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剩下的三个人,真的只是小偷小摸的佛爷,根本上不了台盘。不过这三个家伙没有什么家人朋友,偷盗来的钱又随手挥霍掉,身后一点积蓄都没有。
三人在一次偷窃中,不小心偷到当地一名官员豢养的外宅家里,因为没踩好盘子,被闻声而来的护卫捉住,这才被关了进来。
三个家伙没钱打点,外面也没有人照应,仗着身手灵活,抱团欺负别的犯人,争抢为数不多的食物饮水。被怀恨在心的犯人,在狱警那里使了钱,加重了三人的刑期。一路高歌猛进,活活塞进了重刑犯的区域,这辈子算是毁了。
过江龙见罗图沉吟不语,忍着胸口闷疼,掀起床板,从挨着墙边的一个角落里,摸出两个掺杂着发黑菜叶的蒸饼,还有截断剩下一半的塑料瓶底,里面装着淡盐水,屁颠屁颠的捧到罗图面前:“大哥,您还没吃饭吧。先吃上点东西对付一下,等明天开伙的时候,兄弟们试试看弄点肉食和鸡蛋回来,给大哥您接风打牙祭。”
罗图根本没有胃口,让四人分吃了蒸饼和盐水,呆呆坐在床上出神。不知不觉间,眼皮有些沉重,似乎是土人参的药性开始发作,身上甚至开始微微打起了摆子。
过江龙见罗图困倦不支,和三个兄弟交换了一个眼神,目光朝罗图凸起的喉结上一扫。其中一个兄弟会意,暗暗从鞋垫底下,抽出短短一截早已磨没了锯齿,前段却被打磨得十分锋利的土制刀具。
这个小子被罗图的神威吓破胆,不敢动手,迟疑着将刀子交到过江龙手里。过江龙狠狠瞪了兄弟一眼,接过刀子,悄悄凑到罗图面前,小心翼翼呼唤几声,见罗图没有一点反应,微微张开的眼睛里,似乎一点正常人应有的光芒都没有,这才狠了狠心,飞快朝罗图的脖子上划去。
凌阳可不像罗图一样手底下有数,一旦出手就没轻没重。把囚室里的八个人,揍得纷纷趴倒在地,满身淤痕,各个的脑袋都肿胀成猪头,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凌阳嫌铁床的床板太硬,愣是坐在了老黑身上,手里拎着一支巴掌长短的小铁棍,敲木鱼一样敲击老黑的光头:“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监狱里的一方霸主吗起来呀起来再打啊”
老黑比凌阳揍得不轻,五脏六腑全都火辣辣的疼痛,浑身像是散了架子一样,每一寸骨头像是都断掉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哼哼唧唧的摇头,表示自己再也不敢捋凌阳的虎须。
凌阳的手里,集中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武器”。
因为监狱里为了严禁犯人们斗殴闹出人命,平时根本不给犯人接触到锐器的机会。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犯人们积极开拓思维,勇于创新,不断发挥出无穷的想象力。或是吃饭时偷偷藏起一只汤勺,或是在从事体力劳动时,从锹镐的木柄上扣下一条木片,有的则通过不同的渠道,搞来各种能削磨出锋利尖头的其他小玩意儿。平时藏在囚室里隐秘的地方,打架斗殴的时候,拿出来对付赤手空拳的囚徒,也比身上什么家伙都没有强。
凌阳从中挑拣出四五只铝制的小汤匙,匙碗的边缘,已经被打磨得十分锋利。凌阳细心的发现,匙碗上的磨痕,并不完全是在水泥地上摩擦出来的,而是列布着小石子划过后留下的痕迹,有的上面还沾染着一丁点微不可查的泥土屑,凑到鼻尖一问,果然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土腥气。
第627章 放风
凌阳把汤匙放在老黑的左眼上,虚空比划了几下:“这个小家伙倒是挺有意思的哈,不知道究竟能锋利到什么程度。如果我想用他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不知道你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呢”
老黑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惊恐,嘶声叫喊道:“老大,我有眼无珠,不认识真英雄真豪杰。您饶了我,我以后当牛做马伺候您的下半生”
“呸谁用你伺候”凌阳用汤匙砸在老黑的头顶:“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家伙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估计早已经计划着越狱行动,在囚室底下挖了地道吧这么古老恶俗的法子,你们也能想得出来,难道你们都是猪脑子吗”
凌阳分析得一点也没错,三个月以前,老黑便计划着逃狱,率领手下的七名弟兄,用汤匙扣开了铁床下面的水泥地,在囚室下面挖出了一条隧道。
不过因为家伙不趁手,狱警平时看守得又十分严密。挖洞计划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行,进展缓慢。
按照监狱里的相关规定,犯人们每隔一个月,便要大规模打乱重新分配牢房。只不过监狱里并没有严格执行规定,自作主张把分配牢房的时间,改成了三个月一次。老黑在监狱里有些势力,又隔三差五让外面的家人,给监狱里的工作人员送礼打点,这才始终留在这间居中的囚室里,已经半年没有挪过窝。
监狱里列布的囚室,其实是一排厚重水泥浇筑的平房,一条长长的走廊一侧,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囚室间,三间囚室为一个单位。两端靠近山墙,冬天冷夏天热,只有中间的一间囚室条件好上一些,所以也成了抢手货。
挖地道逃狱,是最笨拙的一个法子。不过这座监狱管理得相当严密,很难找到其他的出逃方法。老黑见凌阳一语道破天机,惊骇欲绝道:“老大,您可不能血口喷人。这要是传到狗子的耳朵里,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监狱里的狱警,被犯人们戏称为“狱狗子”。不过只是为了私底下叫几声泄愤,一点都不敢让狱警听到。
凌阳笑道:“拉完矢不知道擦干净皮股,勺子上的泥土还没擦掉,就跟我这儿喊冤叫屈,你也不嫌牙碜”
“你们全都给我起来,别一个个的躺在地上装死”凌阳指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犯人:“我数到三,谁要是还敢不麻溜儿乖儿乖儿的站成一排,我特么就把你们老大的眼珠子抠出来”
老黑真是怕极了凌阳,赶紧嘶吼道:“别特娘的装死了,快点毁成一排,要不老子活撕了你们”
老黑长久积威,众囚徒不得不忍疼爬了起来,老老实实站成一排,全部垂下头去,不敢和凌阳有一点眼神接触,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这才乖嘛”凌阳从老黑的身上起来,用脚尖点了点老黑的脑袋:“你多什么也跟着一起罚站去,快点”
凌阳把床上的被褥全都击中在下铺,坐在上面试了试软度,觉得非常满意,靠在床头,舒服的打了个哈欠:“我饿了,有吃的没”
老黑赶紧在囚室的四角里掏摸一番,翻找出四五张蒸饼,里面还夹着少量的肉干和辣椒,一看便知混得比罗图囚室里的犯人们好多了。
监狱里伙食不好,肉食蛋类几乎没有,饭菜里又少有盐味,所以只有吃辣的才能解馋。犯人的家属,往往给狱警悄悄塞了不少钱以后,才能把一罐子辣椒酱,或蒜蓉肉末送到犯人手上。如果是送一些香烟果品之类,根本就落不到囚犯手里,直接就被狱警们自行消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