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一时间,就连王多菊的咳嗽声都没了,在场众人全部仿佛定格一般,气氛安静的可怕。
“师姐,别说了”程相率先开口,声音急切。他想不到白琉璃会说出这种没有根据的话,如此侮辱俞柯,他怕今天自己一行人很可能要凶多吉少了。
“这些都是谁对你说的”俞柯的脸色终是阴沉下来,他难以想象自己在仙界被传成了何种德行,这样的谣言又会不会对宋祁渊产生不好的影响。若是因为自己那日做的种种而令宋祁渊遭受仙界睡弃,他心里不免愧疚。
“这种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白琉璃没怎么撒过谎,被俞柯这么一问,倒是有些心虚,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俞柯看到她这般回答,心里松了口气,明白这番说辞应该是白琉璃自己编造出来的,影响不了整个仙界对宋祁渊的判断。
“哦那就是说一切只是你自己的猜测”俞柯松了白琉璃的下巴,从扳指中掏出块绢布细细地擦拭着手指,继续道,“作为女人,你还真是可悲,得不到你那宋师弟的喜欢却还上赶着嫁与他。现在就连本尊都开始有些心疼你了。”
“你你你”白琉璃被戳中死穴,气的浑身发抖。
俞柯听笑了,“怎么还要与本尊理论吗”
“再怎么样我都会嫁给他曰久见人时间一长,他只要看到我的真心,定会喜欢上我”
白琉璃大吼出声,一双眼睛却忍不住红了起来,几乎要流下眼泪。
俞柯擦拭手指的动作停下,目光转而锁定白琉璃的脸,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想到小屁孩儿就要娶了这个女人,他的心中莫名就泛起酸意。
他此生没被谁上过,没有人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在床笫上7及欢。宋祁渊是个例外,他为了那人放弃了自己仅有的尊严,委身于男人身下。
而现在那个上了自己的男人就要和眼前这个女人结为夫妻,这是何等的讽刺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接受宋祁渊成亲的事实,还能像现在这样嘲讽这个女人,一切都能装作若无其事。然而如今看形势虽然自己确实是更胜一筹,白琉璃也几欲流泪,口不择言0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才是处于下风的那个人,白琉璃虽然得不到宋祁渊的心,但是却能够名正言顺的嫁给他。而自己爱惨了小屁孩儿,却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凰木树下沉论一晚,自己的那句“我爱你”,宋祁渊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厚重的云彩飘过日头,遮蔽了洒下的光芒,众人只觉得所在的区域一时间暗了下来。
俞柯平淡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惹得程相和肖云变了脸色。
“怎么办本尊有点儿想杀了你。”
“魔尊还请手下留情”程相此时不敢再激怒俞柯,更不敢威胁他,只能希望俞柯能够冷静下来,别真的杀了白琉璃。这件事牵扯重大,会打乱所有计划,万万使不得。
“你不能杀了我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白琉璃这次真的从俞柯的身上察觉到了杀气,那种被毒蛇锁定的感觉令她心底生寒。
这个人会杀了她。
俞柯真的会杀了她。
黑金手套覆上右手,俞柯猛地扼住白琉璃的细白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提到半空,冷道,“那就让你爹过来,本尊也一并将他杀了,这样你们一家也能在地底下团聚,不是吗”
“住手”程相与肖云此时已经顾不得挡在他们面前的是渡劫期的高手,纷纷挥舞着兵器迎战,想要从俞柯手中救下白琉璃。
手上用力,俞柯注视着白琉璃惩得通红已经不复美丽的脸蛋,笑容再次绽放,心中涌出快意,他享受这种掌握着别人生命的感觉,杀人让他觉得血液沸腾,畅快至极。
“呃咳咳”白琉璃双目欲裂,将要窒息的痛苦让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由发出细微的闷咳声俞柯猛地回神,松了手劲,将白琉璃放下来,松懈了天地法则的桎梏,盯着自己的右手愣在了原地。
“咳咳咳咳”
白琉璃死里逃生,直接瘫软在地上,扶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之前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此时早已散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俞柯你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天边响起,俞柯抬眼看去,看到那白衣飘飘的清俊少年,呼吸猛地一滞,往后退了几步,远离白琉璃,模样竟然仓皇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刚才差点儿又杀了人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本性难移吗他不想杀人,他只是有些嫉妒这个女人,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她,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宋祁渊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众多仙界的高手,以离这里近的长琴门高手最多他皱了眉,有些不解俞柯的动作与表情,下行落到白琉璃的身边,还不待开口,便被已经吓坏了的白琉璃抱在了怀里,身材纤细的少女紧紧地依偎进他的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腰,瑟瑟发抖,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祁渊,我好害怕,好害怕,抱抱我,抱紧我宋祁渊身子一僵,下意识看向旁边的俞柯,却见那人退的更远了些,那双总是闪着精光的眼睛深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破碎了一般,失了色泽,让他的心似乎也随着疼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不会再问了
俞柯有些恍然,他刚才扼住白琉璃脖子的时候那种涌上心头的兴奋感,与当初杀死暮风时的感觉如出一辙。那是一种病态的情绪,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让他对自己感到害怕。
他杀了顾锦城的父母,杀了宋家上下几百口,杀了数不清的少男少女,杀了暮风,就在刚才,他更是只因为白琉璃辱骂了他几句引得他嫉妒,便要杀了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儿。看着她的生命消逝在自己逐渐收紧的手掌中,他竟然会觉得畅快至极。
而这些人真的有罪吗真的该死吗
他知道,没有人是该死的。
俞柯已经在很努力的改正自己这可怕的习惯,但如今事实证明,他终究是本性难移。他并没有宋祁渊眼中的叶妄之那般美好,那样善良,他的杀戮是浸在骨子里的,舍弃不掉,更无法改变。
随着白琉璃得到安全,方才打起来的程相与行厉阁高手也已经停了手,顾锦城与王多菊退至俞柯身边,局面再度僵持。
冰长雕带着几个长琴门的女子落于宋祁渊身边,宋祁渊轻轻将白琉璃推开,送到一位女弟子身旁,对那弟子客气道,“麻烦姐姐安抚安抚白师姐。
白琉璃被推开,宋祁渊正好看到她脖颈上已经变作青紫的勒痕,在白生生的脖子上异常刺目。他暗红色的瞳仁中闪过异样的光,却不是对后者的疼惜。
这些自然没有逃过一直在观察他神色的白琉璃,她心里一凉,却没有再出声,只是顺从地放开了宋祁渊的衣角,靠着那名女弟子继续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