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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这样了。”

“最大的难题,便是这座城本身的设计,五角形的城池,这是我第一次碰到,将军,您瞧,我们无论攻击那一个面,另一个面城墙上的敌人,都能对另一方向上的我军形成打击。所以我们一攻城,便不得不同时在两个方向投入兵力,而且都得压制住对手才行。恼火的是,对手这个远远突出来的尖端上的城楼,能对我们后续部队形成强大的打击,我估摸着,这城楼之上,必然尽是对手那种射程极远的臂张弩,还有床弩。这个城池的设计者真是天才,他使得防守者对于进攻者的威胁不仅仅在局限在城下,而是对后续部队也能形成压制。”胡彦超连连摇头,“纵观天下,如论城池高峻,眼前这积石城还排不上号,但如论防守之坚固,当数他第一。”

“将军如何解之”檀锋看着胡彦超。

胡彦超摸着胡茬,思索片刻,“统领,我们在这一个面上,集中部分力量,不停的猛攻,给对手一个错觉,就是我们就是想从这个方向上突破。然后瞅准时机,在他的反面”胡彦超的手指到了模型的背后,“这里,发起致命一击。”

“声东击西,倒是好主意,那就好辽西郡兵与天河郡兵集中力量攻击这个面,胡将军则组织精锐,突击另一面”檀锋此语一出,一边的姬无情还好,张君宝顿时变了颜色,辽西郡兵本来就不多,这一次东拼西凑了几千人,已经算是他最后的本钱了,如果按照胡彦超刚刚的这种打法,只怕多少人填进去都不够。

“不,如果让辽西郡兵和天河郡兵动手,而更精锐的常备军却没有动,城内的叶真岂有不察觉异常的道理,叶真是叶相手下大将,虽然名声不显,但叶重叶真,二个人都是久历军阵,经验丰富之辈,所以,只能是常备军来主攻,而由辽西郡兵与天河郡兵组织精锐,发起致命袭击,这样一来,更能出其不意。”

“妙。”檀锋拍手赞道:“胡将军果然厉害,连敌人的心理变化都算进去了。”

胡彦超站了起来,叹道:“我们只能算自己的,不能算对方的,明天开始进攻吧,半天时间,应当能填平护城河,然后辽西郡兵和天河郡兵便开始进攻吧,先打半天再说”

张君宝大惊,“胡将军,您刚刚不是说由常备军主攻么”

胡彦超斜了他一眼,“张公子,你是张守约郡守之子,不会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你们先上,当然是打不下来的,甚至会造成不小的损失,但这是我们该付出的,到了后天,你们打不下来,再换我们上,这样,就会让敌人认为,你们进攻不力,换下来休整了,我们常备军开始进攻。不是我夸口,常备军的战力远超你们,给他们的压力将会成倍的增加,如此一来,对手必定会调集人马向这里增援。这场战斗会持续一天,一直到晚上,然后你们选调精锐,潜到另一面,发动突袭,不要指望对手不能发现你们,你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尽可能晚的发现你们,如果是在你们开始跨过护城河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你们,那就最妙了,这个时候,不惜兵力,不惜人命。速度越快,成功的希望越高。”

张君宝被胡彦超讥刺得满脸通红,张守约天下名将,但张君宝打仗的本领却是一分也没有学到,根本无法看出胡彦超的用心,眼见胡彦超如此不给面子,心中顿时大恨。

胡彦超冷笑一声,对着檀锋道:“檀统领,当初琅琊送来的五万工匠,里面也应当有燕翎卫中人吧,如果统领能联系上他们,在适当的时机,在城内造成内乱,这样我们的机会就又大了一些。”

檀锋苦笑,“人自然是有的,在辽西城,扶风,居里关这一路之上,一直都还有消息传出来,但随后就再无任何消息,看来是凶多吉少,指望不上他们,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我会试一试”

“如果是这样,那就指望不上了。诸位将军,这积石城内粮食充足,军械众多,丁壮也不少,所以,我们必须要越快破城越好,越是往后拖,敌人的青壮也会慢慢变成精兵的,大家都是老行伍,当明白,当一个新兵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会有极度的不适,但当他开始杀第二个,第三个的时候,人就会麻木,就会平静,再接下来,可就是杀人不眨眼了。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青壮在我们的攻击下成长为精兵来杀我们更多的兄弟的话,那就请尽快的,用最短的时间破城吧拜托了”

“诺”帐内大大小小,数十名将领一齐躬身领命。

积石城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在蓟城效外,大队的军人与燕翎卫正自押送着一辆马车,缓缓向着蓟城东大门挺进。

第四百七十三章:令人震惊的死亡

马车缓缓驶到了王宫之前宽大的广场,到了那一阶阶的白玉台阶之下,这才停了下来,台阶之下,应召而来的一批批文武官员们,都停下了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这辆马车,以及押送马车的士兵。

这是前任国相叶天南乘坐的马车。

这些年来,蓟城之中的贵族豪门可算是过得惊心动魄,当真是城头变幻大王旗,眼看着他起高楼,眼看着他楼塌了。先是令狐氏轰然倒塌,没安生两年,扳倒令狐潮的叶氏叶天南便被迫辞相,黯然返回封地琅琊,三驾马车变成了二人转,没等众人完全回过神来,御史大夫宁则诚便又被抄家下狱,连二接三的政治大动荡,让人目不遐接的同时,也让燕国内部动荡不安,一些人忧心忡忡,一些人却是振奋不已,所谓不破不立,或许这一次大的动荡,正是燕国破茧重生,涅磐化凤的时机。

旧的秩序被打破,新的权贵踩在旧人的尸骨之上崛起,所谓新人新气象,也许能让燕国这团死气沉沉的暮气被一扫而空。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倒霉,自然便有人兴旺,踏上这台阶的时候,文武官员的心情不尽相同,但此时,看到押送叶天南的马车抵达王宫之外,所有人的心情却又变得出奇得一致了。

他们还有自由,还能站在这里,还能去王宫议政,仍然是这燕国顶层的权贵之一,而眼前这人,几十年间,大起大落,每一次都是从巅峰摔落,十几年前,叶氏几乎灭门,毫不容易重新当家作主。但这一次这个跟头,却是要栽到底了。

高远已经被贯上了叛逆的大帽子,檀锋,周玉统率数万大军正在围剿,作为高远的岳父,自然要被连座,偏生前一阵子嫁女之时,叶天南生怕不够隆重,生怕不够扎人眼,给女儿的陪嫁。简直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便是王家嫁公主,也没有这等庞大的嫁妆的。

现在,这成了叶天南最大的罪证之一,也是他与高远合谋的佐证之一。

叶家,终于要彻底从燕国被抹去了。

所有官员看着这辆马车的眼光之中都透着怜悯,无论怎么说,叶家亦是燕国源远流长的传世贵族之一,不到二十年。便连遭两次重创,底子再厚也折腾不起啊。

看着马车,再看向那巍峨的王宫,众人的眼底。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惧色,这位新王上,从一位流亡的王子,能够返回国内继承王位。虽说是时也势也,但如果说这其中,没有这位新王上自己的运帱帷幄。那是谁也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