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凄婉让人心酸。
秦歌相信，只要这时候乔巧的父亲喊她一声，这个女孩儿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跑回来，用稚嫩的肩膀扛起照顾他的重任。
可惜，秦歌从一个小本本上撕了一张纸递到他的眼前，那是张银行本票，上面大写的数字和“1”后面的几个“0”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至于女儿去哪儿了，无所谓。
“这是十万块。”秦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乔巧父亲，目光寒冷如冰，“你马上就可以从银行取出大概三斤重的百元大钞，想要吗”
乔巧父亲点头如鸡吃米。
秦歌冷笑，让猴子找来纸笔交给他，说：“写一份乔巧的监护权变更证明，这些钱就是你的。”
乔巧父亲愣了一下，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挣扎之色，只可惜一现即隐，拿过纸笔就趴在地上写起来。
不一会儿，一份格式工整的协议书就交到秦歌的手上，乔巧父亲已经签了名，还咬破手指摁了手印。
秦歌把本票丢在地上，转身就走，乔巧父亲就像狗见了屎一样扑上去紧紧抱住，生怕被别人抢了似的。
他的这副模样让身在黑社会的猴子都看不下去，狠狠踹了两脚，骂道：“十万块就把如花似玉的女儿给卖了，你特么还是人吗禽兽不如，我呸”
乔巧父亲攥紧银行本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猴子，蹿起来就跑，脏乱的街道上只传来他嗬嗬嗬的傻笑声，没人看见他脸上泣泪横流。
以秦歌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在乎乔巧父亲的这份证明书，之所以要他写出来，就是想拿给乔巧看，给她一个不得不离开父亲的理由，虽然很残忍，但重病需猛药，没办法。
做好事都做的像拆散人家家庭的大反派，看来老子的人品确实有问题。
秦歌自嘲着摇头，走回到中巴上。
不出所料，看到证明书的那一刹那，乔巧再次放声大哭，孩子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见到最亲的姐姐哭，他们也跟着哭，秦歌就这么在一片哭声中开车上路。
足足十几分钟，乔巧的声音才渐渐低了下去，一开始跟着她一起哭的孩子，有好几个都睡过去了。
她仔细地将那纸证明书抹平叠起来收好，走到秦歌身边时已是春花般的笑脸。
她问：“你花了多少钱买我”
“十万。”
秦歌专心开车，不看她，因为心虚。
乔巧比他想象中大气多了，只是淡淡一笑，说：“还好，不算太多，总能还得清。”
秦歌赞赏的看她一眼，笑道：“还得清做梦吧你，也不看看我是谁，黑社会耶主业就是高利贷，这十万块利滚利，你这辈子都还不完，还是乖乖地给我当妹妹吧”
乔巧歪着头看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不知在想着什么，片刻后甜甜一笑，问：“你真的会像疼妹妹一样疼我么”
秦歌挠挠头，说：“我没有妹妹，哪儿知道疼妹妹是什么样子”
乔巧说：“就像疼你自己一样，能做到吗”
秦歌一笑，眼中燃起莫名火焰，说：“以前我做不到，所以被人给赶出了国，在国外就没学会别的，怎么疼自个儿倒是门儿清，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咱专业。”
“厚脸皮，自私这种事都能说的光明正大。”
秦歌哈哈大笑。
乔巧看着他的侧脸，目光中异彩涟涟，一个念头开始在心中萌芽，怎么都压不下去。
父亲一向洁身自好，跟着老战友出去喝了几次酒就染上毒瘾，外婆的传也是那个战友撺掇着卖的，气死了外婆，母亲不得不去恳求那些富人捐助孤儿院，虽然大部分时候都空手而归，但也总能拉回来仨瓜俩枣的，直到去了曹家
傻子都能看出来母亲是被虐待致死，警察却说是礁石磕碰，排除他杀，草草焚尸结案。
上次去曹家没有机会动手，现在有了哥哥，他会帮我吗
第八十二章 你是要包养我么
秦歌不知道乔巧此时心里的念头，听着车上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话，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做善事原来可以这么愉快，忽然心里想起一个人，便问乔巧道：“你认识原来孤儿院里一个叫平果的女孩子吗年纪应该跟你差不多大。”
乔巧想了想，摇头说：“不认识，不过前几年外婆还在的时候，有几个孩子被领养走了，这个平果或许就在其中吧因为她的年龄大了，社会福利院可能不会收。”
秦歌微微皱起眉，心里有些欣慰也有些担忧。毕竟一般领养孩子的夫妻都不喜欢年龄太大的，因为孩子已经记事，不容易融入新的家庭，他有些担心领养平果的人心怀不轨。不过老院长应该不会随便让人领养院里的孩子的，既然她同意了，那家人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或许真的是好心人吧
乔巧看见他很担心的样子，就问：“哥，这个叫平果的女孩子是你的朋友吗要是你真的很担心，咱们去民政单位查查档案好了，原来孤儿院里的领养记录应该就在那里。”
说起这事，秦歌就一肚子火气，他的手下去相关单位查过，因为老院长不懂电脑，孤儿院的所有档案都是纸质的，可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竟然懒得把资料输入电脑，就把宝贵的资料档案随意丢弃在库房里，没多久就被老鼠啃的稀烂，上哪儿去查
他摇摇头，把火气甩出脑海，说：“平果是我捡来的孩子，记得那是一年冬天，我偷偷爬墙出去到河边砸冰玩儿，平果就是在河边捡到的，当时她被冻得身上都发青了，是我把她贴身裹在怀里带回孤儿院才活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乔巧见他神色黯淡，不愿他一直郁闷，便开玩笑道：“那岂不是就像是你的女儿一样”
秦歌失笑道：“瞎说，那年我才七岁，就算能生，也没人给我生啊”
“讨厌”乔巧打了他一下，眼角瞥见他手表的牌子，瞳孔缩了缩，问：“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看上去好有钱的样子。”
“不是告诉你了么黑社会呀哥都黑社会好几个礼拜了。”
乔巧白了秦歌一眼，道：“就会说瞎话，也不怕教坏小孩子，齐海的黑社会可不敢在曹家殴打曹义松，就是鱼龙帮的童大小姐也不敢。”
秦歌挑眉笑笑，说：“你哥我是世界级的黑社会头子，可比鱼龙帮大多了，一个小小的曹家还不放在眼里。”
乔巧咯咯娇笑起来，说：“不说瞎话就改吹牛了，哥，说话可要慎重哦再胡诌下去，你在我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可就彻底坍塌了。”
“诶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英雄啊”秦歌的表情真的慎重起来，严肃道，“那我就不说话了，长这么大光当狗熊来着，好不容易有女孩子当我是英雄，可得维护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