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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卫领头人虽然麻木,却还知道躲避,手中短刀反手上身,随即就朝着这尘关兵士的手上削过去,这刀刃划过大斧,溅起丝丝火花,不竟让二人的眼睛都有些疼痛。

二人各退一步,谁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就在此时,杀戮声在一旁响起,如同一首血的战歌,咆哮着,为他们喝彩。

“杀”

二人又交缠在一起,疯狂的厮杀着,一旁的尘关兵马同样也在与莽原的兵马拼搏着,只是因为有黑衣卫的加入,一切又多了一些不同,黑衣卫,是一个变数

短刀长刀交错而过,毫不例外的见红喷血。这种速度,这种冲击,这种攻势。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众人比的不但是速度和力量,还有决心和信心。

如此阵仗,没有实力活不下去,如此对决,没有信心一样活不下去无从闪避,无从退让,只有坚信敌手杀了自己之前,最果敢、最迅疾的杀死对手,才是活下去的唯一途经。于是远处大军就看到,两队相撞的那一刻,不知道倒下了多少人。如被火焚烧的枯草般软弱无助,枯萎灭亡。

护城河虽已填平但是还是有涓涓水流在静静的流淌着,尸体和血液不断的从城头上落下,河水瞬间就被染红。有如彩霞残晖,夕阳血照生命在这一刻,简直卑贱无比。

黑衣卫死伤过半,可这随柳伐从南狱一路打过来的蛮族勇士亦是伤亡惨重。

双方看起来,实力竟不分上下。

每个人都已红了眼睛,只想着就算死,也要杀一个完成最低的目标。双方人手相若,能多杀一人,就能给同伴留一分活命的希望,也能为胜出争取一丝的希望。

冲锋过后,每个人身上均是血迹斑斑。

双眸红赤,紧咬钢牙。只要不死,这场战就要继续。

一百多名蛮族勇士站在城头之上,如同一座血肉长城一般,屹立不倒,面对黑衣卫,面对莽原的兵士,他们从来没有后退一步,只有前进或者死亡。

“够了,退兵”

柳伐目光肃然,仰天长啸一声,这话是为了城头上的那些勇士说的。

“当当当”

鸣金收兵的收兵声响起,城头之上蛮族勇士听到这收兵的声音,都是一窒,随即脸色很是不满,他们咆哮着,跳下城头,又钻进了楼车之中。

“退兵了”

安世贤满脸疲惫,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其他的守城将士也是一愣,随即都默然瘫坐在地上,开始沉默,或悲哀,或惘然,自己还活着,可是朝夕相处的袍泽却在一瞬间变成冰冷的尸体。

柳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黑衣卫,就应该沉沦在黑夜之中,暴露在阳光下,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多时,撤退的兵马下来了,那些蛮族的勇士一个个身上血流不止,但是脸色却是无比愤然,他们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只要再来一次攻击,莽原就破了。

柳伐看到那一百多勇士,看到他们身上的鲜血,不由心中愧然,看到那些勇士脸上的愤愤之色,他摇摇头,跳下马来,看着众人,突然大声道:“黑衣卫,不过是一群黑夜之中行走的牲口,他们已经泯灭了人性,你们不是,我把你们带出南狱之后,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了,我们是人,不是动物,我不想让一群畜牲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同归于尽”

“我们是人,不是畜牲”

众人沉默了,一百多蛮族勇士再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他们心里突然都有些触动,似是想起了曾经蒙昧的生活,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有不少娶妻生子,他们已经融入了汉人的生活,只是骨子里的血性让他们一往无前,风雨无阻。

“咳”

城头上硝烟弥漫,熏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散乱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没人收拾,活着的人靠着死去的人,生与死,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城墙哀嚎遍野,城下又何尝不是,可是打仗,总是要死人的。

莽原城头,城楼之中,安世贤默默的坐在大椅上,脸色愁苦,只是旁人却并看不太清,他的脸上一片焦黑,身上的盔甲也是残破的不成样子。

他看了一眼楼中众人,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神情颇为委顿,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转过头来,看了看一旁安东野,沉声问道:“二弟你可有良策”

安东野一愣,随即摇摇头,安世贤看到安东野都没有什么办法,不由更加绝望了,就在此时安东野摇头苦笑道:“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城与柳伐交涉一番,尽量拖延一下时间,大哥若是能从南狱搬来救兵,或许还有一点机会,若是秦天昭不肯出兵,唉”

听到安东野这么讲来,安世贤也不由有些黯然,他又叹了一口气,沉声道:“罢了,现如今,或许只有这个方法了,好吧,如此我便修书与秦天昭,二弟,你你便于柳伐谈一谈吧,能拖延几日就是几日”

“遵命”

安东野脸色如常,心却早已飞到了城外。

等到安东野回去,安世贤看了一眼一旁的侍卫,沉声道:“来人速备军马,派遣信使飞马奔赴南狱”

二百八十二章 相人

一个多时辰后,一匹快马飞快的离开莽原,带着安世贤的期望,绝尘而去,谁知快马刚踏上官道,一支泛着幽光的冷箭便从道旁的山林射出,正中马上骑士的额头,骑士哼都未哼一声,仰头便栽倒在地。

山林中出现了几个黑衣人来,一名手持长弓的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侧头朝身旁的一个人笑道:“大哥,我又射中了。”

那人脸色虽是平淡,但还是满意的点点头,扯出一个笑脸道:“老爷果然是神机妙算,知道那城主大人必会派信使向南狱传信,这是第几个信使了”

“第三个了。”

“嗯,紧急军情一般也只派三拨信使传递,他们不会再派人了,咱们把信使的尸首掩埋,回去向老爷复命。”

“是”

莽原之中,暗流涌动,有人欢喜有人忧,很多人看来,莽原已经没有机会了,当年莽原全盛之时,都守不住一个莽原,何况是打的蛮子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柳伐。

今日一战,城中众人看得出来,柳伐并没有全力去攻,不然,区区一支小小的黑衣卫,又能抵挡多久。

有时候连安世贤都认为莽原很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这半生都想着筑起一座大城,但是铸城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最重要的就是,这是南狱,最不缺的就是动乱,这也导致安世贤没有办法去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固莽原的城墙。

“夫君”

莽原,一座府邸之中,一面铜镜之前,两个侍女正在为安东野更衣,一个妇人站在一旁,颇有些泪眼婆娑的感觉。

“怎么了,夫人,为什么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