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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去放至河里,许下一个最为简单的愿望,就足够笑得开怀,再急急忙忙赶回府里,看府里的公子小姐点燃一束烟花,照得每个人脸上都是洋溢的喜悦。

季小北又开始怀念起来了,往事如烟,兜兜转转思绪万千到最后还是落在了一个沈遇棠身上,想他的笑他的苦他的冷清他的决绝,越是往回忆里陷,越是忍不住的冷意遍体。

敲门声,一下,轻轻的,如只是风打过,季小北摇摇头,现在又有谁会来看她,可又一声,加重了力度,季小北似被什么打到了一样猛的站起身,看着禁闭的门。

再一声,沉闷而清晰,果真是敲门声,季小北心底一片暖意,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想到她。

该是素一来看她了,现在府里她唯一接触的人也只有素一了,尽管谈不上熟识,但今夜能有一个伴,季小北已心满意足。

季小北半月没有真心真意的笑过,现在这敲门声却让她露出一个暖若朝阳的笑容来,笑得眸子都微微弯起。

匆匆忙忙跑到门口又急急忙忙打开了门,有风吹进来,她欲唤的一声素一突然卡在了喉咙,望着来人,笑意未来得及收起,直直撞进了那双幽深似湖水的眸里。

沈遇棠一身月牙白,面色若最为清和的微风,温润如玉,盈盈月光将他轻柔笼罩,他似要与月色融为一体,素白修长的指尖拈一瓷骨酒壶,静静的站在门外,只将满是光华的目光放在惊讶得将笑意凝固的季小北脸上。

季小北在沈遇棠盛满月光的注视下无措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又怎么会知道,到头来,真正在意她的,在今夜想到她的,唯独一个沈遇棠

到底不用她开口,沈遇棠已经用一贯轻飘飘却不容拒绝的清脆声问,“上好的梨花酿,不易醉,一起吗”

沈遇棠口气无一丝一毫扭捏,仿若只是在佳节执酒问一个久未曾见的友人,愿不愿意举杯对饮,共赏明月。

季小北心下突然一片清明,事到如今,沈遇棠都可以不计前嫌执酒来看她,她又何必执着于一段过往将他拒之门外

“公子相邀,有何不可”季小北顺着他的语气下去,继而将门完全打开,收拾好心情,给予他一个真心的笑容。

沈遇棠亦笑,笑意淡淡,入了屋,拂去深夜染上的雨露,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两个瓷杯,斟满了酒,房里被醇香的梨花酿浸透,飘香四溢,未饮已微醺。

季小北关了门,踱步到沈遇棠身旁,落落大方的坐下,现今,她已不是他的奴,终于也有了与他举杯对坐的资格。

沈遇棠将瓷杯移到季小北面前,指尖沾了晶莹的酒滴,欲滴不落,随意问一句,“近来可好”

季小北只微怔,拿起瓷杯,却没有喝,故作轻松的答,“衣食无忧,比侍候沈公子的时候要空闲得多。”

虽空闲,却不快活,季小北垂眸,将瓷杯凑至唇边,浅浅尝了一口,她不是会喝酒的人,但梨花酿入口的甘醇却让她一下子就爱上了这样的味道。

原来,梨花酿酒,可以这样醉人,就似沈遇棠,只要一眼,就足以深陷。

沈遇棠没有接她的话,将瓷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空气里夹杂着梨花香,远处传来烟火绽放的声音,只想,便好似烟火朵朵在眼前开花,美不胜收。

沈遇棠为什么会今夜来找她,季小北很知趣的不去问,但有些事,不是她想忽略就可以假装不存在的,沈遇棠的处境,她不是不知道。

沈遇棠根本就不喜欢严苒,娶她必定是严至阳授意,若今夜沈遇棠还是不在严苒身边,来日,沈遇棠是否会深陷泥潭

而季小北,不想让沈遇棠有一点点的后患。

纵然会让沈遇棠不开心,季小北还是放下剩了一半清酒的瓷杯,有些东西,浅尝即可,实在不敢深入,否则,便永远无法抽身了。

“时候不早了,公子回去歇息吧。”他来到她这里,不过只问了两句话,季小北却还是下了逐客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水,即使深藏一片惊涛骇浪。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送死的那次外出”沈遇棠仿若未闻她的话,又给自己的瓷杯斟满酒,拈在手里旋转,却不饮,继续说道,“我和陛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会因为你一个季小北就改变。”

换而言之,季小北不必担忧严至阳会因为她为难沈遇棠,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一片水深火热,即使没有她季小北,严至阳也会想要了沈遇棠的性命。

季小北想起那一躺没有目的地的旅途,时今才终于明白,那一段路,或许只不过沈遇棠用来试严至阳对他的杀心。

若活,心存防备,步履薄冰,若死,大仇已报,死而无憾,这样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沈遇棠,究竟是在怎样一个个日与夜的血光之中存活下来的

“公子。”季小北轻轻唤了一声,将未饮尽的瓷杯中的酒送至口中,望着沈遇棠,继而漾开一抹凄迷的笑容,“这酿,我很喜欢。”

沈遇棠轻笑,笑着斟酒,笑着与季小北对视,饮尽,再斟满,又饮尽,目光不曾离开季小北一刻。

季小北亦饮,一杯,两杯,三杯,酒壶却已空,独存萦绕鼻尖不去的梨花香气,醉人的甜腻。

无酒,却有盘旋空中醉人的香,有透过窗纱的薄月,有远处三三两两入耳的朦胧笑语,有沈遇棠,还有季小北。

可酒尽人亦到分离,沈遇棠率先打破这一份安谧,白衣在季小北眼里涣散,他缓步而去,季小北起身跟在他身后,他行一步,她随一步。

那抹白衣如月的身影终究渐渐慢下来,离门两步距离,突然回过头来望,目光轻柔得触及时间的一切都温和了起来,轻轻唤她的名,“季小北。”

季小北止步,似只是为了等他这一句唤,眼泪毫无预兆从眼里啪嗒一声掉出来。

月华似水,他却比月美三分,犹如天边来,薄唇张合无乐便自成世界最清脆的音,他终于又开口,问,“今夜,你可愿与我醉一场。”

季小北,今夜,你可愿与我醉一场。

人生有多少次酒不醉人人自醉,只为了一个借口,一个理由让彼此去靠近,忘却所有。

季小北,就只此一次了,沈遇棠的醉,让她也义无反顾的相随。

她猛的扑进他的怀里,终究伸出双手紧紧拥住他,终于借沈遇棠给她的醉说出这半月心里那句话,“不要放我一个人。”

不要放下一个季小北,独尝孤独的滋味。

沈遇棠眼里细碎的流光似要将月色比下去,异常璀璨,用尽了所有力气将季小北揉进自己的骨血般,再低头寻她微微颤抖的唇,几乎疯狂的嗜住,唇齿间有她泪水的苦涩,他却不管不顾,只用力的辗转,啃咬。

沈遇棠的吻实在算不上温柔,甚至是有些粗暴,可季小北却由着他,哪怕会痛,哪怕只是一场借醉的相近。

一阵天旋地转,季小北只知道沈遇棠将她抱起,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与他双双倒在他床榻上,他身上的独有的药味一缕缕的飘入她的鼻夹,淡淡的,淡淡的,如同他的人一般。

季小北知道会发生什么,可她不后悔,任由沈遇棠肆无忌惮的做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