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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5(1 / 2)

陈秘书微笑地答道:“我是横田中佐的机要秘书,小原清子。”说着,她拿出派

司,双手递上。

特务翻开看了一眼,一欠身:“您请。”又双手捧着派司递还给陈秘书。

“横田中佐需要一份特高课机要人员的名单。”

“我要向特高课秘密档案室提交申请。”

陈秘书点头。

刚被领入秘密档案室,陈秘书突然掏枪,一枪一个,打死两名特务。陈秘书迅疾

打开密码锁,拿出装有录音带的文件袋,再将密码锁锁上,走出档案室。

走廊上,一名日本共产国际情报员望着风,见陈秘书从档案室出来,上前问

道:“拿到了”

陈秘书点点头。

“车在下面等。”

两人迅速匆匆离开特高课。

一组电波声,穿透云霄。

董岩发着电报:“越轨任务成功。三十节车厢的生铁被顺利运往第三战区。”

“203返航,203返航。一切正常。”

上海街头,各色报纸刊登火车站遭遇袭击的新闻。南京新报的头条上,赫然

标题写道:“共产党武装分子袭击普通列车,导致平民伤亡。”

报童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叫卖着:“看报,看报,共产党武装分子袭击普

通列车,导致平民伤亡。南京政府官员明楼的胞姐遇难”

“明氏金融陷于瘫痪,明长官悲痛欲绝,誓与共产党斗争到底。”路人站在街头不

自禁地读着报纸。

法国公园,陈秘书向树荫下走来,站在一人身后:“录音带我已经销毁了,毒

蛇安全了。”

明堂缓缓转过身来:“做得好。”

“我有一事不明”

“讲。”明堂,共产国际驻上海站代表。

“我们为什么要插手军统的事”

“因为他是我兄弟。”

“您这样做,会引起他对你真实身份的怀疑,对您的掩护身份极其不利。”

明堂答非所问:“明家不能再死人了。”说完,长舒了一口气,“陪我散散步

吧。”说着径直向前走去,陈秘书跟上,二人消失在树荫底。

宝塔山下,红旗招展。明台、程锦云、黎叔骑马到达延安。

黎叔勒住缰绳:“看,前面就是宝塔山了。”

明台放眼望去,满目青山。“驾”明台快马疾飞,程锦云、黎叔跟上,三人驰

骋而去。

军号嘹亮,骏马长嘶。

阿香、阿诚为明镜披麻戴孝,明楼铁青着一张脸为明镜出殡。

幡旗飘扬,白纸漫天。

小祠堂内清香袅袅,明镜的灵牌立在供桌上。

明楼形容枯槁,在小方桌上摆弄着一架老式留声机。又从明镜匣子里拿出一张粤

语老唱片,放进留声机里。

留声机开始转动,嘶嘶哑哑地唱起来,曲调凄惶沧桑。

“烽烟何日靖,待把敌人尽扫清,卿你奋起请缨,粉骨亡身亦最应。他日沙场战

死,自育无上光荣。娥眉且作英雌去,莫谓红颜责任轻,起救危亡,当令同胞钦敬。”

明楼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明镜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曲调悠悠,明楼脑海里浮现起一组组数字,那是明台到延安后,第一次用密码跟

他联系。

“任务完成。大姐临终遗言”

“活下去,杀鬼子。”

“何时相见”

“等待命令。”

明楼用密码发给明台最后一句话:“她一生都怕失去我们,到头来,我们失去了

她。”他能够想象到明台在发报机前的痛哭失声,而自己也已不断抽泣,泪如雨下。

“光荣何价卿知否,看来不止值连城,洒将热血亦要把国运重兴。娇听罢,色舞眉

飞,愿改初衷,决把襟怀抱定。”

明楼忍痛在明镜灵前祭拜着。

“佢临崖勒马,真不愧冰雪聪明。又遭以往痴迷今遽醒。昔年韵事已忘情。要为民

族争光,要为国家复仇,愿你早把倭奴扫净。”

明楼缓缓推开了小祠堂的门,站在楼梯上,神情坚毅。

空荡荡的屋子,一片凄清。阿诚孤零零站在门廊下,明楼正面朝着大厅,俯瞰

着,眼光锐利,耳边粤曲犹在。

“他日凯旋歌奏,显威名。”

番外烟缸与青瓷

1935年,冬,巴黎。

凌晨两点,香榭丽舍大街上,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驶来。一路街灯明亮,车轮嘎

吱嘎吱碾压着碎雪,车速减缓,直到在一所粉色玻璃花房前停下。只见一个女子裹着

大红色的披风从花店里走出来。路灯下,她背影纤细,步履轻盈。

而就在对面的洋楼上,一把长枪正对准着女子,瞄准器随着女人的身影上下移

动。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女子被马车上的人一枪爆头。女子还没来得及吭声,

就栽倒在雪地里,大红披风瞬间飘落,宛若一地鲜血飘散。

手持长枪的王天风顿时一愣,未等他反应过来,马车“嗖”的一声飞驰而去,王天

风骂了声“见鬼”。话音刚落,就听到“咣当当”一声,花店的门板飞起来,带着一股强

而有力的冲击力量,有人从里至外破门而出。粉色的玻璃窗瞬间被震碎,碎片飞溅,

像倾泻的玻璃花。王天风迅即调整枪口,对准从花店破门而出的人,瞄准镜里出现两

个人。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王天风始料未及的。

大雪中,阿诚只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双手背铐,栽倒在雪地里。他几乎就跪在

女人的尸体旁边,明楼穿着一袭黑色皮衣,手持双管猎枪,狠狠地将枪口戳在阿诚头

上。

一枪当头,杀气腾腾。

雪地里的鲜血,鲜红刺目,像是在提醒着阿诚,“烟缸”牺牲了,自己直面的是惨

烈的死亡陷阱。一阵寒风吹下一阵雪珠,砸在阿诚的头上、颈上,冰凉彻骨的寒。他

眼前是两道凹纹,平行线般的车辙,那是凶手留下的唯一印迹。

他必须勇敢,必须坚强,他要活下去。

单薄的衬衣经不起风雪的侵袭,阿诚已经冻得瑟瑟发抖,浑身打颤,活像被押赴

刑场的死囚,被鲜血吓得魂飞魄散。

明楼的枪口顶着阿诚的头,吼道:“说说错一句,你就完了”

阿诚直愣愣地跪在雪地里,眼睛里全是红色的血、白色的雪。明楼眼神里净是厉

色,瞪视着颤抖的阿诚。王天风已经持枪下楼,踏着碎雪,持枪走近两人。

这时,阿诚耳旁响起了拉枪栓的声音。

“最后一次机会”明楼说。

安静,死寂般的安静。除了雪落的声音,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

九小时前,巴黎拉丁区,学生公寓。

风铃声响,长身玉立的阿诚打开房门,明楼和王天风笑吟吟地正站在门口,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