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礼大致猜得出她反常的原因,默默坐在对面不说话,看她发泄情绪。
吃到后来她终于说话了,“你说他要走就走好了,干嘛现在又回来一趟两年多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要忘记他了、他却出现然后又消失,你说、你说他这个算什么”她辣的几乎说不出。
对面的人不接话,地给她一杯水。
喝了水她继续说:“就像辣了要喝水一样。辣了呢,应该喝热水,把它含在嘴里。虽然当时会疼的想哭,可疼痛过去后就舒服很多了;喝冷水呢,只会越喝越辣、越喝越多长痛不如短痛,对吧砚礼”
“对。”他点头,“暮可,我知道你现在不能立刻接受我,所以”
“所以我们来个五年之约怎么样”她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五年之约”
“如果我二十七岁。你二十八岁了我们仍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我们便在一起好吗”
“五年好像很长的样子”他呢喃,随即点点头笑:“好,五年之后如果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我们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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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久不见
她二十四岁。
纽约的天气最近总是忽冷忽热很不稳定。来纽约已经六周时间,明天是她去新公司报道的日子。她打算利用工作前的夜晚好好欣赏脚下的城市。
披着薄外套站在落地窗前李暮可手捧咖啡遥望窗外。
门口传来要是开门的声音,李暮可回头庄砚礼打开门正好迎上她宄旱乃邸
“怎么又飞过来了a市的事忙完了”她问。
“恩。晚饭还没吃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他把手里的快餐放在茶几上。“快吃吧,我坐会儿就走。”
坐在沙发上他双腿交叠,看电子新闻,西装笔挺的模样十分绅士。
屏幕上的光在他半框眼镜镜片上一闪一闪,整个人专注且迷人。他似乎唯爱阿玛尼这一牌子,大到他家的家具小到他的衣服配饰,几乎通为阿玛尼。
今天他穿银灰色绸质西装,领带松松垮垮搭在脖子上,透出一股子洒脱。
目光从他的手上转移到他脸上,他忽然开口:“明天会下雪,注意保暖。估计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了吧,下完春天就来了。”
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只能点点头,问:“春天来了不好吗”
完了他又露出那种色迷迷的表情了。“春天来了好发情赶明儿找几个洋妞做活塞运动。洋妞的床上功夫真不是赖的。”
李暮可扶额,果然不说话的时候更容易相处。
翌日早上六点四十分李暮可已经穿戴整齐,拿上车钥匙出门。
全球排名第八的建筑名企fra就是她未来工作的地方。进去公司,人事资源部部长等在前台,一个秃顶大肚子的和蔼老外。
部长看见她立刻笑着走上来握手:“等候多时,可以叫我w。”
李暮可微笑,一口流利的英语:“veronica,很高兴见到你。”
本以为她的工作会是类似场地勘察的工作,因为新人基本都是从最底层做起的。没想到居然直升到总经理特别助理。w的解释说是学校强力推荐她。
总经理特别助理让她忧心。
去办公室途中w一直说总经理hanny如何如何厉害,才短短一年不到时间便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听说他还是大四下半年没念完书就来公司实习,拿到毕业证及一一系列证书后被转为正式员工。
hanny。
李暮可细细念着他的英文名,忽莞尔一笑:“好久不见。”
“你说什么”w听不懂刚才她说的中文是什么意思。
“nothg”
电梯升到八十层,打开。对面就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边上有个全透明的办公室,应该为她准备的。
w把人送到便离开了。
李暮可推门进去,这才发现原来办公室装的是单视玻璃,里面看得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男人低头 批阅文件,一口英语说:“你的办公室在外面右边,把下午的会议资料准备好。”
事实上相遇的情景李暮可幻想过无数次,可没想到现实居然会这样。她尽量微笑:“你好。”
熟悉的中文,熟悉的声音。手中的笔因震惊在纸上划出长长一笔,周翰阳几乎以为自己幻听。思念了这么多年的声音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了。
周翰阳颤抖全身却不敢抬头,他怕、怕一切只是幻觉。
偏偏忍耐不住心中的那股悸动,他缓缓抬头,对方的脸一点点映入眼帘,令他窒息。全身血液迅速沸腾起来。
他兀地站起身,皮椅随他的动作滑至落地窗前。
“暮可”他不停颤抖唇瓣,欲伸出手。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眼眶竟发热。
微微侧身,李暮可躲开他的双臂,伸出自己的右手与之相握,微笑:“好久不见。我叫veronica,你的特别助理。”
既陌生又熟悉的语气,周翰阳眸子的亮光渐渐黯淡。
放开手,她退开几步拉远距离,说:“下午会议的资料我会准备好。”
迈出办公室前她被叫住:“暮可,谢谢你能出现。”
、共餐
一个上午平安度过,李暮可以为他会来找自己,事实却没有。她开始苦笑,事到如今还想这么多干嘛可,心里的失望又怎么解释
中午理好资料李暮可打扮办公室走向电梯。电梯门打开后她愣住了,电梯里的人同样不知所措。
“经理好。”她点头打招呼。
周汉阳即刻回过神,淡笑:“如果一定要和我说英语的话可以叫我hanny,和我讲中文的话可以叫我名字。总之我不喜欢你叫我经理。”
“hanny”她改口重新叫。
果然周汉阳脸上忍不住失望。他说:“一起吃午餐”
“好。”细想一会儿她回答。吃一顿午餐而已,既然放下了又有什么好拒绝的
走出公司外面仍在下雪,安全起见周航洋不打算开车,撑把伞和李暮可走向最近的餐厅。即使在同一把伞下她与他的距离仍然很远,或许她真的太讨厌自己了。这个认知令他的心狠狠抽疼。他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她成了这般。
“怎么不多穿些衣服”走在路上他看着李暮可单薄的衣服忍不住问。
正在想事情的她冷不丁被吓一跳,抬头却撞上他含笑的眼。
“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容易分心。”他哂笑。
他说以前原来他还记得以前啊,她以为他早忘记了呢。分开几年后再说从前有什么意义呢,徒添烦恼罢了。
微微皱眉的动作被他捕捉到,立刻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