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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面色不改,反倒伸出手来放在她的肩膀上,一边摩、挲,一边暧昧非常地说,“我看的是你。”

陈之叶全身一抖,仿佛是被章鱼的软足缠上了肩膀,让人阵阵恶心。她勃然大怒,一把拍掉他的手,严肃地呵斥:“请你自重。”

付经理脸色一变,却很快又缠上来,嘴里还讪讪地说:“怎么不懂规矩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什么当家花旦,有能耐还用找我们公司赞助”

陈之叶没想到他竟然敢动手动脚,还出言不逊,又羞又愤,哪里还肯再和他多废唇舌,站起来扭头就想走。

付经理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口气却已然软了下来,倒有几分讨好的意思:“陈小姐,人要想开一些,只要你点头,我保持赞助你五年的服装,而且是最高档的,绝对让你在节目里展尽风采。”

他大概是没刷牙,满嘴的腐臭味。陈之叶歪头挣扎了几下,想甩开他去,他却不死心,死死地抓着她一直不肯放手,满口胡沁。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脸色又青又白,一时情急,竟然甩手扇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四周登时安静下来,付经理狼狈不堪地捂着脸,恼羞成怒,瞬时就变了脸色。陈之叶一愣,下一秒便顺势推开他,开了门就往外跑。

脚趾虽然有好转的迹象,但行动起来仍是不大方便,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大概是走的太急、太猛,脚趾头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浸过绵纱和袜子,连白色的运动鞋都能看到浅浅的血色。

路过前厅的时候,前台小姐满眼崇拜地捧出一个本子来,要求她签名。陈之叶急着想走,情势紧急之下,瞪了她一眼,凌厉的目光把她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就往后缩了一缩。

她头也不回地跑出来,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阵阵难受。勉强上了车,也是频频作呕,引的顾师傅老是用怀疑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看她。

背上已经汗涔淋淋,脚趾疼的钻心,但什么都抵不过心里的疼。周家奕莫名其妙地用极霸道的方式缠上来,已经让她身心俱疲,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她觉得很无助,心里总有一股委屈,没有地方发泄。

她没有去医院,回家之后,自己草草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便给苏丹打了一个电话。

苏丹录完节目匆匆赶来,特意从小吃街给她买了小吃,结果一进门,便看见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就像两颗上了颜色的小核桃。

“怎么了哭成这样”

陈之叶原本阴郁的心情刚有所好转,一看见苏丹,所有的委屈又都涌了上来。她撇撇嘴,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她听,苏丹听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什么公司,竟然这么大胆”

陈之叶痛苦地捂住脸,低头呜咽,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丹心疼地抱住她:“傻瓜,这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你又没吃什么亏,哭什么”

她还是觉得心里压抑,像是抱了根浮木一般,紧紧地偎在苏丹的怀里,依旧是抽抽泣泣的。苏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别哭了,这些事总是要经历的,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之前小心点就是了。”

她哽咽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不哭了,明天还要去台里录影,省得又被化妆师训。”

苏丹把买来的小吃拿出来递给陈之叶,陈之叶打开一瞧,当即雀跃起来:“香辣鱼丸我好久都没吃了。”

自从当了主持人之后,她极注意个人形象,总怕在街上被人认出来,所以连那条小吃街都很少去了。有的时候馋的不行,才会求顾师傅帮着买一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她很是怀念这个味道。

苏丹看她吃的满嘴流油,直说她是馋猫,笑着跑进浴室去拿毛巾。

陈之叶只顾埋头吃,苏丹却阴着脸走出来,把一瓶刮胡泡甩在床上,又怒冲冲地拉开衣柜,指着里面的衣服说:“陈之叶,这些男士用品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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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先还第一笔

024先还第一笔

天她居然忘了

“这是是”

鱼丸掉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角落里去,陈之叶愣愣地拿着竹签坐在原处,脑中一片空白。她想解释,却嚅了嚅嘴唇,结结巴巴地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苏丹眼力很好,三两下便从衣柜里拽出一件衣服,举到她的面前,冷笑道:“你别告诉我那男人是你爸。你爸跑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就回来了,还能找到a市来难道他一下子发达了,居然能买得起阿曼尼”

毫无防备之下,一根针直刺进心底,扎的她全身都在抽搐。其实,周家奕的事,她并没打算瞒着苏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本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再说,却没想到被她抓个正着。

她闭了闭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地把事情的来拢去脉跟她和盘托出。

苏丹听了,脸上总算有了点表情,随即怒不可遏地道:“陈之叶,你是笨蛋还是傻瓜就任他这样欺负你我以前认识的陈之叶哪去了那个勇敢地离开周家齐,勇敢地放开过去的陈之叶哪去了”

“苏丹,你听我说我这工作来的不容易他会弄的我身败名裂我是被逼的我没答应真没答应”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陈之叶语无伦次地解释,却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没答应,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你敢说你们没有住在一起”苏丹失望地看着她,眼中隐隐地闪过一丝泪光,“陈之叶,算我看错了人,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

陈之叶哭的泣不成声,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呆在原地看着苏丹摔门而去。

陈之叶一个人站在屋子里,哭了个天昏地暗,半边身子都麻木了。脑子里不断传来苏丹的话,苏丹那个一直在身边鼓励她、帮助她的唯一的朋友,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她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刺猬缩在床上,朦朦胧胧之间,仿佛浸身在一片黑暗里,可以呼吸,可以走动,只是看不清方向。

四周极冷,阴森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突然窜出来一样。她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就像黑暗里有一双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