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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出去吧。想去哪里跟艾米说,她会安排司机送你。”

杨桔子想都没想就站起来,跟着艾米出了他办公室。

她想她是被吓到了,她没想到公司的秦岳跟家里的秦岳竟然是完全的两个人。

她知道他是个大人物,可是他总是温温和和的样子,她没怎么怕过他。可刚才他发火的时候她以为他会吃人。

艾米问:“小姐您想去哪里”杨桔子摆摆手,说:“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就好。”

艾米没作挽留,直接去了自己工位。杨桔子本还想问问白金宫怎么去,见她又拿起电话,倒是不好多问了。她有点儿讪讪的,觉得自己在这里真多余,还耽误人家工作,就想自己出去溜达溜达算了,走到哪儿算哪儿。这栋大楼这么高,显眼得很,她走不丢。

她转身悄悄走了,再次穿过整层的写字楼。这次她走得慢,留意到这些办公室都用玻璃隔开,很通透。而且每间办公室都挂着同样的ogo,跟秦岳办公室是一样的,她猜想这一层应该都是他的公司。因为是周末,大部分办公室都没什么人。来的人里面,华人跟老外比例差不多1:1,都在埋头工作着,间或一个人拿着文件匆匆走来,她往旁边让让,那人说句“exce ”然后匆匆而去。

杨桔子边走边看,忽然听身后有人叫她。她回回身,见艾米小跑着过来。她站住了,艾米跑到跟前,交给她一部手机。杨桔子接过来疑惑地看艾米,艾米说:“杨小姐,这部手机您带着。通讯录我已经给您录好了,第一个号码是秦总的,第二个号码是我桌上的电话,第三个号码是911。”

杨桔子拿着手机,不明白艾米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艾米面有歉意地说:“对不起杨小姐,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来伦敦,这些事情没有想周到。手机是秦总吩咐给你的,这个访客证也是。这座大厦不接待游客,带着这个您才能进来。还有,秦先生吩咐给您一些零钱,方便您乘地铁或者出租车,还有去一些不支持信用卡的小店买东西。他让我告诉你,伦敦治安还算不错,可酒吧跟偏僻的地方不要去。他说今天太忙,没有时间陪你,要你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如果想去,他有时间的时候带你去。”

艾米说着把东西一一给她,杨桔子愣愣地接了过来。艾米显得谦卑许多,又说:“杨小姐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

杨桔子安慰她说没关系,让艾米别在意。接着艾米又问她是否给她叫司机,杨桔子坚持自己走,只问她白金汉宫该怎么去,艾米告诉她乘地铁的路线,跟打车的路线,杨桔子便让艾米回去工作。

艾米走了,杨桔子拿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她觉得心里很暖,也很沉。这种感觉她曾经有过,可是那让她觉得发慌。

她往秦岳办公室那边望了一会儿,才转身慢慢走向电梯。出了这颗玻璃黄瓜,她找地方买了份地图,然后东摸西闯地找到了地铁站,去了白金汉宫。

白金汉宫前面的花园跟动物园似的,松鼠,鸽子,黑白天鹅到处都看得到,很多人在喂食,她什么都没带,站在旁边看着。

旅行团很多,不乏国内来的,导游举着旗子给游客讲解:“大家看一下那边的旗杆,女王在的时候旗子会升起,女王离宫的时候会落下”杨桔子仰起头看看光秃秃的旗杆。

今天肯定看不到女王了,因为她不在家。

可她心里并不觉得惋惜。

她来英国前,早在心里打好腹稿,有几个愿望要达成。第一,去剑桥大学,看看那座举世闻名的图书馆。第二,到白金汉宫,最好能看一眼女王陛下。第三,在泰晤士河边,看看晚上的伦敦眼。第四,夕阳西下的时候,到伦敦塔桥边坐坐。

她来伦敦才两天,梦想完成了一半。

曾经她想到这几个愿望就热血沸腾,第一天去剑桥大学游览的时候,她卯足了劲儿,对于剩下的几个景点跃跃欲试。可到现在,那股热情却减了很多。

人群突然往她这边涌了过来,鸽子呼啦一声四散飞走了。杨桔子不明所以地被人流裹挟着往前走,身边是两个来自中国的大妈,聊着天喜笑颜开的样子。

“阿姨,你们要去看什么”杨桔子问。

大妈说:“导游说卫兵换岗仪式要开始了,好看嘞”

杨桔子便随着人群一起去了。

带着熊皮帽子穿着大红上衣的卫兵昂首阔步,扛枪而来,跟驻地的士兵换岗。整场仪式持续了四十多分钟,很精彩庄严。游客的照相机手机拍个不停,杨桔子只是握着挂在脖子上的3静静地看着。

换岗仪式结束,人群散去了,杨桔子依然站在那里,看着戴熊皮帽子的士兵站在古老的宫殿前。鸽子又纷纷落下了,一两只绕着她打转,咕咕地叫着,用鸟喙去叨她的鞋带。

杨桔子一直握着3,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你看到了吗多好看啊比在电脑上看精彩多了是不是”

突然她就很想哭,她仰起头,正看见光秃秃的旗杆。她吸吸鼻子,把那股酸意压下去了。

“方哲,怎么办呢我好像要喜欢上他了。”她对着天空小声说。

、018

她在白金汉宫前呆站了小半天,直到有巡警过来,拿看恐怖分子的眼光瞧她,她才急忙走开。

她有点儿不知道该往哪儿去,鸽群扑棱棱地飞开了,让她觉得恍惚。不远处有人坐在台阶上,她便也过去坐下。

她抱着小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正对着白金汉宫的入口,旅游的人排起长队在买票,另一边是排着队等待进去参观的。

她觉得心累。

她想这短短几天时间下来,竟然发生这么多变故。脑子里很多东西窜来窜去。秦岳的好,秦衡的话,詹悦容的挑衅,秦妈妈的敌意。这些本该是一场戏,她有个充满挑战的角色,她本来只想好好去演,没计划要真的入戏。

她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情绪也是一落千丈。

一个胖胖的老外凑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张门票,对着她连比划带说的,英文里面夹着生硬的汉语,搞了半天杨桔子才明白这是个黄牛,要给她兜售门票,额外多要一个英镑。

她摇摇手表示没兴趣,她这次伦敦游是仰秦岳花钱,她没计划走收费线路,钱能少花就少花,水能蹭免费的就蹭免费的,能走路就不坐车。她在赚钱方面没什么天分,省钱方面拿个诺贝尔奖问题不大。

可那老外不肯走,一直跟她推销,越凑越近。她想起秦岳的嘱咐,有点警觉,便站起来走了,走了一段那老外没跟上来,她才放下心,伸手摸摸口袋,顿时心凉了半截。

手机呢钱呢

她翻遍了全身,只找到那张玻璃黄瓜大厦的访客证,瞬间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她急忙沿着走过的路去找,可地上除了鸽子跟鸟食什么都没有。

杨桔子站在广场中央,真是哭找不着调儿了。

她太大意了,忘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不乏小偷这个物种。

那她现在怎么办要是在国内肯定是找警察叔叔了,可她这几句破英文能让警察明白出什么事了她正彷徨着,又看到了刚才碰到那俩大妈,灵机一动,朝她们跑过去。

她跟大妈们说了自己的处境,大妈心眼很好,把导游找了来,导游又替她报了警,警察却把她带到警局,把她交给一个黑人警察去做笔录。

她面对那个黑人警察边比划边蹦单词,中英文结合地解释到底出了什么事。那黑人警察张嘴瞪眼地看她,最后摊摊手,把笔搁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