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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旭叹了一口气,在不远处的椅子坐下,感慨道,“我跟了公子那么多年,该杀的人他从来不会手软,你是第一个。”

季小北不说话,有些想冷笑,这么说,她还得感激沈遇棠,那林府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呢,她又该去怨谁。

到了现在,季小北才明白,每天在抱怨的林府,竟然也是她最后的牵挂,她在那里长大,有那么多对她好的人,一夜之间全没了,让她不恨沈遇棠,她做不到。

徐旭见季小北不说话,终于转了话题,问,“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季小北没有忘记不和他说话的事,于是没有答,垂了眸,眼泪就啪嗒的掉下来。

徐旭又叹了口气,在季小北这里讨了个无趣,只能站起身,又补了一句,“好好休息,公子吩咐你身子好了在府里当差。”

季小北终于有了反应,狠狠的抬起头,眼泪的倔强不容忽视,直直的看向徐旭,一字一字的说,“你去和沈遇棠说,他今天不杀我季小北,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徐旭一怔,不怒反笑,“原来你叫季小北。”

季小北又不想和他说话了,她的一句豪言他竟然没有抓住重点。

“我现在明白公子为什么留你了。”徐旭敛了笑,不再说话,抬步离开,又留了季小北孤零零一个人。

季小北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本来徐旭在她不开心,徐旭走了,她就更不开心了,于是把自己蜷缩在被窝里,絮絮发抖,压低了声音,可哭声还是时不时传出来。

转眼,季小北已经到了这里三天了,这三天,她可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天窝在这间房里,除了婢女给她送吃换药,就连徐旭她也没有见到。

第四天的时候,季小北才是终于可以踏出了房门,而这一出门,却是要去见她一心想杀之而后快的沈遇棠。

季小北其实是害怕的,甚至害怕得不敢去见沈遇棠,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人性可言,季小北不知道,这一次去见他,是死是活。

听这里的婢女说,这是沈遇棠的新府邸,李弃死后沈遇棠才搬到这里的,说到李弃,虽然他死有余辜,但季小北还是觉得他是养虎为患,死了后还不能瞑目。

没事的时候,季小北就喜欢胡思乱想,而一般胡思乱想时间都特别快,待季小北回过神,已经站在了沈遇棠的书房外。

婢女请人去通报,季小北握着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双腿又忍不住发抖起来,她都快要怀疑自己得了顽疾,动不动就发抖。

季小北在门外足足站了半个时辰,初秋的阳光还是有些灼热的,但好在季小北在刚林夙玉当差的时候,也没有少站过,倒也没有很不适,只是头又有些晕了。

入了书房,竟然有女子的调笑声,那声音要媚骨似的,季小北打了个寒战,无端觉得有些冷起来。

待看清那调笑之人是谁时,季小北浑身仿若冰冷的湖水之中,血液都被冻结了起来,看着衣衫凌乱倚在沈遇棠怀里的人,眼睛立刻就被一层水雾给蒙上了,迷迷糊糊看不清楚。

沈遇棠怀里的人,分明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林夙玉,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季小北用手背一抹眼睛,对上沈遇棠淡漠得几乎漠视一切的眼,恨意滔天的,这个时候,她是真想杀了沈遇棠,也想杀了林夙玉。

什么时候,她也这么残忍,一心想要杀人了

林夙玉看见季小北,像惊弓之鸟一样往沈遇棠怀里躲,一张明媚的小脸微红,而她这样,季小北就越是恨不得立刻看见林夙玉死去。

她怎么可以讨好一般躺在自己杀父仇人的怀里,怎么可以忘记那一晚漫天的血光

“林夙玉,你不要脸,你怎么对得起相国大人”季小北实在气不过,也不管沈遇棠嗜着薄笑近乎残忍的看着她,直直就往他们身上袭去。

沈遇棠轻蔑一笑,轻巧一勾脚,季小北明明看着那是软绵绵的一击,踢到她肩甲的时候觉得骨头都要碎掉,那晚,他也是这样踢林文之的,林文之就飞了出去,季小北没有飞出去,却疼得在原地不能动弹。

“你告诉她,为什么”沈遇棠在林夙玉耳边轻轻吐了口气,邪佞得与那晚季小北看见的不染世俗完全沾不上边,原来,一个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

季小北甚至还保留一点点林夙玉是被逼迫的想法,可真正听见林夙玉手自己对沈遇棠一见钟情的时候,还是气的血气直往头上冲,这样,脑袋就越发沉重起来。

沈遇棠有让人一见倾心的资本,可再怎么说,林夙玉也不应该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动心。

季小北气得昏昏沉沉,恍惚之间,就见沈遇棠紧紧搂住林夙玉,林夙玉却不知羞耻的微微红了脸,像三月的桃花,煞是好看,继而,那双眉目在那逐渐加重的怀抱中渐渐睁大,带着不敢置信,如花似玉的面容也渐渐扭曲。

季小北觉得悲哀,林夙玉经历了那一晚,却还是没有看清这个披着仙姿外表的人内心有多么的嗜血恐怖,现在她就无了声息,缓缓的从上一刻还与她温存,这一刻却置她于死地的沈遇棠身上滑下来。

可季小北刚刚那么想杀了林夙玉,现在她真的死在自己面前,季小北却很没有骨气的哭出声来。

全身都痛,季小北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痛,为什么痛了,一身白衣的沈遇棠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颚,季小北又痛得差一点不能呼吸。

“她都不恨,你为什么恨呢”不解的口气,竟然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疑惑。

季小北狠狠瞪着他,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杀了我吧。”

她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要只留她一个人受苦凭什么只留她一个人受苦

“死了怎么杀我呢”沈遇棠松开自己的手,缓缓站起身,从季小北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似与季小北说话,也似与自己说话,“所以,怎么样都要活下去啊。”

季小北竟然听出了一股绝望的味道,这是疯了,她竟然会觉得令人绝望的沈遇棠会绝望,然后她发了誓一般的,也不知有没有迎上他的目光,“沈遇棠,我会杀了你的。”

“好。”季小北听见沈遇棠低低很好听的笑声,眼泪还是没有止住,在他的话落时,却越发汹涌起来。

“我等你来杀我。”

、沈府过活

季小北到底还是没有晕过去,被人带回了房间,从回来到晚上,不吃不喝的,一直就呆呆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