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种种之事,细想之下,便已经畏惧了那样无趣的仙界生活;又或者,倘若我从未认识过你们这些野修也就罢了,可我又偏偏曾看到过自由的模样,就像鸾儿、像端墟、像鸾儿的师父,还有那位洒脱的尘前辈,你们在我心中留下了一道影子,就如高天鸾鸟的双翅划过风的痕迹,如同层云乍开的惊鸿一瞥,我便再也不想再过那种等级重重的生活,我只想投奔自由,忘掉什么王位,盈氏的荣耀,我只想证得道心,做一名自由自在的散仙。”
风倚鸾也呆道:“僖王,第一次听你如此深沉、如此正经的说话呢。”
“哦。”盈椎微微一笑,搓搓自己的脸。
楫离一直在默默的烤肉,这时忽然抬头问:“咦,盈叔,你为何提到了端墟,却不提我”
盈椎愣了一下:“因为,药师的性格一向很沉稳”
风倚鸾便用手指戳戳楫离:“你看,就连盈大叔他们都觉得你平日太闷了,心中似乎总背着什么包袱似的,不够洒脱自由。”
楫离想了想,说:“也许是这样的,我自幼在宗门内拘束的多了,所以总难放得开。相比之下,甚至不及端墟啊。”
说完这句,他低头继续看着丹炉中的肉,独自若有所思。
晏鹄广便接着说:“忠孝与自由,总难两全,但无论后悔与否,我们都已经走出了这一步。”
盈椎点头,用恳切的眼神看着风倚鸾:“因此,还是想请鸾公主照拂,能容我们这些不忠不孝的玥阖罪臣在这大陆有容身之处,能光明正大的修炼,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这世间,看遍山河风光。可好”
风倚鸾轻轻点头:“好。”
第764章 想离开退渊宗
天色将晚时,风倚鸾与楫离、霜夜,离开了大青山蒹葭湖。
不久后,王朝赦免了前玥阖国僖王君臣的所有罪过,并允许他们自由修炼,或者,可以自立宗门。
半年后,盈椎等人便果真在这大青山蒹葭湖畔开宗立派,建立了一个宗门,名为酒仙宗。
宗门成立后,盈椎等人平日以酿酒为乐,又学楫离和风倚鸾用丹炉烤食物,佐以各类灵草药草尝试,不亦乐乎。
后来,盈椎等人又游历天下,赏风景品美食,一路上还顺便学了各地烹饪的手艺,回到酒仙宗之后便整日捣鼓灵宴菜品,折腾出了数种灵食宴。
于是在多年后,酒仙宗以自酿的灵香美酒名扬天下,此外,丹炉烤肉宴,灵石烧烤宴亦是长河大陆一绝。
盈椎等人便以仙厨自居,以灵酒美食广为结交,在整个长河大陆人缘极好,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当然,这皆是数年之后的后话了。
风倚鸾与楫离和霜夜在天色将晚时,离开了大青山蒹葭湖。
三人同乘着飞舟,不急不缓地飞回皇都。
路上,风倚鸾对霜夜说:“大人,我之前就说此行肯定没有危险,你们都不信,一个个都不放心似的跟过来,你看我没说错吧,僖王不会害我。”
霜夜说:“他已经不是僖王了。”
风倚鸾:“大人,我说的重点是,他不会害我。”
霜夜说:“但无论如何,小心总是没错的,臣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好公主。”
“你们也真是,我感觉我根本不需要被保护好嘛,我的实力又不弱”说到一半,风倚鸾停顿了一下,说:“呀,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什么事”
“什么事”楫离和霜夜异口同声地问。
“对啊,忘了一件什么事我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说到这里,风倚鸾拍拍脑袋:“师父我们把我师父忘了”
霜夜和楫离都同时懵了一下,随后楫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俊不禁道:“是啊,居然把墨前辈忘了。”
风倚鸾哭笑不得道:“我们只顾着自己回皇都,竟把师父一个人丢下了,这都已经飞了一大截路程若要让他知道了,又该我说只知道吃,连师父都不顾了。”
霜夜也笑道:“他现在应该还在绕水镇那边吧,我们回去接他”
风倚鸾点头:“好。”
于是三人又驾着飞舟掉转了头,往绕水镇方向飞。
此时正是夕阳落山之际,霞光漫天,楫离倚在飞舟右侧的船舷上,眺望着下方的山川河流,独自出神。
霜夜忽然主动开口道:“药师在想什么”
楫离回头,浅笑道:“没什么,大人你看这山河风光,天高地阔,云自在,飞鸟也自在,我便想到了盈椎所说的自由二字。”
霜夜随口道:“药师不本就是自由之人么”
楫离轻声道:“我只不过曾是一介野修罢了,并不见得有过真正的自由。”
霜夜微微点头,似乎表示理解楫离所言的意思,却又说:“然而在我看来,你所拥有的自由,却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
楫离呆然了片刻,轻声问:“大人所指的,是朝野身份的差别”
霜夜垂目微笑道:“不,我所指的,是出身,以及宿命。”
楫离沉默,又转回身看向遥远的天边,看金辉镀云、日影西落。
风倚鸾一直在旁边听着,此时开口道:“你们两人像打哑谜一样在说什么呢我只听明白了自由两个字。”
楫离眺望着远处,没有回头,说:“鸾儿,我在想,我也许可以离开退渊宗了。”
他这句话并没有正面回答风倚鸾的所问,但却说出了心底的想法,也就是方才霜夜开口之前,他正在思考的问题。
“离开退渊宗”风倚鸾略有些讶异,随即又说:“嗯,离开也挺好的。”
其实她早就觉得退渊宗的氛围不怎么好,一堆人又是小家子气又是窝里斗的,她早就想劝楫离退出这宗门了,只不过,她不便、也不能在楫离面前说这些话,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不能随意置喙。但如今楫离既然已有了此意,她当然是双手赞同了。
楫离回过头来,看着风倚鸾:“你也觉得我应该离开么”
风倚鸾说:“如果我说实话你不生气,我就说。”
楫离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何时生过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