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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沉了下来,她向寰安问道:“你是说,是你们秦家的船。”

阮七娘与其它的海贼也愣了一下,太平岛的南海是顾家管辖,而大周秦氏只负责北岸的穹珥海峡,这两年里都是相安无事,各不逾越。

“放肆。”秦寰安的脸也变了:“什么秦家,皇家名讳岂是你随意叫的。”

顾如泱走到秦寰安身前,这少年的眼神就跟他那姐姐一模一样,满满写着都是傲慢。

“什么皇家”顾如泱冷笑了一声:“丧家之犬罢了。”

天家贵胄哪又受过这样的侮辱,至少在秦寰安看来如今落难只是暂时的,只要休养生息,大周一定可以复国,他又怎么可能接受丧家之犬的侮辱。

“我杀了你”少年提起自己的配剑向顾如泱刺去,却被顾如泱轻松一躲又击倒在地,海岛的土地满潮湿泥泞,秦寰安硬生生摔了一个狗吃屎。

“六郎”昭阳已不知从哪出来,她扶将少年扶起又将给了少年的亲卫。

“阿姐,她侮辱我们,她骂我们”

一记清澈的掌声在岛响起,惊起一只飞鸟,周四的人无不看向昭阳,而昭阳颤抖的手看着寰安,她本想解释说她并非真得想打他,却又将那些解释咽了下去。若说委屈,她比寰安受得更多,堂堂公主下嫁海贼,这便已是天大的委屈。

“顾当家的,六郎年幼”

“别说了公主,”顾如泱道:“我可没时间听这些,你把你弟弟看好了,你们秦家的船为什么跑到我顾家的海上,我下来再和你们好好谈谈。”

顾如泱又转身对阮七娘说道:“留一小船跟着那两艘大船,其它人先回。”

“那他们呢”阮七娘指着被俘虏的李司等人。

顾如泱却抬眼看向昭阳,她对阮七娘说道:“擅闯我朱雀海者,杀”

无视是最大的轻视,顾如泱完全视昭阳的存在于无物,这与那日澜院的顾如泱如出一辙,冷淡的让人害怕。而昭阳本是想留下活口,有朝一日留下来指证太指,但现在的局势容不得她说话,昭阳索性拉着寰安老实得呆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一行人快速上了船,顾如泱也不像来时对昭阳那样友善,她爬上了桅杆朝着东南方看着,船上的水手、舵手、缭手等都各司其职,只留昭阳寰安一众人静坐在甲板的角落,亲卫们也都被缴了刀,都埋头叹气着坐着。

昭阳请阮七娘派人给寰安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少年人不怕疼,也不怕死,但没什么比被挫了锐气还要伤心难过,寰安低着头,身边的人都能听见他的抽泣。

昭阳又让亲卫们先退去,她轻抚着幼弟的头发,柔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

寰安不答,转过身去背对昭阳。

“总中活着回来了。”昭阳又安慰道:“真是吓死阿姐了。”

“活着回来又如何我若早知活着如此受辱,不如死了算了。”寰安置气道,他是幼子亦是嫡子,在皇宫里自然极受重视,虽然并未当做储君培养,但论皇子中最娇生惯养的就是他了,如今且不说被欺骗去捕鲸反被追杀,还除些丢了性命,这才被救下来又是顾如泱的冷嘲热讽,寰安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六郎,原本我们的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与万世港之间白纸黑字写上了的,上面父皇还亲自盖上了玉玺。”昭阳继续说道,顾如泱为什么发怒,她是清清楚楚,之前谈的条件就已经激怒了对方,好不容易有所缓和,谁知太子秦礼安的抓牙竟伸到了这里。

“普天之下,皆为王土,四海之内,皆为王臣。”寰安道:“这天下是我秦氏的天下,朱雀海为什么却是她顾如泱的,她这么说话就是大逆不道”

说着秦寰安竟然激动了起来:“可阿姐却一心偏袒顾如泱,你难道忘记了你是秦氏子孙,忘记了父皇寄予的厚忘我生为皇家贵胄,今日如此受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六郎你自己也知是秦氏子弟,若我们先祖个个都像你这样自怨自艾那我们现在又何必南下太平岛,不如让父皇赐我们三尺白绫,我们自缢殉国算了”

“可”

昭阳一席话,竟让寰安无言以对,少年随即又沉默了下来。

“六郎,”昭阳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她按着寰安的手说道:“你现在还小,有些事长大了自会明白。”

“可是阿姐,六郎现在不想明白。”秦寰安将昭阳的手拿开,再一次的埋下头,不再说话。

昭阳也将双目垂下,她不再去看这个任性的少年,耳边了海鸥的鸣叫,它们围绕着船只着弯飞翔着,昭阳又看向它们,却见到顾如泱孤单的站在桅杆顶上,此时的她没有张望远方,只是安静的靠着桅杆,像一个孤独的孩子。

“当家的”阮七娘朝着顾如泱叫道。

顾如泱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她低头看着阮七娘:“什么事”

“看南边”

昭阳也看向了南边,那里视野开阔,只是天空中的云特别的密集,阳光被锁在大海与白云之间,红的异常美丽。

顾如泱眉头一锁,低声说道:“风暴要来了。”

第12章 第十一章

大海上的天气风云莫测,暴风雨说来就来,或许就一柱香的功夫它也说走就走,正是如此,就算是海上最有经验的老船夫猜不出老天爷的脾气。船上的水手们都忙碌了起来,他们在极短的时间里调整着船头,拉动着船帆,现在冒雨前行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海岛是船只的避风港,他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船停靠在岛屿的附近。

王八岛虽然离船队最近,但它附近暗礁很多,不适合大船停靠,好在阮七娘世代在这一片海域猎鲸,她虽然没接过这手艺但也对这一片海也算熟悉,她让水手们集体将船队集体朝北行驶,那个方向应该有一个足够他们栖身的岛屿了。

昭阳姐弟与那些亲卫被安排进了船楼中,阮七娘话不多,但待人也十分客气,说是一会暴风雨来了天凉,让船工送了些蓑衣上来,怕一会风浪大有些人会晕船,又准备了些藿香水,一一交待完之后她又匆匆往甲板走去。

寰安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昭阳也不再劝了,天家的男孩子如果都是那么脆弱,那复国真的就无望了。

暴风雨时虽然寒冷,但风暴来之前却是燥热得很,昭阳脸上不停的滴着汗珠,脸颊的头发都并在了一块,那些寰安的亲卫也没有刚才那样的严谨,虽然没有宽衣解带,但也拉开了胸前一块,手里也随意找了些东西扇起了风。

昭阳着实觉得楼内有些闷热,既然暴风没来她也想出去看看,推开船楼的门往外看去,除了头上多了些云,有时飘来些许雨,放眼看去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景象。便是时不时有微风抚过,才让她觉得又舒坦了些。

昭阳信步走在甲板之上,没有人注意到她,四处都是忙碌的水手船工,他们各行其职,这反而倒有些心安。站在船边,昭阳见船与船之间已经铁链相连,每艘大船后方都牵连着小船,小船上的人已撤走,应该都去了大船之上。昭阳再看前进的方向看去,一座小岛立于海上,这比王八岛大了许多,岛屿之上还有一座小山,山上丛林茂密,隐约可见溪水从山上流下,想必这就是目的地了。

“公主快进去吧。”阮七娘不知从哪里出来。

“我看不像要下雨。”昭阳道,确实如此,至少现在看来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