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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是好脾气的样子,这就是未来的唐肃宗。

“王爷,老夫这就告退了,带这不孝女回去好生管教。”

忠王应下,“太史不必客气。令爱身子抱恙,还需好好将养才是。”

“是,告辞。”

王忠嗣目送岳家的马车把岳琳带走,转头朝忠王笑得温暖,“王爷一切可好”

“都好。训哥,随我见过陛下,再给你接风洗尘。”

忠王比王忠嗣还小上几岁,从小跟在他和太子屁股后面跑,叫得格外亲热,王训是王忠嗣未得圣上赐名前的本名。

王忠嗣卸下兵器盔甲,受召觐见。知道忠王也在,皇帝干脆一块儿传了。

玄宗乐呵呵给他二人赐坐,“忠嗣啊,你九岁那年朕就说你必为良将。如何朕的眼光极好吧。”

“臣不敢当。”

打了胜仗,皇帝心花怒放,“三郎总担心你报仇之志太强,屡次劝朕诏你回京。看看,亨儿过于谨慎了些。”

忠王忙出声,“忠嗣兵行险招亦能险中取胜,儿深感佩服。”

“哈哈哈好”

玄宗爷爷一拍桌子,赏当场就叫中书舍人起草圣旨,赏了一堆宅子银子,又加了几个官职。

王将军非常淡定,行大礼领旨谢恩。

皇帝一看他宠辱不惊的模样,更开心了,冲身旁的高力士点头,“忠嗣越发有乃父风范了。”

高力士点头哈腰,“王将军这是虎父无犬子呀。”

说起王忠嗣的爹,当年也是矫勇善战,每出必胜。太勇了,太厉害太能打仗了,和他一同出战的人又羡慕又嫉妒,怎么办呢,商都不带商量,在一次王老将军领兵偷袭深入虎穴之时,说好的援军迟迟不至。仗打赢了,人家凯旋的凯旋,王老将军却永远留在了他战斗的地方。大丈夫马革裹尸死得其所,但被自己人坑死那就太过分了。

在这里,让我们记住这位伟大将领的名字,他叫王海宾。

玄宗当年也是拨乱反正发动过政变的,其中龃龉自是知晓。只是将士已矣,怎待追忆呢幸好,英雄还留了个儿子,当年王忠嗣还叫王训,只九岁,母亲早已过世,父亲又战死了,玄宗大感其可怜可爱,下旨接入宫中抚养。赐名忠嗣。哼谁不说朕厚待烈士遗孤

一晃多年,王忠嗣将军如今也算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黄金单身汉了。

皇帝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自然想到其婚配之事,不可避免就想到了岳琳,皇帝明知故问,

“忠嗣啊,听说岳书源那个老匹夫的女儿追你追到军营去了怎么,你还真把她留在自个儿帐子里了”

岳琳估计在那头打了两个喷嚏。

“陛下,军营多莽夫,臣一时权宜之计。昔日曾在岳太史底下受业,不敢造次,如今已将岳二娘完好交予太史手中。”

王将军坚决澄清,我和她是清白的。

“恩,朕看你长大,一向信得过。他岳家此等门风,是决计配不起你的。当初朕看岳书源为太子授业,颇有些学问,想必家教甚好。他大女儿又同你年岁相当,这才为你二人撮合。如今看来,这门亲事还是作罢的好。”

玄宗心想,幸亏当初只口头同岳书源议定,未下旨赐婚。否则俺家忠嗣亏大发了。

玄宗爷爷这儿,口谕整的忒随意了些,跟玩儿似的,翻脸想不认账就不认账。

王忠嗣却暗自松一口气,“但凭陛下做主。”这口气还没吐完,又添上新愁。

、接风洗尘

安国寺旁安庆斋,紧邻渭水,视野开阔,正值冬季亦是景致宜人。这里迎来送往多王孙贵族,二楼雅间常常供不应求。

当然,这对太子、鄂王同光王来说,小小意思,唾手可得。

彼时忠王同将军面圣尚未回转,三位王爷已是临水而坐,悠然品茗。茶之一道于此时尚未盛行,宫中亦由吴蜀两地年年进奉,产量鲜少,弥足珍贵,非富贵之家不可得也。

光王李琚啜饮一口顾渚紫笋,叶沫浮沉,浓香四溢。在座属他年岁最小,风流却已自承一脉。

“隔壁聚芳斋新来的小翠柳儿最近可红着呢,小嗓子一吊开,话说酥人半边骨头。哥哥们,着人喊来吟上一曲可好”

“训哥一向不喜这些,”李瑶双眼靡靡,于此一道亦不无兴趣,“小七呀,今儿就算了。改明儿五哥亲自陪你走上一遭,倒要看看究竟怎么个酥法。”

“五哥,”李琚挤眉弄眼,“训哥在外寂寥多时,这旷日已久的,是不是啊这弟弟才要,啊”

话不点破,他曲肘暧昧地拱一拱李瑶置于茶案上的手臂,二人色眯眯地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七王突然想起一事,做作地左右一瞄,表情猥亵,低声道,“不对啊,二哥,五哥,那岳家二娘子不是追着去了嘛,早闻岳家两位娘子一个温婉一个率性,虽说性子迥异,却俱是绝色芳华,亦皆对训哥情有独钟,训哥说不定早就,啊这齐人之福真是让弟弟好生羡慕,哈哈哈。”七王八卦一出,与五王贱笑成一团,兄弟俩臭味相投。

太子李瑛不愧国之储君,稳重有度,一本正经,还是镇得住两只色弟弟的,只听他严肃斥道,“小七,休要胡闹忠嗣将将回朝,朝中诸事错杂,不明日后不好行事。今日正事为重。”

“凭二哥做主。”李琚李瑶皆弭耳受教。

待将军同忠王策马前来,安庆斋侍者们早已一溜排开,饮马的饮马,引路的引路。富贵生意做久了,人已成精。

掌柜的亲自躬身迎客,并不多话,引至二楼雅座,只手势招呼固定两位跑堂奉酒送菜,毕后悄然退出,替贵客关好厢门。

王忠嗣风尘仆仆进得雅间,欲与太子行君臣大礼,太子连忙起坐相扶,“忠嗣啊,吾候你回京多时。”

“劳殿下记挂。”王忠嗣正色回道。亦与其他二王行礼,李瑶李琚不比太子禁锢良多,二人热情上前同将军道,“训哥,甚是想念啊。”

太子李瑛久居东宫,须自持身份,久已成习惯。其实王忠嗣若同李亨算作亲热,同太子那才真是一个裤衩长大的。二人同岁,过去在宫中吃喝玩乐常在一起,直到玄宗在安国寺旁建了个什么十王府宅,才把成年的儿子们都赶出宫去。王忠嗣亦是同年出宫赐府宅。

没办法,玄宗也是以己度人,虽然那时杨玉环还没进宫,武惠妃在后宫飞扬跋扈盛宠独占。其他嫔妃无宠啊,这头旷着,那头又那么多成年儿子堆在宫里。不得不说玄宗先见之明,谁规定老子抢儿子的,儿子不能反过来抢老子的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