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潘小军和冯龙是福建人,普通话说得不怎么标准,但是刚才潘小军说什么“平头蔓”我一点都听不懂,估计是他们的方言,不都说福建人说的是闽南话吗怎么听起来不大像啊。
就在这时,坐在我对面的老爸突然在桌下踢了我一脚,然后给我使了个眼色,大概是让我注意点,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扭头看了看,发现褚爷爷的脸色也变了,不过还是坐在那接着吃他的牛肉小饭,难不成我爸发现褚爷爷什么秘密了
我怀疑褚爷爷的事只有我和东方峻知道,这次来也是暗中调查,要是褚爷爷真有什么问题,那我们离幕后黑手无疑又近了一步,自打鬼差老六被抓后,这个幕后黑手始终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要是真被我查出什么线索,或者干脆褚爷爷就是这幕后黑手,那我可算是给行里立了奇功。
不一会儿,我们就吃完了牛肉小饭,白芸嚷嚷着要出去转转,我自然高兴,可冯龙他们却说还有点事要先回去,于是我们就分了手。
白芸搀着褚爷爷走在前面,我和爸爸则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老爸一看冯龙他们远远走了,褚爷爷他们又距我们有一段距离,就小声跟我说:“刚才那俩人不是好人,你要小心点。”我本来还以为他是让我注意褚爷爷,原来是注意冯龙和潘小军。
我不经有些纳闷,就问:“怎么了”
老爸瞅了瞅我说:“你听见他们刚才说的话了吗”
我点点头说:“听见了啊,不过有句方言我没听懂。”
我爸瞥了我一眼说:“那哪是方言啊,那是黑话。”
我有点不大明白,就问:“黑话什么黑话您是说电视上演的那种东北土匪的黑话”
我爸摇了摇头说:“不是一回事,但也差不多,你听他说平头蔓碰码,不是熟脉人,明了接观音,这就是句黑话,得亏我懂点,要不然搞不好我也被他们蒙了,这俩人贩子,找机会我要把他们送到公安局去”
“人贩子”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爸接着说:“平头蔓说的就是你和我,平头蔓在黑话里是戚、和祁的意思,他们大概以为咱们是一家人,连你褚爷爷和白芸姐都姓祁,碰码就是见面的意思,熟脉人是同伙、自己人的意思,明了是被人知道的意思,最后接观音是绑架女的意思,连起来就是,这几个姓祁的之前都见过,不是自己人,别让他们知道绑架女孩的事情。”
我一听真是吓了一大跳,好家伙,这黑话还真是博大精深啊,要不是有我爸这个现成的翻译在,我哪听得懂这些,不过刚才褚爷爷的脸色也变了,难不成他也听得懂
其实黑话在我们国家的历史悠久,在封建时期,民间社会各种集团和群体,特别是一些秘密的组织,都有自己的一套切口,也就是隐语,虽然其中以东北土匪的黑话最为出名,但是黑话这个产物并不仅仅局限于东北。
甚至连被大家一向认为的香港也有黑话文化的存在,例如香港黑社会一般用四三八来形容副堂主,除此之外,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黑话,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很多犯人把监狱称为“圈儿里”,就连妓女现在不也叫“鸡”吗说白了都算是黑话。
我爸在双井村遇上翠翠这件事后,对人贩子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所以一听到冯龙和潘小军说些有关人贩子的黑话,自然是义愤填膺,要不是因为没有证据,估计这会儿已经带公安部门去抓人了。
我看我爸情绪激动,就安慰他说:“爸,这俩家伙要真是人贩子,保不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他们说自己是福建人保不也是骗咱们的,到现在也没听他们说一句闽南话,好不容易说了句我听不懂的,居然还是黑话。”
我爸点点头说:“也不知道这俩家伙是打算拍谁家的小孩,听他们那意思,好像要拍个小女孩,咱们这两天一定要多盯着他们点儿,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报警。”说到这,我俩就打算先回宾馆,这样也好盯着那两人的行踪。
刚想跟走在前面的褚爷爷和白芸打声招呼回家,没想到褚爷爷却对我们说:“建华,小正,你们俩要小心点,刚才那俩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一听,果然,褚爷爷八成也听懂了他们的黑话,白芸还一无所知,一脸莫名其妙地说:“爷爷,你说哪两个人不是好东西”
褚爷爷说:“就刚才和咱们一起吃饭那两个,保不是人贩子,你们可要操点心。”
我爸一听,就笑着说:“我刚才也听出来了,正跟孩子说呢,这不就打算回去盯着点,别回头又让哪家的小孩遭殃。”
褚爷爷一听就说:“不用着急,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俩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吃饭,那年轻点的说了句黑话,我这才确定他们是人贩子,不过看这情形,他们还没动手,八成是已经有了目标了。”说到这,也不知道他是想吓唬吓唬白芸,还是真的,笑着又说道,“闺女,你可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帮王八蛋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他们刚才说要拍个女的,你可小心点,别被他们卖到偏远地区给老光棍当媳妇,我虽然希望你早点嫁出去,可是也不希望你嫁那么远”
第二百一十八章 绣花鞋
我一听这褚爷爷可真是心大,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开玩笑,白芸都听傻了,过了半响儿才明白褚爷爷是开玩笑。 笑着说:“有你们三个高手在,要是还保护不了我一个人,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我听到这,就小声说:“得了吧,要真把你卖到偏远地区,就你这脾气,估计老光棍不出三天就要退货。”
没想到我说的话居然被白芸听见了,上来就踹了我一脚说:“好小子,你居然敢这么说你姐,亏我上次还给你买鞋来着。”
我一听哎妈呀,这么下去,又要扯出我穿喜得龙那痛苦的回忆了,于是我就笑着说:“芸姐。我这不是开玩笑吗你这么漂亮贤惠,也只有东方峻这种行里的奇才配得上你了。”
两个人打闹了一阵,我们就朝宾馆走去,我脸上虽然笑着,但是心中却有点乱,此番来是打探褚爷爷的,他要去见的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而这半路上又杀出来俩人贩子,我都快不知道把重心放在谁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