一个营的部队。如果火力足够的话,他们足足可以挡住一个师的部队进攻。
而好在,这座矿场目前还属于他们的控制范围,联合并没有来得及去占领那里。再说了,他们也没有兵力去占领,因为目前出现的,只不过是他们的先头部队而已。
在行军的途中,老谷忽然间停了下来,四周的士兵疑惑的看向老谷,而此刻的老谷。忽然间满头大汗,即便这是在寒冷的冬季里。
指导员他们想要靠近老谷。因为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所以下意识的也能够想到老谷遇到了什么情况,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看一看这颗地雷是什么性质的
反坦克地雷还是反步兵地雷是他们自己人制造的,还是美国货又或者其他国家的地雷
仗打到这份上,联合还是联合,但是志愿军,却成为了一支万国造部队。他们自己的后勤跟不上,所以就只能去战场上缴获,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能够用上的,一律拿回来。
所以,在他们埋设的雷区里面,通常可以见到自己国家造的地雷,还有各国造的地雷,甚至,还能见到土地雷。
“都别过来”老谷大声的制止道。
地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或许因为一丁点的变化都有可能。这个时候,老谷自然不可能让战士们冒这个险。
指导员吩咐战士们向后退到安全的距离,然后老谷开始蹲在地上,查看这颗地雷的情况。
一分钟后,小心翼翼的老谷终于看清楚了自己脚下这颗地雷的情况,额头上的汗珠,不由的曾密了些许。
“南朝造的反步兵地雷,老王,你先带着部队去布防。”老谷朝着指导员老王说道。
“操,怎么就是一颗南朝造的地雷呢还他妈的锈成这个样子,那个狗日的埋的雷”老王大声的咒骂道。
南朝造,意味着死亡距离他已经很近了,生了锈的地雷,意味着基本上没有拆除的可能性。要想让埋有南朝地雷的区域变成安全区,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对这片区域进行覆盖炮击,让这些地雷殉爆。
另一种就是用人去趟雷,把所有的地雷都给踩爆,当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一颗地雷,一条人命,或者一条腿、一双腿。
这个时代南朝的技术很差,不像是美国人的地雷,大家都知道该怎么拆,放上一个生锈的地雷,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拆除。
“老谷,你是营长,没了你,这仗我们该怎么打”指导员老王焦急道,旋即正经道,“老谷,你把鞋子脱下来,我来踩着。现在你对于部队的作用要比我大,有你在,他们更容易活着回去。”
“滚蛋,少他娘的废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松开”老谷大骂道。
“老谷”
“滚,赶紧带着部队去布防,要是让美国人跑了过来,咱们谁也活不了。”老谷继续吩咐道。
指导员老王最终在老谷的连骂带吓之下,带着部队前往前方的预定阵地布防。至于老谷,作为整部戏的主角,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死掉。
在部队离开后两个小时,天上开始下起了雪。
这可不是剧组刻意安排的,而是当地确确实实的下起了雪。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队朝鲜当地的游击队出现了。他们刚刚从前线回来,而且也遇到了已经在布防的六营。
老王托他们看一下老谷这边怎么样了,然后,在游击队员的帮助下,一名受了重伤的游击队员,代替了老谷踩在了那颗地雷上。
在老谷离开约百米以后,一声巨响从背后传来,游击队员,老谷,脸上布满了泪水。朝着那位替他死去的游击队员敬了个礼,老谷转身前往阵地布防。
老谷归来,让六营内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一整夜的忙碌过后,阵地终于形成了。
天边刚刚出现一股鱼肚白的时候,一个营的南朝军队朝着阵地袭来,他们还携带着两门步兵炮。
一场近千人规模的战斗,最终六营取得了胜利,击溃了这股来犯之敌。但是六营本身也付出了较大的代价。
五十多人阵亡,一百多人负伤,其中六十多个重伤员。在这里,重伤员便意味着死亡,现在,也没有人有时间去把他们送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