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快速的键入了子夕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都失败了。会是什么呢晓黎又键入了星忆的生日,依然错误。反复试了很多可能,结果都一样让人失望,晓黎几乎沮丧得都想要放弃,突然想起了桌上的照片,迅速输入了他们结婚纪念日期,成功了晓黎苦笑了,我真是太傻了,我早该猜到这个密码的。
晓黎飞速的在电脑里搜索着“上市计划书”,就算知道子夕远在千里之外,心却不自觉的狂跳不止,子夕,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么做,我只是想要帮你。
找到了,晓黎忽然觉得握着鼠标的手有些发抖,她不想在文件里看到她担心的事情。
双击,是加密文件,仍然需要密码。
晓黎再次把刚刚所有的密码都试了一遍,全都失败了。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玻璃窗前,望着这座城市鳞栉节比的高楼大厦,拥挤得让人窒息,晓黎疲惫得揉了揉眼,密码到底是什么子夕又藏了些什么
晓黎在脑子里飞速思索着所有可能被夏子夕用来当做密码的数字,尽管是经济系专业出身,拥有着还算不错的数字敏感度,但眼前她需要做的不仅仅是排列组合,而是猜心。所有子夕在意的,珍视的,遗憾的,难忘的
遗憾的难忘的晓黎如梦初醒一样,快速转身回到座位,试探的在键盘上敲击了8个数字,文件打开了。晓黎的心一阵烦闷与酸楚,这是5年前她离开的日子。子夕,为什么要记住这些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这注定是一封和密码一样让人痛心的文件,晓黎快速的浏览着所有关键的地方,凭着多年的工作经验和专业素养,以及对亦林和唐德合作境况的了解,她几乎可以断定雪德担心的事情是存在的,子夕违规了,虚增收入,操纵利润,这些足以毁掉整个亦林和他,可他却选择了铤而走险,是什么驱使了他她需要确定自己的想法,晓黎让门外的小姑娘把财务总监给请来了。
“您是”刚一进门,感觉总监的眼睛就有些发亮了,一副似曾相识的感觉。财务总监叫程梦淮,在公司工作的时间不短了,对于夏子夕和顾晓黎的事也略知一二,在顾晓黎嫁进夏家以后,各种场合也算见过一两次,更何况天天有夏子夕桌上的照片做温习,一看到本尊,自然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夏太太”
晓黎礼貌的微笑示意:“很高兴您还记得我,好久不见了,程总”
程梦淮赶紧双手迎上晓黎伸出的玉手:“是是是,好久不见了。”
客套的寒暄问候以后,晓黎让他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今天请您过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请教您”
“您客气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尽管说。”
“好,”晓黎点了点头,“很简单,我想要了解一下这次公司上市的实情。”
程梦淮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半晌也没有出声。
晓黎早就知道这场谈话不会轻松,也许到最后他也不会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复,她要做的就是用心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仔细揣测他的每一个哑谜,甚至还得适当的用用谈话技巧。
“夏太太,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程梦淮微微颔首,露出一个看似无公害的和善笑脸。
晓黎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个回答一样,不慌不忙,放慢语速:“我知道突然问您这样的问题,很唐突,但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太过兜圈子,因为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么您的观点应该和我一致。”作为同行,晓黎坚信如果程梦淮知情,他应该劝阻过子夕,这是职业所造就的谨慎。
程梦淮脸上的笑容尽管保持得十分标准,但他语气里的回避把他的心思泄露得一清二楚:“您越说我越糊涂了,看来我是真老了。”程梦淮拍了拍脑袋,定睛看着晓黎还和电脑连接着的u盘。
晓黎并没有想过要在他面前避讳这一点,看着他注视着电脑上的u盘,云淡风轻的说着:“或者换个说法,我想看看公司近5年的财务报告。”
“上市计划里面有公司近年来详细的财务报告,你应该也看到了。”程梦淮若有所指的微微点头,目光直指那个银白色的u盘。
晓黎镇定的回答:“如果我要看的只是这些,就不需要麻烦您过来了。请您相信我没有任何恶意,我希望亦林好,更加希望子夕能够好好的。”
“我当然相信您没有任何恶意,但是也请您体谅我的苦衷。我们放弃了华勤,您就应该明白夏总的用意。”早在唐德和亦林毁约,夏子夕仍然坚持要实施上市计划的时候,程梦淮就猜到了他要干什么。放弃和华勤的合作,“难以协作”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夏子夕明确的告诉过他,不希望顾晓黎被搅和进来。
晓黎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恰恰因为是她,所以今天她想要知道的,想要看到的,才会更加难以得到。
“我们提供审核的就是公司唯一的财报,也是唯一应该存在的财报,你、我、夏总都必须认可这一点。”程梦淮的表情第一次变得严肃,有一种自我催眠式的坚定。
谈话进行到这儿,顾晓黎觉得她已经不需要再看什么财报了,她几乎可以断定夏子夕正在做一件多么冒险的事情,强忍住内心的震惊和恐惧,她平静的问程梦淮:“那么就个人而言,您认可这次上市吗”
程梦淮的防线似乎渐渐被卸下,身体微微后倾,倒在椅背上:“能够上市,对任何一家企业无疑都是件好事,我没有理由反对。”
晓黎眼神质疑的看着程梦淮,并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足以让他心知肚明的转过了头,一阵口干舌燥。没想到,第一次谈话才发现老板娘是个厉害的角色,应付起来着实费劲。
程梦淮稍稍思索了一会儿,晓黎给他的杯子里添了一些水,湿热的水汽弥漫在两人中间:“我知道有些事情您很为难,在请您过来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也许您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但我还是固执的想要试一试,我想听您亲口说,我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但现在看来,这话会让您违心。”
“抱歉”程梦淮露出了十分为难的神色,这样的话语带责怪中又有几分宽容与谅解,让程梦淮坐立难安。
晓黎:“我嫁进夏家已经快10年了,我知道以我这样的家世,外间对于我们的婚姻传闻不少,可是以您的资历,您应该很清楚,这些年我也从未插手过公司任何业务,对于亦林我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