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阳”
“李暮可你个大白痴”周翰阳一阵抢白,手上的毛巾用力掷进脸盆里,“女生宿舍不去不了,你先在这待会儿。”
李暮可猝不及防,立刻闭了嘴。
两三秒,足以使她脑子里乱七八糟想出一堆他可能骂出口的话。
而后听周翰阳说:“生病就被逞强,记得马上通知我。”
他没有提庄砚礼的事,说明没有因为庄砚礼生气,李暮可不由得松口气。
李暮可小心翼翼地问周翰阳:“你是在为这个生气吗”
她的话得到一个白眼,周翰阳好似在说“你觉得很骄傲”
偷偷吐吐舌头李暮可这个人窝在被子里,故意不去理睬背后的人。
周翰阳知道再说下去只是浪费口舌,干脆闭嘴开始回忆刚才抱她的感觉。第一次抱她觉得她很轻,属于她的味道更加明显。原本他是很愤怒,但是嗅到她的味道后浮动的心竟安分下来。
无奈过后他弯下腰去掀被子,“被子闷着不好,快出来。”
李暮可拼命拽着被子不让他扯走,两人一来一去抢夺被子。
一分钟后周翰阳服输,松开手此时李暮可用力一拉,脑袋恰好钻出被子
“额”
彼此的睫毛几乎轻刷脸颊,周翰阳尴尬地双手支在李暮可两侧,动作十分暧昧。
祸不单行拎着水壶回来的大山、小壮和马良推开门,看见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幕。
周翰阳听见动静连忙起身,站在边上像个认错的孩子。
后者干脆把整张脸埋进被窝,恨不得闷死自己。
“咳咳,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没看见今天天气不错”
“无视我们,你们继续。”
额上三条黑线,周翰阳朝三人丢过一只笔筒,里面的笔纷纷打在三人身上。
“哎,好暴力”
躲在被窝里的李暮可听着外面的动静,缄默不语。
大约过了几分钟被子再次被扯动,传来周翰阳的声音:“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露出一颗脑袋,李暮可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放心地蹬开被子坐起来。
她的动作马上被周翰阳制止:“病还没好瞎动什么”
吩咐几声周翰阳走出宿舍替她去买药。
二十岁的他们脑中虽然充有幻想,但更多的是将那些幻想努力压下去,因为他们明白在社会中生存需要的不是幻想。
从药店出来周翰阳拎着塑料袋回来。
男生寝室楼下,庄砚礼出门撞见周翰阳。后者无心搭理,庄砚礼拦住他,习惯性地问:“喂,你和她什么关系”
、宣战
心里明知道答案,却想亲耳听到。
“我想你知道答案。”淡淡抛出一句,周翰阳的眼角流泻出一丝不悦。
庄砚礼挑眉,不屑地嗤一声,以一种敌视的眼神看着对方,“该不会是你追的她吧”
“追她如果只是说了一句我喜欢你也算的话。”
周翰阳的语气不屑,仿佛当初说那句话是为了耍李暮可似的。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成果
庄砚礼暗自握握拳,直视他。“因为轻易得到,所以才不打算珍惜是吗”
“”
“呵,原来你是一个烂到顶的人”他沉默,庄砚礼理解为默认,“谁都看得出她很在乎你,可惜你把她当作玩具,玩腻了就扔掉。
周翰阳,奉劝你一句:现在不珍惜以后你绝对会后悔”
“你想带走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周翰阳反问他:“你了解她认识她很久还是你自认为自己的魅力很大”
一时间庄砚礼语塞,他认识李暮可不久,也不了解她,但他就是见不得周翰阳笃定的模样,很讨厌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在他眼里看来根本不配拥有那些美好。
“总有一天”
他的话周翰阳不会上心,在乎不在乎、珍惜不珍惜根本没必要挂在嘴边。他隐藏得太深以至于外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喂李暮可吃下药,周翰阳坐在桌前看书。
李暮可舔舔嘴唇骨碌爬下床,搬来一条凳子坐在他身边。
瞥一眼他手上的书,书页右上角写着工程造价与预算管理,李暮可也不闹,坐在他边上安静得玩手机。
“暮可,”周翰阳合上书本看着她的脸。
“怎么了”
“会不会觉得我根本不在乎你”
“不在乎我当然不会你当然在乎我了,不然怎么会帮我打开水、占自习座位、生病了还会帮我买药呢
我知道你可能不善于表达,但我明白你。”
原来她都懂,说不感动是假,周翰阳眸中的亮光闪烁不定。
看着她许久,周翰阳有些颤抖的双手伸出来托住她的后脑微凉的双唇覆上李暮可的双唇。
张大一双眼睛,李暮可脑袋一片空白。怎怎么回事进行到接吻了吗不是应该还有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吗谈恋爱不是分阶段性的吗可是貌似跳跃性的感觉还不赖
“闭上眼。”
提醒她一句周翰阳再次迎上去。不是嘴碰嘴,而是真正的kiss,周翰阳的眼神有些迷离;对面的李暮可早红透脸颊,低着头不敢看他。
李暮可心里在琢磨一件事,他好像很熟练的样子,难道不是初吻那、那她不是亏了
想着想着她兀然问出口:“你是初吻吗”
一秒、两秒、三秒头顶没有动静,周翰阳嘴角狠狠抽搐几下,满脸黑线,“不是初吻会是什么”
“可是好像很熟练的样子,你有练习过吗”
暗自咬咬牙周翰阳不断暗示自己别和她计较、要冷静。
“该不会你觉得我会是半夜起床看小网站的那种人吧。”
“那倒不是。既然是初吻我心里就平衡了。”
“”
周翰阳的冰山白眼如果可以杀人那么李暮可早死千百次了。
傍晚回到自己的宿舍李暮可趴在床上回忆白天的情景。
傻笑的样子连白痴都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