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似乎被抽掉了一半,双目呆滞,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没听清吴老太太说了些什么。
吴老太太见楚婉仪的脸色举动大异平常,还以为楚婉仪对自己的话多心,连忙解释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喝令张老头赶紧过来赔礼道歉:“婉儿,我不是说你身娇肉贵。这一下是不是扎得狠了也是,十指连心,扎得这么深哪能不疼呢大娘还是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看看能不能打一针破伤风”
好半天的功夫,楚婉仪才回过神来,连连推说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那么麻烦,把缝制好的烟草口袋交给张老头以后,魂不守舍的拿起一块抹布,擦拭着炕沿上火盆里迸溅出的烟灰,只见小白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不好了,凌队出事了。”
楚婉仪手里的抹布一下子掉在地上,一把抓住小白的手腕,满脸惶急道:“出什么事了出什么”
小白赶紧安抚楚婉仪的情绪,故意将语气放得轻松一些:“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凌队去人民粮店执行一项李家交付下来的任务,罗队始终不放心,带着我和几个兄弟,一大早就在粮店左近转悠,发现粮店附近发生了一起恐怖袭击,大批的军警封锁了整条街道,听说现在整个柳京都进入戒严状态,我还是在罗队的掩护下,才一路跑回来报信。”
楚婉仪急的差点哭出来:“凌阳呢凌阳在哪儿他不会被”
“没有没有,不像嫂子你想象的那样。”小白缓了口气,咽下一口唾沫:“粮店里的那起恐怖袭击,就是凌队率人发起的,罗队距离比较近,看得分明,说凌队手下的恐怖分子死伤殆尽,只有凌队一个人,在最后关头发动了空间异能,现在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嫂子你尽管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楚婉仪总算放下了心,不过随即眉头一皱:“不对,如果大哥亲眼见到凌阳逃脱的话,为什么要巴巴把你派回来传递讯息,分明是想安我的心而已。”
楚婉仪的声音再度颤抖起来:“小白,你跟我说句实话,凌阳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小白的目光明显慌乱起来,被楚婉仪牢牢捕捉到,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凌阳已经死了,对不对”
在张老头和吴家姐弟的再三催促下,小白不得不说了实话:“当时粮店里只剩下凌队一个人,控制着人质苦苦支撑。可是那些军警不顾平民的生命安全,悍然下令强攻,火焰喷射器,重型机枪,小型火炮和高爆手雷一齐使用,瞬间将粮店的三层楼夷为平地。”
楚婉仪的脸上糊满了泪水,眼泪沿着削尖的下巴,不断滴落到地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在吴老太太的搀扶下,才勉强支撑住身体不至于倒下,只听得小白说道:“后来,我和罗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凌队体内散发出的异能气势,在热兵器的打击下不断削弱,微弱不堪。不过最后,凌队真的逃走了,我不骗你们”
张老头一烟袋锅刨在小白后脑勺上:“你这娃子属迫击炮的,说话大喘气。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有啥话能不能一气说完”
小白捂着后脑勺,委屈道:“我也是听罗队说的,因为罗队以为凌队命在旦夕,差点要带着我强行冲上去救人。不过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被埋在粮店废墟里的凌队,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恐怖的异能气息,随即完全消匿了异能波动。我看见罗队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拉着我躲进了青年点的人群里,告诉我说凌队发动了空间异能,在最后一刻抽身逃走,不过一定受了不轻的伤,让我们组织起全部的人手,尽全力寻找凌队的下落”
第756章 救命之恩
清晨,柳京街头同时出现了两起恐怖袭击事件,其规模和死伤的平民人数,和is袭击法国体育场,甚至同米国九一一事件相比起来,都不遑多让,一度轰动了世界上的各个国家,纷纷发来表示哀悼的电文。
人民粮店陷入一片火海的同时,第一百货商店,也同时遭到了大规模的恐怖袭击,十几名荷枪实弹恐怖分子制造了一场爆炸,在短短的两分半钟内,连续杀伤了数以百计的平民,留下了超过一半的尸体后,仓皇逃去。
整个柳京进入了紧急戒严状态,民众被勒令呆在家中不得出行,等候广播的通知以后,才允许走出家门。
柳京军警先是颁布了宵禁令,随即整个柳京的军警系统开始大规模的动作,挨家挨户搜查可疑分子,柳京一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人人自危。
经过一个上午的盘查,粮店附近的民众才被允许离开。影儿的母亲带着女儿,在军警的护送下离开人群熙攘的闹市区,战战兢兢的回到位于远郊的家中,已经步行超过了两个小时。
妇人惊魂未定的反锁住院门的门闩,拉着女儿刚想打开房门,只见院子角落里的柴草堆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柴草堆里经常有老鼠做窝,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老鼠能发出的动静毕竟不大,妇人拿起房门边的一个土筐挡在身前,护住身后的女儿,上前一看,柴草堆后面露出一只惨白的人手,手臂上的衣袖已经碎裂不堪,皮肤上满是伤痕,翻卷的皮肉,就像婴儿哭泣的嘴巴一样,十分可怖。
在恐怖袭击中受了伤的南朝民众,已经被军警送进了医院和临时医护所进行救治,能带着一身的伤痕,躲藏到民宅的柴草堆里,十有是逃遁出来的恐怖分子。
妇人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心乱如麻,惊恐无比,掏出钥匙让女儿先躲进屋子里,随手抄起柴草堆旁边的铁叉,战战兢兢的绕到草堆后面。
妇人高高举起平时用来归拢柴禾的铁叉,正好看到一张毫无血色的年轻男子的脸,虽然脸上糊满了灰尘和污渍,妇人还是一眼认出,这个年轻人正是在粮店门口,提醒自己快点离开的凌阳。
妇人的心里涌起千般念头,猜想凌阳能够事先预料到恐怖袭击的发生,叮嘱自己快点离开,一定也是恐怖分子中的一员。妇人不懂得什么国家大义,只知道凌阳三番五次救了自己和女儿,无论凌阳是什么样的人,归根结底的身份,不过是自己和女儿的恩人而已。
影儿钻进屋里,用手掌的温度,熔化掉玻璃上的冰凌窗花,隔着窗子看见,母亲正费力的拖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体,朝屋子里倒行过来。
影儿连忙推开房门跑出来,和母亲齐心合力,把凌阳拖进了屋子里,母女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凌阳移动到炕上。
妇人叮嘱女儿为凌阳盖上被子,再去透开炉火,烧一锅热水,这才跑出屋外,用扫帚扫去在雪地上拖拽凌阳的痕迹。妇人在院子里定了定神,刚要进屋,外面传来一个老妪的叫门声:“彩花在家不”
妇人连忙跑到门前,却不敢拉开门闩,只是打开木门中间的一个方形小门孔:“妤雅阿妈,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