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好一起走到餐桌前,某人已经在悠闲地看报纸了。
“早。”
“早。”报纸后面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吃着面包,李暮可双眼不住打转,像极了一个在想坏点子的孩子。
半响,李暮可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周翰阳放下报纸不解:“什么意思”
李暮可促笑,说:“你把我带去见姑姑就等于见家长了,不能反悔了哦。”
等反应过来,周翰阳笑弯了眼,“我怕我反悔会被某人暴打一顿。”
李暮可对他一阵白眼。
两人吃完早餐便一同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周翰阳从车库上来便一直牵着李暮可的手。一路上的目光把李暮可羞红了脸。
“翰阳,别人都在看呢”站在电梯里李暮可扯扯他的衣角,小声用中文说。
周翰阳一脸无谓,同样用中文说:“我牵自己女朋友的手怎么了让他们羡慕去”
“可是办公室恋情这么明目张胆”
“我是他们的头,怎么了”
“不就一个总经理”李暮可小声嘀咕。
听见某人抱怨他更开心了,凑过来说:“等圣诞节过了我就是fra在a市分公司的执行总裁。他们还能管到中国去”
“啊”这会儿李暮可真是惊呆了。这才多久,升职太快了吧。
到了楼层,李暮可还在消化他的话,乖乖跟在身后。
中午时分,周翰阳斜倚在李暮可的办公室门上,双手环胸,“暮可,等圣诞我们回a市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李暮可完成手上的最后一份工作,深吸一口气放松,说:“之前不是说想生活在叔叔阿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吗怎么改主意了还是觉得绿卡不好拿想着回国算了”后面一句话她自然是开玩笑的。
听完,周翰阳淡笑,走到她身边坐下,“回忆终究是回忆,就算我再想怎么抓住也是徒劳。”
对面的人一双大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翰阳继续说:“我爸妈的记忆我无法参与,不如回到a市在那个有你和我回忆的城市继续生活。”
彼年豆蔻,谁许谁地老天荒
李暮可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湿润了,赶紧吸了吸鼻子掩饰,“想不到a大的冰山周美人还会说这种话。哈哈”不过看见他能如此坦然她亦是开心的不知是谁说过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往寂寞的牢。
许是觉得自己略显矫情,周翰阳摇头笑了笑。
“对了翰阳,去姑姑家的话,我该准备什么”
“不用太刻意,随意就好了。”
“那怎么行”李暮可跳脚,“大学时候老听说你姑姑这人不好相处,万一被她鄙视怎么办不行不行,礼物的事我要好好考虑。”
周翰阳大笑。
、回国
两人最后是在圣诞节前三天回国的,来接机的只有李氏夫妇和李牧青。
周翰阳见到他们乖乖叫了声“叔叔阿姨”;叫了声李牧青大哥。
虽然李牧青对他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但现在都到了这个份上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人闷闷地帮忙搬着行李。
在李家吃了顿午饭周翰阳独自回到了住处收拾。
想起自己几个月前才负气说再也不回来a市了,现在却又回来了。想想也是好笑。
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掏出电话拨通大学时期几个好友的电话,相约晚上吃饭。
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经常和朋友相聚,更不可能是主动的那个人。但在外打拼了这么多年,倒觉得还是大学时期的感情来的纯粹。
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相约的时间。周翰阳从李家接出了李暮可赶去相约地。
一到约定地,大伙儿见了主角立刻炸了锅。
“不得了喂周美人居然能主动约咱请客他倒没少请,可这又主动约咱又请客的还是头一回啊”说话的是小壮。这么些年了,他还是老样子,体格依旧壮壮的。
一旁往常就爱和小壮搭腔的大山赶紧憋着嗓子说:“可不是今儿个可要好好宰周美人一顿”
主角周翰阳始终微笑,直达眼底。
马良虽然想一块儿调侃,不过老婆大人大个肚子在边上怎么说都得好好陪着不是。
李暮可青青摸着于希璐的肚子,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预产期几月”她问。
“下个月二十号左右。”于希璐脸上洋溢的满是快做母亲的光辉。
看见好友这般幸福,李暮可衷心祝福。有人爱自己便是幸福了。
陈柔推了推依旧挡住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对李暮可说:“别羡慕别人了你和周美人不打算打算”
打算李暮可看向正在玩游戏的周翰阳,心里忽然有些闷闷的。
“你和周美人一路也算我们这帮人看着”本来陈柔想说“看着长大”,话到嘴边觉得不对劲,赶紧止住。
“对呀,”于希璐接过话,“我和马良在一块儿你们也算媒人,不然我和他哪能认识。你和他不容易,如果还不能在走到最后那算什么事”
李暮可晃神,半响。说:“顺其自然,不想他有什么压力。”
彼此心照不宣。
“对了,然然今天怎么不来”李暮可赶紧转开话题。
一提到某个见色忘友的人来,陈柔气得牙痒痒,“那个叛徒忙着陪男朋友,拖不来。”
一大帮人玩得挺开。男生几乎喝趴了,周翰阳饶是酒量好也开始红了脸。
趁着酒劲,向来合事的马良开始闹腾。举着酒杯大声说:“今天,就是周美人正式回国了也是他和小李重新开始的一天”
底下的人都笑了,看来马良真醉了。
他接着说:“这么些年周、周美人什么时候真丢下过小李”说着他走到李暮可面前。于希璐怕他做出糊涂事想拦着,李暮可笑着摇摇头。
走到了她跟前,马良说:“小李,当年周美人丢下你去纽约确实过分了可你不觉得嗝”他还没说完,就打了个酒嗝。
“觉得什么”李暮可问。
“你和姓庄那小子虽说没什么,不过你总和他待一块儿气周美人他被你气进过医院我们不是不知道”
李暮可看着他眼里渐渐蕴了湿气,忽然笑不出来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在他们眼里她是拿庄砚礼当作气周翰阳的挡箭牌。张了张嘴她无法解释什么。
周翰阳始终笑着,仿佛说的与他无关。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离开了,总之这聚会终于散了。
李暮可专心开车,周翰阳坐在副驾驶呆呆望着她,脸上带着酒后的潮红。
“你在看什么”她问。
收回视线,周翰阳看着挡风玻璃外,说:“我在想如果我真的丢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