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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冰得意道:“我当然是不稀罕那点钱的,不过人家病人家属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我,我要是不收人家就不高兴你知道的,我的输液技术比较差,心想正好在这边的大医院实习强化一下,于是我就趁着月黑风高,主动溜去重症病房,给一个熟睡的病人老头扎针。我先是扎他手上的血管,扎了几十针也没扎上,于是就换成扎额头,于是我又把他的脑袋扎成了马蜂窝,还是没扎上。你想啊,我多么兢兢业业的一个人,一定要对病人负责的,于是我就脱掉他的袜子开始扎他的脚最后也没能成功。不过那个老头可不乐意了,一个鱼跃从病床上跳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我技术不好草菅人命,非要上法院和消费者协会去告我”

凌阳一脸忧戚:“你这祸闯的是不小,当年李莫愁给陆乘风扎五毒针都没像你这样惨无人道没少挨揍吧”

“挨什么揍啊人家谢我还来不及呢”许冰一脸得色:“在旁边陪床的病人家属被吵醒了,当时冲过来抱住老头一顿猛亲,然后冲着我跪下来咣咣磕头,感谢我终于把他昏迷了两年的植物人老爹扎醒了,后来又封了一个大红包给我,我不要他就跟我急”

第120章 摇滚盛宴

凌阳钦佩万分:“苍天啊大地啊,南丁格尔显灵了,这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呀”

“这才哪到哪,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还有好几个病人家属对我感恩戴德,当场把我的生辰八字要了去,说是要回家以后打块板供起来,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凌阳以手加额:“你也不能挨个扎呀,还给不给病人们留活路了,你这样做以后谁还敢生病啊”

许冰谈起自己的光辉事迹,像打了鸡血般不能自已,挥斥方遒道:“这回不是扎针的事儿了,你听我说啊。还特么省城的大医院呢,我呸,硬件设施一点都跟不上去,病人家属随便扔个烟头就把医院大楼点着了,烧的那叫一个壮观啧啧,几十名消防队员勉强才控制住火势。我当然也跟着参与到救火工作中去了,当时我跟另外两名护士冲进了地下室,硬是救出了三名被浓烟呛昏过去的病人,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心肺复苏,这才勉强救醒了两个。院长看见以后脸都吓白了,非得说地下室是太平间”

神经大条到一定程度的许冰还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凌阳听了半天脸也白了,冷汗一个劲儿地往下滴,像见鬼一样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写满了惊恐和无助,差点当场吓瘫:“行了姑奶奶,好不容易见一面,您就别跟我这儿讲鬼故事了,咱还能愉快地聊天不”

许冰也感觉到自己吹得有点过,于是讪讪地住口,打开车门招呼雪姐和小五上车。许冰一脸歉意地对雪姐说道:“不好意思啊雪姐,今天不能陪你逛街了,我得跟着这小子,看看他到底来省城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一会去哪,我让多多先送你。”

雪姐表示自己也没有什么固定的目标,就是瞎逛,现在正好可以去大学城那边的琴行,探望一下以前一起玩儿摇滚的战友们。小五用目光征询了一下凌阳的意见,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驱车一路驶往大学城。

省城的大学城规模可不是汤圆县大学城小小的规模可以相比,这里汇聚了全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高校,全国知名的金融学院,工业大学和省城师范都坐落在这里,一些二表的普本和三年制大专更是多如牛毛,来来往往都是刚刚脱去青涩的年轻学生,青春逼人。

因为附近有几万莘莘学子,衣食住行的需求很大,所以大学城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而成熟的商业圈,你能够想象得到的东西这里几乎都有,时不时地还能看见来自国外的,高鼻深目的留学生搭挤公交车,或是跟大伟二伟相似皮肤颜色的法国同胞,抱着吉他在地下通道里唱歌,面前摆着一张纸牌,上面用法文写着:我不需要钱,我只要一个浪漫的吻。

雪姐曾经在法国呆过一段时间,骨子里写满了浪漫主义,当时就冲上去给了黑兄弟一个香吻,黑兄弟非常绅士地在雪姐的手背上蜻蜓点水地回吻,看到后面高挑漂亮的许冰后眼前一亮,手里的吉他拨动着欢快的小调,蹦蹦跳跳地凑了过来,迎接他的却是凌阳愤怒的老脸和一只四十二号的大脚丫子。

奸计没有得逞的黑兄弟咕哝一声谁也听不懂的法文,靠在墙上继续唱歌,一双贼眼咕噜乱转,不住地向周围寻觅下一个目标,凌阳却不乐意了,朝雪姐道:“你能听懂他说话啊,给我翻译一下呗,我怎么感觉这黑小子好像骂我呢”

雪姐捂嘴轻笑:“人家倒是没有骂你,只是说你没有骑士风范。”

凌阳跳脚大怒:“我没有骑士风范我把我老婆送给他白亲一下就有骑士风范了他有,他怎么不把他媳妇借给我骑一晚上”

许冰听凌阳管自己叫老婆,心里一甜,不过随即听到凌阳越说越粗鄙,赶紧使眼色让小五把他拉走,自己则远远跟在凌阳后面,嘴里叨念着:“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这时候正好有一个老奶奶带着小孙子从通道经过,小孙子抓住奶奶的衣袖一个劲儿地死缠烂打,非要再吃一个冰激凌,奶奶看着小孙子满口的蛀牙就是不答应,只能好言相劝,小家伙却一瘪嘴哭了起来。老奶奶正没有办法,看到弹琴唱歌得不亦乐乎的黑小子后眼前一亮,赶紧指着黑小子哄孙子道:“孙子哎,不是奶奶不给你买冰棍吃,你看见那个人没,他就是因为小时候吃多了冰棍才变得这么黑,长这么大连个媳妇都娶不着,你还敢不敢吃了”

刚才还满口流利法文的浪漫骑士这会儿可不淡定了,连忙朝小男孩呲牙一笑,用标准的东北话正色道:“叔叔是外国银,身上自来就是黑色地,别听你奶瞎扯犊子”

于是一个颜色漆黑的法国骑士和一个没理犟三分的中国老奶奶就在那儿吵起来了,这可把小孙子乐坏了,也不再哭闹着要吃冰激凌,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加油起哄,大有唯恐天下不乱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