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晏太傅一边看着玉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嗯,这顾影,在上古就有,后来几乎近于绝迹,另外,这一株顾影,曾是灵渊宗之物灵渊宗内曾有一眼灵泉,一两千年前,便有顾影生长在那灵泉边,当然了,并不是这一株此外,据我推测,灵渊宗之人似乎并不识得此物,更不知道此物的用途,所以一直将其当做普通花木忽视至今,或者,以前是有人识得这灵草的,只是如今的后辈们不知晓而已”
风倚鸾听晏太傅一直这样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着,却听得心惊。
这晏太傅太历害了,或者说这溯源玉简太厉害了,居然一下子就能看出这水仙是她从灵渊宗,也就是现在的退渊宗带出来的。
她正心惊着,晏太傅已经看完了玉简上的文字,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她,双眼中放出一道精光,径直问她:“鸾公主,微臣想问一句,你与那位楫离药师,你们二人究竟谁与这灵渊宗有关系”
风倚鸾被他这样一问,一时有些慌,不知道该不该如实相告。
“这个啊”她拖长了音调,随后机智地说:“实不相瞒,听说,这灵渊宗早在几百年前就不存在了,这水仙顾影,是我从一个大山里带出来的。”
同时她心想,这话没错的,绝对没有问题,也不算撒谎,因为灵渊宗的确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的名字,叫退渊宗哦。
晏太傅信以为真,点头道:“也是,毕竟这一千年来,太多门派被抄被灭,能留存下来的寥寥无几,能有完整传承的几乎更不可能存在,我早该想到的。”
“是啊。”风倚鸾暗暗舒了一口气,随口随和着。
晏太傅沉默了片刻,收起了溯源玉简,又将手在空中一顿,便将一卷丝帛卷轴抓到了手中,风倚鸾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这丝帛卷轴是从那个书架上飞过来的。
晏太傅打开这丝帛卷轴,只见上面写满了各类植物的名字,确切地说,是奇珍异草的名字,因为有很多都是她不认识的。晏太傅果然找到了“顾影”二字,用指尖在这二个字上轻轻一点,空中便现出了一株灵草的幻像,旁边还注有文字解释。
好新奇有趣的卷轴风倚鸾只觉得,这才刚到藏书阁没一会儿,就见到了这样新奇的书卷,看来,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太枯燥无聊了。
只见这灵草幻像的模样,与大汤碗中的这株大水仙几乎一模一样,颜色和叶脉的纹理都十分相像,只是它们的高度和大小不同罢了。
晏太傅喜道:“那么没错,正是此物。顾影:喜水草本,喜欢生长在灵气浓郁的水边,耐火,耐严寒,全株花叶根茎皆可入药,可以提升修士的体质,并能提升修士对水火的抵御能力,久服久用之后,可以实现真正的入水不濡、入火不热”
风倚鸾心说,果然吧果然吧,让我猜中了,我就说这东西可以吃的。
第90章 晏太傅想种灵草
晏太傅看着顾影的文字注解,挑重点读道:“普通水仙又名金盏银台,冬月生叶,初春抽茎,花开数朵,宛然杯盏,色泽莹润,其香清幽,可去风气,疗五心发热。
“这灵草顾影,形与金盏银台同,然其生机与功效却更远胜于金盏银台。择灵气充沛之地而生,遇污浊秽臭则枯谢;其株耐火、耐严寒,遇炉火难焦,遇冰雪不冻;全株花叶根茎皆可入药炼丹,久服可使人体肌肤细腻紧实,入水不濡、入火不热,且无需施展任何术法便能完全抵御水火侵袭。”
风倚鸾听了赞叹道:“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呢。不怕火不怕冻,只怕污秽臭气,也挺有趣的。”
同时她心中在想,这就对了,难怪沧骁掌门说过,当年他们撤离的时候随手带走植物大多都冻死了,只有这青纹水仙极耐严寒,反而生生不息,这才培育了数盆。
当然,这话她在心里回想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晏太傅继续说:“若以此灵草炼丹久服,则可大有裨益,另外,大多数炼体的功法和丹药,都会使人的肌肤增厚,变得粗糙,甚至一些低级的功法会让人的皮肤丧失部分触觉,以此达到不惧疼痛的效果。但这顾影就不同,以此灵草炼成的丹药,能使肌肤的肌理致密,又不会变得粗糙。”
“听起来的确不错。”
“昨日,我原本已经为公主殿下准备了几种炼体功法,但今日看来,既然有了此物,倒可以另外考虑几种更佳的功法组合了。”
风倚鸾很随意地说:“哦,我不懂,晏大人安排就好,只要能让我变得很强大就好。”
晏太傅似乎还没有讲解完,而且是以不讲完所有内容便停不下来的态度继续说:
“此外,此种灵草对于没有修炼过的白身,也有抗病健体的作用,比如只需取少量的花和叶煎汤服用,便可祛除体内的湿气和寒气和火毒,且用起来十分方便,不用辨别冷热虚寒证。”
风倚鸾只好附和着说:“哦,我理解大概意思了,就是风寒感冒和风热感冒都能治愈,不论天冷受寒或者天热中暑,都同样只需喝一碗这叶子和花熬的水然后睡一觉就能好”
晏太傅呵呵笑道:“是的,鸾公主果然聪慧,正是这个意思。所谓灵草,必然要比普通药草的效能强大许多,才能称为灵草。”
“这样好的灵草,楫离居然不认识。”风倚鸾随口这样小声嘀咕了一句。
晏太傅便说:“楫离年龄尚轻,再加上在这样的年月,他能接触到的书卷秘籍也十分有限,能成为一名三品的药师已经很不错了,说明他有很好的天份和潜质,比如他能独自改良炼制出可以提升战马体能的大丹丸,这就很好。”
风倚鸾嫣然一笑,说:“晏大人,你似乎很向着楫离说话另外,你似乎并不十分维护王朝圣帝的圣令和旨意”
晏太傅的神情略有些紧张,说:“有吗你从何听出的我只是爱才惜才而已,看到潜质高、天份高的年轻人,便想点拨几句而已。”
“可是,我从您的话中听出了对圣帝的腹诽之意呢。”风倚鸾以手托腮,眨巴着眼睛盯着晏太傅,意思是,不要以为随便打个岔掩饰过去就能骗过我哦。
“这话千万不可乱讲,以后也莫要再提啊。”晏太傅十分严肃地说着,又轻咳一声,转了话题:“说到楫离药师,不如请他过来,我忽然有一个想法,想与他商量。”
说着,晏太傅便转过头躲开风倚鸾的盯视,对着门外用略高的声音说:“来人,去丹房或者仙草堂请楫离药师来,就说鸾公主也在这里。”
门外的侍从应了一声,飞快的去了。
等待楫离的工夫,晏太傅收起了溯源玉简,起身走到书架后,将这玉简放回原处。随后,他又假装翻弄整理书卷,就是不与风倚鸾正眼相对。
藏书阁与丹房离得较近,不多时,侍从便带着楫离来了,在门外通报。
晏太傅伸出手,对着门张开手掌,藏书阁的大门便徐徐打开了,楫离在门外看到风倚鸾果然就坐在里面,便走了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