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平凡,有些人正成功着,有些人正失落着。可是不管如何的情境,生活和时间都在一丝不苟的行进着,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有所停留,当你觉得厌烦的时候,也许在另一个角落,就有这么一个人根本就没时间来思考这些
阳光正好,清文穿着黑色的裤子,毛绒上衣,外套淡紫色的大衣,目光淡淡的看着警局大门,经过昨天的休息,身体也恢复了体力,想着今日的事情,也就过来了。
只是她一向对警局没什么好感,因为看过太多的新闻,太多的无可奈何,总让她对警察这份说起来很是威严的职业感到一丝丝的厌恶。
刚想踏步进去,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她身后,转身看去车子有些熟悉。恍惚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笔挺的人已然站在她的面前。
他总有种让人难以移开双目的魅力,俞英白一身纯黑的西装大衣,双手插在口袋中静静的看着眼前几乎陷入呆滞的清文,在过往人群疑惑的眼神中时间慢慢过去。他就是不发一语,目光淡然而又幽深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似听到一声叹息,清文看着他的眸子,眉宇间那股似笑非笑的意味,又是这样该死的熟悉,一阵恍惚,四目相对,阳光咋暖,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冷意,心情也好了许多。
“你”
“钟卓清找我来的。”似看透了她的问题,冷淡疏离的说道。
清文面露疑色,只见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绕过她径直向大门里面走去。淡默了几秒,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了片刻,也随着进去了。
点的太阳已经很耀眼了,落地窗户正对着旭日东升的方向,照得满室明亮,与那日深夜坐在这里的感觉有所不同,很是暖和。
只是整个空旷的会议室里人明显少了,除了清文与俞英白之外,还有的就是钟卓清,坐在他身旁的是她不曾见过的人,脸上的皱纹与沉寂的眼眸,很显然这人的阅历颇丰,穿着一身警服,可惜的是,清文根本看不懂制服上的标志代表着什么身份,只能判别出他的职位很高就是了。
俞英白自他坐在座位上时,就一直没有说话,沉静的双眸只是看着金光下的风景,与往日他的儒雅之风有着天壤之别,带了几分深沉不明的感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意味。清文自问识人也有几分准度,可是对于俞英白这个人,她却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实。不过,透过朱颖这件事情,她对于自己识人的能力早已经颠覆了。看来要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还有待历练与提高了。
正思索间,钟卓清开口了。
“俞先生,谢谢你能主动来找我们。”钟卓清起身来到俞英白身旁友好的伸出手。
俞英白淡然地起身,阳光下,两位在各界同样优秀的男子静立着,俞英白伸出修长白皙的右手与之相握,嘴角只是抹起一弯淡淡的笑意,笑意未达眼底,显得疏离,却如同光辉一般闪耀着他。
“不客气。”低沉浑厚的声音依然富有磁性。
清文显得愈加疑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瞬间又松开了手。复又坐下。
钟卓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未曾坐下,很有礼貌的介绍身旁的人。原来这个看着很有沧桑阅历之感的中年人的确大有来头,是某局的局长。清文隐隐觉着,与她相关的案件很不简单。
果然钟卓清的表情很是凝重,他身旁的局长亦如是。
“清文,你对那日的影像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突然开口就问一旁发愣的清文。
抬首,淡淡地看着他们,就连一向淡漠的俞英白也是灼灼的看着自己,他们如此希翼期盼的眼神,可是,她的答案注定要让他们失望。嘴角抹起一丝无奈,耸了耸肩,无言的摇了摇头。
俞英白一闪而逝的失望,随后又低垂着头,似漫不经心的样子,比之刚才,脸色更加冷肃了许多。
钟卓清身旁的局长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这个案子的真相恐怕又遥遥无期了。”
“局长,如今相似的案件又出现了,这不就说明了此案还有追查的可能吗”清文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钟卓清,她见过他的豪爽,见过他的冷静,见过他的冷幽默,就是没有见过此刻眼眶瞪大,声音拔高,带着怒意的样子。这个案子他似乎很看重。
“卓清,我知道你,”欲言又止:“哎,这个案子上头本就交代过。已经结案,不得再查。要不是看到这段视频,我也不会过来。”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局长,这个案子又发生了不是吗,那就证明,当年的凶手依然还在逍遥法外,怎么能结案呢”钟卓清丝毫不避讳他是局长的身份,义愤填膺的说着:“更何况。”
“够了,钟卓清。”局长拍桌而起,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说,:“这是上头的决定,你我无权越界。”
两人对视着,钟卓清也不再说话,只是隐隐的憋着一股怒气,看的清文一阵颤栗,莫要将自己憋出内伤才好。
莫名的空气中有股燥热的感觉,手心竟微微的出汗了,可是左边燥热右边却是寒冰呐,清文实在是觉得难受,俞英白似乎将这里的人都当成了空气一般,双腿交叠,只顾低垂着头,一副空无一物的样子,而他的表情,清文是看不到,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无端的往外泄,还偏偏让她给发觉。清文无奈的望着天花板,真是不幸的很。
过了许久,才有话打破了沉寂。
“卓清,你是我们警队最出色的精英,也是你父亲最骄傲的儿子。”重新拍了拍他的肩膀:“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事情而违背上头的命令吗,那你怎么向你死去的父亲交代。”
不管怎么说,刚才的话虽然重了些,可是后面的话确是句句在理,清文听他们的谈话隐约的猜出了几分事情,钟卓清的父亲也是一名警察,并且是一名出色的刑警,在十几年前因为办一场案件而失踪,至于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警方依然帮他办了个衣冠冢,宣告他的死亡。当年钟卓清只有八岁。原来竟是这样的原因,清文有些同情的看着钟卓清,只是,眼神依旧淡淡的,没什么波澜起伏。
局长说完也不再看他,往门外走去。
温暖室内,关门的刹那带起一股寒意。会议室内只剩下三人,只听得钟卓清捏紧拳头发出骨头嘎吱的声音,清文心中一叹,这样的处境真是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当真累人的很。
不过那个影像只是给她带来短暂的迷茫而已,不管如何,这个事情已经引起了她的兴致,即便没什么兴致,就单凭影像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和那黑影人的一句话,她必然想要知道真相。因为人往往都是有好奇心的,哪怕到了最后真相再不堪也好。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没什么可以阻碍你的。”清文站在他的面前,淡淡的看着他极其平静的说道:“即便我不能帮到你什么,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不是有人说过吗,人生匆匆数十载,要做的随性洒脱才对得起自己。不是吗”
“你既然是警队的精英,就有常人所不能的优势,这就足够了。”
钟卓清像是今日才认识清文一般,有些诧异的对上清文平静如水的眸子,听了这番话之后心也渐渐的沉静下来,不再如刚才这般暴躁,她的目光倒有种镇定人心的作用。思虑着此番话语,他知道如果这辈子不去弄清楚这件事情的话,这将是他心中永远的疤痕,永远也无法安心,既然如此何故不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