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没法儿反对。
“不过我也确实不觉得婚姻会让我有多幸福。”时伊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任礼元喝茶的手一顿,问她:“你是单身主义”
时伊笑了,“不是,我只是觉得就算我结婚了,也同样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很多人把婚姻当成是一种救赎,好像遇到那个人之后,以后的生活就会开始变得美好。这种行为在我看来是一种逃避。把自己要面对的成长困扰都转嫁到另一个人身上。”
时伊说完,见任礼元瞧着自己不说话,她接着问他:“我说错了”
任礼元摇头,“没有,确实有很多人这么做。不过更多的,应该只是想找个伴儿吧,毕竟一个人扛着总有累的时候。况且传宗接代的问题,只要是个物种就不能回避。”
时伊点点头,倒是有些意外他会这么想。
“所以你对婚姻挺有期待”她问他。
任礼元笑着摇头,“谈不上期待。不过我确实不是不婚主义者,就算是为了有个孩子也不会一直单着。”
“是啊,孩子挺重要。”时伊有些无力。
“怎么,觉得我动机不纯”
时伊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除了传宗接代和找个伴儿之外,爱情也应该要占一部分。”
任礼元扬眉,低声笑了。
“所以,说到底还是爱情的问题”
“或许吧”时伊挠挠头,低头喝水。不明白怎么跟他扯到这上头来了。
任礼元瞧着她,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道:“你说的也对。”
“什么”
“爱情。婚姻大概是需要这个的。”
“或许吧。”
任礼元想要再说些什么,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
话题虽然就这么打住了,可任礼元并没停止思考。他忽然明白之前觉得缺少的那点儿是什么了。或许,还真的就是所谓的爱情,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心动。
说实话,那种跟青春悸动有关的心跳早已经离他太久远了。他甚至不记得上一回对一个女人有特殊感觉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成年男人的世界有太多责任和目标。屈指可数的空闲时间,他也只剩下些零星的精力去让自己舒服了。
省心一直是他的择偶条件,至少是成熟之后的条件。一直没什么问题,也挺适合他的生活方式,可真到要面临婚姻的时候,他居然下意识的排斥了。或许潜意识里,他根本就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任礼元笑了,他对自己挺意外。
原来在他心里把婚姻看的还是挺神圣的,而且一把年纪居然还是会期待所谓的男女之爱。
“笑什么”时伊奇怪的看着他。
任礼元收敛心神,扬眉道:“你其实挺单纯的。”
“这什么话”
“并不是所有的姑娘都会坚持爱情是婚姻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听起来很坚持吗”她怎么没觉得
任礼元乐了,轻声说道:“心里的坚持,不需要用嘴说。”
时伊扬眉,细细地看着他,突然有些讨厌他那副笃定的模样。
“吃点儿菜吧。”她指指盘子。
任礼元低笑出声,夹了几块儿她指定的萝卜,然后瞧着她不满地嚼着牛肉。
其实她长得挺好的。
虽然看上去营养不良,白的像鬼。
、第9章
周四,时伊难得休息。小姨陈美兰上门做客。
陈美兰比陈英兰小四岁,微胖,家庭主妇。丈夫李正波开贸易公司,专门经营德国刀具。以前因为时伊爸爸的关系沾了不少光,日子过得不错。不过现在电子商务发达,再加上没了靠山,生意挺惨淡的。夫妻俩整天琢磨着转行。
不过陈美兰今天倒不是为了劝投资来的。女儿李雯嘉的婚事定了,接下来的准备工作她需要跟姐姐商量商量。
两姐妹原本在客厅里聊得火热,不过一见时伊起来话题就立刻转了风。
“伊伊啊,你可得抓紧了雯嘉这还比你小两岁呢”陈美兰笑呵呵拉着时伊,边给她包桔子,边叮嘱。
“您别包了,我最近上火。”时伊笑笑,转移话题。
“上火啊那赶紧吃点儿退火的药啊”陈美兰圆眼瞪得挺大,满脸的关切。
“吃了,她有点儿感冒。”陈英兰说。
“那可得多喝点儿水啊”
时伊笑着点点头说好。
陈美兰细细看着时伊,笑道:“你别说,咱们伊伊还真是越长越好看”
而且越看越像姐夫,不仅长得像,连脾气性格都跟活脱似的。怎么亲近都觉得有个什么在中间隔着。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跟她爸一模一样。
“唉长得好有什么用”陈英兰叹气,摸摸女儿的小脸,心里挺不甘心。论长相,论学历,论家教,她家闺女哪点儿比不上别人,尤其是外甥女。李雯嘉长那样,大学勉强毕业都能找到个条件不错的。自己这宝贝疙瘩,怎么就这么犯愁啊
时伊低头喝水,逃避话题。
姐妹俩可没那么好糊弄。各自倒了杯茶之后开始对时伊的各个方面进行评判。大到人生选择,小到衣食住行,没有一样她们没有话聊的。
不要穿这么素,妆不能那么淡,要时刻面带微笑,要亲和。做什么设计师啊,听着好听,还不是每天风吹日晒,跟些工人打交道。换个行业吧,开个店吧,或者投资基金也行。
两姐妹没完没了,多数时候是陈美兰说话,陈英兰附和。
时伊听得脑袋疼,默默寻找机会想离开。
大概某位神仙听到了召唤,她手机忽然乖巧地响了。
时伊连忙回屋去接电话,来电显示上写的是任先生。
“喂”
“吃烤肉去”
邀约人言简意赅,受邀对象也很干脆。
“几点”
“七点,我去接你”
“嗯,行。”
然后她把家附近的便利商店地址告诉了他,接着梳洗打扮。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一旦冲破某种无形的障碍之后,就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当你们一块儿吃着面,聊完彼此对爱情和婚姻的看法之后,就很难再回到那种我干嘛跟他或她说这个的关系了。
任礼元跟时伊就有点儿这个意思。
吃饭的次数频繁起来,聊的话题也深了不少。
六点五十分,任礼元的那辆黑色a8靠在路边。时伊确认清楚之后,坐进了副驾驶。
“穿这么厚”任礼元被她这副全副武装的模样惊了一下。
帽子手套围巾口罩,外加一件超级厚的overat,那模样不像是去吃饭,倒像是去北极探险。
时伊边一件一件摘掉身上的武装,边说:“我感冒了,冷。”
任礼元看了她一眼,随后无语地开车上路。
吃饭的地方是家只接受预定的烤肉店,地方偏僻,还没有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