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扮上来看,她的地位应该不低,应该是名妃子。
见到有禁卫带来四人跪在殿门口,几名歌舞美人暂退,只留了僖王和妃子两人。
僖王先看了看驿官:“问,你是何人”
驿官立即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君上的话,下官,不,小的是木槐驿的驿长,见到公主的玉佩,特意加急送玉佩和这三人来面见君上,这三人说有军情要事禀报君上。”
说完,这驿官抬起头来,带着一脸讨好式的笑容,等着领赏银。
没想到僖王脸一沉,冷声喝道:“这大胆奴才,拉下去砍了”
可怜驿官根本没有搞明白是为什么,便被两名禁卫拖走了。
端墟轻轻摇头,表示遗憾,潜台词大概是:活该啊,让你不听我的话,这下可好,把命都丢了吧。只可惜白给了你二百两银子,你自己也没有福气花,若是留给我,好歹也能换一两块灵石呢
风倚鸾在心中暗想,这是什么状况,端叔方才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僖王又问:“你三人又是何人”
端墟在脸上揉抹了一下,待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已经与正常人一般了,他方才一直低着头,离得也远,僖王还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
端墟先叩了个头,才朗声说:“草民斗胆叩见君上。”
他又指着风倚鸾说:“这位是草民的小女,至于这位公子嘛,草民之前并不认识,是同在悍觞军大营里为俘虏,又一同逃出来的,便一同跟着来了。”
端墟故意把话表达的略有些含糊。
风倚鸾心说,大叔,你说反了吧不对,这也不对呀,为什么每次一开口就要占我和楫离的便宜一会是儿子,一会是闺女想我师父把我养这么大,我都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爹呢,大叔你与我才认识了几天,你这乐为人父的瘾倒是过得挺足。
风倚鸾正想着,只听僖王问:“你三人能从悍觞大营中逃出来,可见有些本事”
端墟回答:“不敢,草民三人只是看到满营皆醉,又有公主指路,才趁着夜半天黑逃了出来。”
僖王问:“噢公主都说些了什么”
端墟回答:“回君上的话,公主说,她很思念父王和母妃。”
“嗯。”僖王只嗯了一声,便不说话。
这时,就听到他身边坐着的妃子冷笑了一声,说道:“哼,思念母妃这母女俩,还真是一对贱人。”
风倚鸾听到这话感到很奇怪。
只见僖王居然好言好语哄了妃子两句,才对端墟说:“她想让我赎她回来哼你们三人,莫非是悍觞军派来的细作公主早年间早就已经质与了悍觞国的大将,要本王赎她回来何用你们三人,要么是细作,要么,就是想惑乱本王之心,挑拨玥阖国与悍觞国之间,尽力维持的和平,你三人可知罪”
端墟听到这话立即配合着跪了下来,假装十分害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僖王继续怒意满满地说道:“公主早就该有此觉悟,为了本国的子民免受刀兵战火屠戮,她一人为质,纵使受点委屈又有何不可此事休要再提来人,把这三个来历不明的贱民,也拖下去砍了
风倚鸾心惊,这僖王居然如此残暴昏庸如此不辩是非黑白,而且说杀人就杀人
她看向楫离,又看看端墟,心想,只能仰仗着端叔带头,三人一起奋力杀出去了,嗯,让端叔对付这僖王,楫离对付其他人,至于我,全力拼起来的话,也至少能打趴十几名侍卫,总之不拖后腿就是了。
这个念头才闪过,眼见已经有六名禁卫上前,要拿他三人。
端墟却忽然站起身来,径直迈步跨入了殿内,站在殿内的青石地板上,从容地说道:“君上且慢,草民还有一言,实为替君上着想的良策,另外,草民有一套计策,若君上能够施行,便可保君上在十年之内强大起来,足以傲视周边几个诸侯国。君上不如听完草民的一席话,再决定要不要杀草民几个也不迟。”
风倚鸾心说,端叔你行,你真会吹大牛,真会瞎掰扯,我们能不能囫囵着走出王宫,就全靠端叔你这一张嘴了啊。
僖王一愣,犹豫了片刻,才说:“嗯,那你说吧,你们几个侍卫先退下在一旁,你说,本王听听。”
端墟站立在僖王的正对面,不再是一位盲眼中年大叔的模样,忽然变得像一位胸怀着雄韬大略、空有治国之能却怀才不遇、只能四处游荡的儒者。
这端叔,还真是多艺多能,形象多变呢。
第29章 把姑娘卖给国君
端墟整肃衣襟,从容开口道:“草民斗胆,想先提一句时局之事。此次悍觞军突然入境,攻打我玥阖国,实际上,是因为厌涂国于上月派了求亲使团来我玥阖,想迎娶一位公主。
“悍觞国听闻这个消息,才派出大将寇重五攻入我玥阖国,名为攻伐,实际上是有威胁与震慑之意,不许玥阖与厌涂以结亲的方式结盟。
“于是厌涂国的求亲使团与悍觞十万大军几乎同时入境,一南一北,于是君上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因为两国皆不能得罪。草民说得可对”
僖王表情很不自在地点点头,那位骄横的妃子也不说话。
端墟又说道:“因此,在这个时候,薇花公主却恳请君上将她从寇重五身边赎回,这一想法实属欠妥。君上必然不能答应公主的请求,更不能与寇重五提起赎回薇花公主之事,否则只能再次引来悍殇大军攻伐。
“公主只一心思念君上,却未能替君上分忧、未能体察到君上的烦恼,更没有为玥阖国的安危祸福考虑,那么君上一时发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此外,厌涂使团已于前几日抵达王城,君上以等待悍殇军退为由,先暂做安抚,实际上,是玥阖国已无公主可嫁。在草民看来,厌涂此番来求亲也是一个借口,明知道没有公主,却来强行求亲,而且,求亲之人并非厌涂国的太子,而是厌涂国护国大将军之子。
“一国大将军之子,敢斗胆求娶另一国的公主,此种行为本身便有示威之意,并想借此贬损打压我玥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