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明显不够,冲在最前面,遭遇流寇多路的合围,损失肯定是惨重的,这种赔本的买卖,我不会做。”
郑勋睿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众人从他的意思之中听出来对洪承畴的不满,这种不满是有道理的,如此重大的行动,千里奔袭剿灭流寇,事先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的部署和安排,这样的态度怎么可能获取胜利。
“我已经计算过路程,从延绥镇出发,抵达新蔡县,三千里地,如此长距离的奔袭,后勤方面必须有足够的保证,此外我们的行动,尽可能的保密,大军从延绥镇出发之后,只管加快速度前进,不要管其他几路大军的行踪,至于说洪大人的命令,我来对付。”
安排完毕,众人散去歇息,徐望华和郑锦宏留下来了。
“郑锦宏,苏从金那边的联系,必须要抓紧,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准时获取苏从金送出来的情报,延安府各地的驿站,要做好一切的准备,必要的时候,采取非常的手段,也要将情报准时送达,你是中军统帅,重点负责了后勤保障事宜,大军改变行军路线,让粮草供给的困难增加很多,这些困难必须克服。”
“马上给郑凯华写信,要求他准备足够的粮草,朝着凤阳府的方向运送,如此大军的粮草供给难度能够减轻很多,江宁县距离凤阳府不到五百里地,郑凯华运送的粮草必须在正月初五之前运达定远县,在定远县等候我们的消息。”
郑锦宏有些紧张,徐望华已经明白了郑勋睿的意思。
“大人预计,流寇是准备进攻凤阳府吗。”
“徐先生,你说的不错,我预计流寇会选择进攻中都凤阳,而且他们会以主力部队展开进攻。”
徐望华的脸色有些发白,若是郑勋睿的预计是准确的,那么郑家军和榆林边军将面对空前巨大的压力,中都凤阳真的有失,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徐先生,一路行军的时候,你跟随在我身边,此次行军,速度很快,希望先生能够坚持,事急从权。”
“大人放心,属下能够坚持,绝无问题的。”
“一路上我们需要商议具体的对策,如何挫败流寇的图谋,如何应对洪大人的命令,事情很多,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若是我们不能够时刻做出调整,就难以取得真正的胜利,也会让大军陷入到被动之中。”
“属下明白,大人做出的判断,历来都是准确的,朝廷中不会有人想到这一点,如此精准的判断,绝非常人能够做出来,属下对大人佩服之至。”
“没有那么玄乎,徐先生,日后你面对此等的事情,只要沉下心来,分析所有的利弊得失,也能够得到如此的判断,很多人其实能够想到这等的可能,但他们害怕承担责任,一切都按照上面的命令来,这样做他们就没有任何的责任,还有一些人,为了保全自身的实力,不愿意冒险,就算是想到了,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有行动的。”
快到子时,大军卯时就要出发,郑勋睿依旧没有安睡,他睡不着,穿越七年时间了,历史的进程没有出现多大的改变,该发生的事情依旧在发生,但这一次的情形不一样了,若是他的预计准确,能够抵挡和粉碎流寇的企图,那么他就真正的改写了历史。
既然穿越了,而且是到明末的乱世,唯有改变历史,才会有美好的未来,随波逐流是不可能的,也是不成立的,崇祯八年正月十五发生在凤阳的事情,他记得特别清楚,但史书上面记载的是高迎祥为流寇的统帅,高迎祥已经被他斩杀,想不到流寇依旧还是顺着原来的轨道发展。
第二百零五章行军路上
站在点军台上面,郑勋睿看着黑压压的将士,振臂高呼,仅仅喊出了一句话。
“兄弟们,我带着你们去打胜战。。。”
这句话犹如春雷,让所有的军士激动,他们不习惯文绉绉的话语,更不习惯长篇大论,对于如此直白的要求和期盼,如此高昂的自信,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崇祯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卯时一刻,三万大军离开延绥镇,朝着河南的方向而去。
前军是一万五千骑兵,郑勋睿、徐望华、刘泽清、洪欣瑜等人在队伍的中间,洪欣涛在队伍的最前面,洪欣贵在队伍的最后面,他们行军的速度奇快,十六个方队在官道上疾驰,扬起了漫天的黄沙。
中军一万五千人,绝大部分都是步卒,他们的行军速度也不慢,所有人都是低着头赶路,没有人关心道路两边的情形。
最先出发的斥候,早就在侦查周边的情形,在延安府境内的时候,斥候稍微轻松一些,一旦离开了延安府,进入西安府,他们的注意力就高度集中,责任也更加的重大了。
十二月二十二日夜,飘飘扬扬的大雪开始落下。
前军一万五千人,已经抵达潼关。
子时,雪愈发的大了,大军在潼关安营扎寨,天亮之后出发。
延绥镇到潼关,一千五百多里地,前军三天抵达,完全按照计划好的行军速度前进。
郑勋睿、徐望华和刘泽清等人,冒着大雪巡查,帐篷里面的灯火都没有熄灭,地上已经铺满了白雪,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还有两天就是小年夜了,寻常的百姓早就回家和家人团聚,准备过年了。
郑勋睿看着如此的景色出神,大雪落在了毡帽上、披风上,让他变成了一个雪人。
良久,郑勋睿长叹一声,吟出了一首诗词。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身旁的徐望华,细细品味诗词之后,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赞叹。
“属下早就听闻大人之学识深厚,如此绝佳诗句,也只有大人才能够有感而发。”
“徐先生,我没有想到这些,自从进入朝廷之后,我就没有吟诵过诗句了,我一直认为,诗词都是用来抒发内心情怀的,若是每日里都被诸多的琐事忙的焦头烂额,不可能有时间去琢磨诗词,刚刚情不自禁吟诵诗词,也是想到了战斗之残酷啊。”
徐望华、刘泽清和洪欣瑜等人,看着郑勋睿,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