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但他还是将名片接了过来看着名片上“余红”的名字,又抬眼看了一眼戴着大红色框架眼镜,顶着一头油腻腻的短发的女人不由的撇了撇嘴,目光里满是不屑,这年头,竟然还有这么老土的女人
“你是说我同学的案子吗”蒋钦打开了门,示意红线二人进来。
红线微微一愣,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让她有点措手不及,甚至开始怀疑蒋钦的意图了。这个蒋钦要不就是没有杀人,若真是如杨一博那样杀了人,那么就绝对是个危险而聪明的家伙。
红线在沙发下坐下,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看了看面凌乱的字体,道:“那个,我们了解到杨一博出事的那天额,也就是前天的晚上,你也留在学校对吗”
蒋钦挥了挥手,把要来递茶水的保姆赶走了:“怎么了侦探小姐觉得是我杀了我同学吗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留在了学校这个证据好像未免有点太没说服力了吧”
红线忙的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因为那个时候,你们班就只有你们两个留在学校,所以想问一问案发那段时间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蒋钦看了看头顶的水晶吊灯,一副思索的模样,片刻后开口:“我和他不是很熟的。穷乡僻壤里出来的穷酸小子,还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看着就不顺眼”他似乎意识到了这样评论杨一博会给自己招来怀疑,忙的收了未说完的话。
红线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沈若只瞥了一眼,就笑的合不拢嘴,红线在上面特意用加粗的字体写了“老娘想扇他”还顺手画了个巴掌在旁边。
见沈若还在笑,红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开了口:“那是当然的,杨一博的案子多半是自杀而已,因为蒋同学都把车票订在第二天了嘛,这个就有点像事先安排好的谋杀计划一样啊,不好意思,我又乱猜了你知道的,我们做侦探的,一天到晚总是会胡思乱想的。”红线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装作不好意思的对蒋钦报以歉意的笑容。
蒋钦的脸色有些发白,红线瞥到他的手指在不自主的剐蹭着沙发的真皮。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十分亮眼的中年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红线和沈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化为深深的嘲讽。
她挎着包走到蒋钦面前,斜了红线一眼:“儿子,谁啊”
蒋钦站了起来:“妈,他们是侦探,来调查我同学的那件案子的。”
那女人红唇微启,发出不屑的笑声:“调查那不是警察的工作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了”她踏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外面那破车是你的吧”
红线没有回答,只抬眼看了一眼沈若,自家的“媳妇”被人称为“破车”,想想也是蛮憋屈的,倒是沈若依旧笑容满面,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仿佛刚刚被嘲讽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你们侦探也不怎么样嘛。”女人懒懒的在沙发上坐下,显得高贵而优雅:“我看你们拼死拼活还不是开着辆废铁上路大老远的也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不如这样,来给我家当司机,工资呢好说,关键是你们还能整辆好车开开。”
红线的怒火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般,止都止不住的向上“蹭蹭”直冒,下一秒就要与那女人开骂的时候,沈若笑呵呵的将红线一把拉到了身后,力量大道连红线的假发差点都掉在了地上。
“不小意思,这位太太。我家小姑娘的驾照是体育老师拿着胡萝卜盖戳颁发的,不适合给人家当司机,怕是出了车祸会毁了你那倾国倾城的脸蛋,我们还有别的事,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红线还想再说什么,被高大的沈若一把揪住了后领,直接拖走了。
“侦探小姐。”蒋钦叫住了一只脚已经跨出蒋家大门的红线:“我同学是自杀的吧”
红线顿了一下,神秘的笑了笑:“啊这个嘛等我找到那只打火机再说吧。”
只一瞬见,蒋钦的身体微微僵硬,眼神中分明有着难以名状的恐慌与震惊。
红线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将他的恐惧全部化为她眼底的一片深沉。
、秘密
“我觉得你不应该告诉他打火机的事情。”开车离开的沈若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正在拽假发的红线,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这种感觉不知道是担心蒋钦会处理掉那只打火机还是因为自家的“媳妇”遭人诋毁了心生不悦。
红线将凌乱的假发扔到了车子的后座上,摘掉眼镜,开口道:“其实你以为我们找到那只打火机的概率有多大呢”
沈若抿了抿嘴,默不出声。
红线将头仰靠早座位上平静的说:“一只那么小的打火机,扔到池塘里,丢到草丛里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就比如我,我可能会选择挖个坑把它埋了,又或者直接擦掉指纹随便丢到哪个垃圾箱里,就算被找到了又如何,没有任何指向性的证据,又能说明什么”
“那你还说打火机的事情”沈若黑着脸。
红线扯了扯嘴角,道:“你知道人为什么会害怕吗”
沈若微微扭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能够理解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恐惧自由心生。信教之人相信有魔鬼的存在,就算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事件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例如百慕大三角,例如尼斯湖水怪,但是人们还是喜欢为它们披上神秘的外衣,那是因为人们喜欢未知,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们害怕着恐惧,却也渴望着恐惧。这就是为什么恐怖剧经久不衰的理由。最坚硬的是人心,同样的,最容易攻破的地方也在那里。”红线扬了扬嘴角,从衣服兜里扯出一根香烟,看着手上金色的打火机,她的眼神仿佛比大海还要深沉。
香烟的味道飘到沈若的鼻子里,他只扭头看了一眼吞云吐雾的红线,便已微微皱眉:“这就是你的目的让蒋钦意识到你已经知道杨一博不是自杀的吗”
红线的视线飘到了窗外,幽幽的开口:“不仅仅如此。”与红线平齐的那辆车显得很是高档,让红线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如果我说,我要让蒋钦知道杨一博现在还存在着,你会相信吗”
“你要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存在鬼吗且不说他会不会相信,即使他相信了又能怎样做呢他很有可能会把你我的秘密捅出去。”
红线伸着头看了一眼沈若的“媳妇”,发现这老式汽车连个抖烟灰的地方都没有。她打开车窗,刚抬起手
“你不要手啦,穆红线”沈若低着声音吼了一句:“就弹在车里好了,我回去扫。”
红线看了看窗外急速驶过的轿车,讪讪的将抬了一半的手收了回去。
沈若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怎么活到今天的”
红线回赠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冲着他吐了个缭绕的烟圈,来表达对他大惊小怪的鄙视。沈若咬着牙的骂了一句随手拉下车窗。
就在这时,透过缭绕的烟气,红线看到一辆轿车渐渐的靠了过来。火红的车身尤其的亮眼,即使隔着一定的距离,那种震撼力还是让红线不由的盯紧了视线。
红色轿车的车窗缓缓的落下,从里面闪出一张年轻的脸来,带着个大大的墨镜,遮挡住了半张脸。红线只觉得那张脸格外的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还在进行着头脑风暴,对面车里的女人就已摘下了墨镜
看到那张脸的瞬间,红线不知道死在哪里的记忆一瞬间就复苏了,这不就是她那走哪儿都要显摆一阵的堂姐穆红绫嘛
红线以光速迅速扯掉安全带,起身在沈若“你挡着我开车的视线了”的怒吼中迅速拉上车窗,然后将口中叼着的烟一把塞到沈若的嘴里,规规矩矩的坐好。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堪称一副画卷。
“穆红线”沈若满脸嫌弃的把烟从嘴里抽了出来,拿在手上,刚想开骂,红线的手机就适时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