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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诗玉继续说:“对你最了解不过的,我自认为是其中之一,你难道不疑惑,我既没有监控你的行动,也没有在你身边看着你打开糖果,但我怎么就知道你看到的答案了呢”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无法说话。因为我的思路已经不大能跟得上颜诗玉,她似乎也知道我有些跟不上了,于是就说:“其实这中间需要揣摩的东西很多,不过最后还是在你身上,只需要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会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法子。”
颜诗玉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她继续说:“你出车祸的时候,我们都在现场,而我看的真真的,你注意到了大史,你看见了他,那么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定就会记起这个场景来,然后就会对大史的身份起疑,于是顺理成章地,你就会把心思花在他的身上。这个场景当时我看见了。其他人也看见了,于是在你醒来之后,你收到了一份樊振托王哲轩给你送来的一盒糖果,这表面上是一盒糖果,其实是指引你前进方向的一些讯息。
“那一盒糖果有十来颗,全都用了不同颜色的糖纸来包裹,而且是一颗颗独立放置,那么这就存在一个问题,当你看见的时候会随机选一颗,每一颗里面都是不同的讯息,那么樊振如何保证你会选到他想要你选的那一颗
“这个自然就是建立在对你了解的基础上了,只有对你有深入的了解,才会知道你会选那颗,所以在我知道这一盒糖果所有糖纸的色彩之后,我模仿你的爱好和思维选了一颗出来,然后将樊振想要你第一时间需要去做的讯息再包裹在里面,我觉得他在设计这盒糖果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吧。
“现在我并不知道你选了哪一颗,那么让我来猜一猜,你应该是选了绿色带蓝色糖纸的那一颗对不对”
我说:“如果你的确没有看见我当时选得这个画面,我的确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颜诗玉说:“那十来颗糖果的颜色每一颗都是两种颜色混搭,而且绝没有重复的,我对你的了解你最喜欢绿色和蓝色的东西,所以你对这两种颜色非常亲睐,加上我对你的了解,就拿你在一袋苹果中选择一个来吃的时候,你通常都会把最喜欢的那个先挑出来吃掉,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要把最喜欢的留到最后,所以在我看见那十来颗糖果糖纸的颜色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第一时间会拿起绿色带蓝色的那一颗。
“樊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把让你去查大史的讯息放到这一颗糖果里,这样看似是你随机的一个选择,其实却是早已经是注定的事,于是顺着这个思路,就能继续推测你接下来会做什么,怎么做。”
颜诗玉的这一番说辞我听得暗暗心惊,只是明面上不表露任何出来,颜诗玉说完,就没有继续往下面说,她问我:“你听我说了这些,就没有疑惑吗你和樊振接触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是如何做到对你如此了解之深的,甚至连我这个从小把你带大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你想过没有”
我说:“除了他能力出众之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和你一样,他一直在我身边观察我。”
颜诗玉说:“所以现在一直在困扰你的一个谜团是不是已经得到解答了”
我本来还不是很理解,但是当颜诗玉说出这句话我幡然明白过来的时候,伴随着莫名地一惊,但要是准确地说来的话,应该是一股子寒冷忽然在心底蔓延,加上何雁对我的那一句警告,终于这些所有的碎片和细节都汇聚成一个事实,也是我一直在寻求的答案,以及想要彻底弄清楚的,就是在我房间里的那个人,我一直都觉得他没有真正出现过的,无论是彭家开,还是忽然出现的汪城等等,他们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棋子罢了。
是樊振,是他一直在我家里,他之所以能对我如此了解,完全是他一直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甚至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颜诗玉就起身,她说:“看到你脸上有这样无比震惊的面容,我想我已经说出了你想知道的秘密了,既然秘密已经说完,那么我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我稍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些,我问她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颜诗玉看向我,用表情代替了语言,示意我说,我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一盒糖果糖纸的颜色的,我觉得有人将糖果的照片给了你。”
颜诗玉听见我这样问,叹一口气说:“你真的要这样对自己吗,非要知道身边的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叼帅反亡。
我说:“与其最后震惊,不如早就做好准备,最起码不会像刚刚那样听见这个事实之后如此震惊。”
颜诗玉说:“糖果是如何到你手上的你最清楚不过了,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也就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
我说:“是付听蓝。”
31、拆穿
颜诗玉走后已经是夜半两点,可我却没有任何睡意,有时候当谜团揭晓竟然是如此的无力,只是我不能理解,樊振为什么一方面无条件信任我。一方面却又做这样的事。在这件事上我怀疑过任何人,甚至连张子昂也不例外,可唯独没有怀疑过他,因为在我看来他对什么事似乎都了如指掌,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却是他。
其实这也就反过来说明一直以来樊振为什么会如此信任我,即便在人人都怀疑我的时候他都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因为他太了解我了,甚至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所以我做了什么,他也是最清楚的,这样看来的话那种信任却就不是发自真心的了,反而是一种对事实掌握的太过于具体而得出了一种本能性判断,感情上的因素就淡了太多。
这一夜不能说一夜没睡,我还是睡了几个小时的,不过也不算真正地睡着,因为没有睡好的关系,人精神头有些不好,到办公室之后第一个就被庭钟给看了出来。而且他是一个心如此细的人,立即就问我昨晚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才弄得我这样疲惫,我这时候忽然意识到,像他们这样的人你越是掩饰就越是能看出一些问题来,索性我就直接干脆地承认了,反倒弄得他自己疑惑,果真他见我如此干脆回答出来,反而觉得我的回答有诈,毕竟我和他根本无法全然信任,都各自带了防备,所以当你真的坦诚相见的时候,他反倒要第一个疑虑了。
大概是他疑惑颇深,所以就没有继续往下面问了,我泽趁机问他郝盛元的案件怎么成了。庭钟告诉我那些人的身份都核实了,基本上都是一些独来独往的人,在本地也没有多少亲朋好友,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能案发也不被揭露出来,而且郝盛元又做的很是小心,不过究其原因,还是有人在背后替他遮掩才能一直不案发,那么现在说来,这个杀死郝盛元的人多半就不是陆周而是其他人了,而这个人应该就是一直在背替他掩饰案件的人。
至于陆周这条线,最后的线索是到了付听蓝那里,而且付听蓝又和糖果这件事牵扯进来,其中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暂时我不打算去管她这条线。因为我觉得付听蓝的事才是一个开始,之后她还会做出一些事情来,绝不会是眼下这么简单。
这些人干除了作案手法上有一些不同之外,身份上却并没有半点可疑之处,大致上可以说除了陆周这条线还可以查下去,这边已经断掉了。庭钟是这样和我说的,但是我听了之后却没有理解给他回答,我说:“既然郝盛元与这个幕后元凶有所往来,那么就必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来找到这个幕后元凶,如果真的什么都找不到,那是不是也就间接证明这个推测是完全不成立的了。”
所以我让庭钟带人再去郝盛元的家中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其实倒了这样的时候我反而觉得又省心了许多,因为他们都是做案子的老手,一些东西就不用我去操心了。我只需要做好人员调配就已经足够。
不过在这件事上我特地和庭钟做了一个叮嘱,我和他说:“这个案子,就不用让史彦强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