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视的女皇,会成为自己丈夫的另一个女人。她本也想过杨瑞成婚的事,她也觉得杨瑞的丈夫,身边只会有杨瑞一人,而且是那种俯首帖耳连大气都不敢喘之人。
“师妹一定觉得难以理解。”杨瑞叹道,“便好像师妹对他这般不舍一样,其实我也不知为何会委身于他,但终究说来,如今已是一家人。便不想再隐瞒于你,更何况,就算没有你我在,他身边也没缺了女人。”
杨瑞后面的话,法亦根本就没听进去,她心中还是在反复问着“为何会如此”。以至于整个人都是怔怔出神。
韩健起身道:“好了,我来说吧。”
杨瑞笑着作出“请”的手势道:“还是夫君你来说更合适一些。”
韩健到法亦身边,法亦看着韩健的神色之间懵懂之间,却也带着一种信任。在入东王府门之后,法亦已经有了全心全意做韩健身边女人的准备,对于杨瑞说的那些,她只是震惊,或者说是不信。如今只有韩健的话才能令她信服。
“亦儿坐下来说话。”韩健扶着法亦坐在原本只专属于杨瑞的“龙榻”之上。
法亦本不敢坐,但见韩健这么大大咧咧坐下,她也好像是放开了一样,双膝并拢坐在韩健身边。
韩健揽着法亦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这才抬头看了杨瑞一眼道:“这么说吧,在外,陛下仍旧是陛下,是魏朝的君王。她是君,你我都是臣。可在内,我是夫,亦儿你是我身边的女人,陛下也是。亦儿你可以直接称呼陛下为姐姐,或者干脆以师姐相称。这样也会亲近一些。”
法亦一时间感觉天塌下来一样,本她还不信这是事实,可当韩健这么一说,再不可信的事也成为现实。成为现实就需要面对,可她现如今心中慌乱,根本不知如何面对。
法亦自小孤苦,也就没有太多与人沟通的经验,尤其是在亲情方面。现在有了韩健一人,她勉强还可应付,只需要循规蹈矩不被韩健的姨娘们责难便好。相夫教子,也是她接下来的历程。
可突然间还要面对一个曾经为最高上司,现在为闺中姐妹的杨瑞,她整个人便无所适从。连人都是僵直的。
韩健笑了笑,算是对法亦一种安慰,道:“亦儿你也不用太紧张,其实陛下平日里也很好相处。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甚少,东王府中,除了你我,便只有苁儿知道。如今苁儿身怀孕事,不便到宫中来,以后亦儿你便可时常到宫中来走走,当是替为夫来照顾陛下的起居。”
听韩健这么一说,法亦反倒觉得自己是认清了自己的定位。
她不知所措,是不知日后要怎么在杨瑞面前自处。当听到韩健说让她时常来宫中照顾一样杨瑞,她反而还安心了一些,因为她觉得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臣子为君主服务,是她自小接受教育中最重要的一环。韩健也不得不钦佩,在洗法亦脑的这点上,杨瑞做的很成功。可能杨瑞自己也没想到,将来会有一天跟自己培养起来的下属共侍一夫。所以现在杨瑞也只是想跟法亦坦诚一下,却没韩健这么有“心思”,能让法亦安心下来。
“师傅,没问题吧”见法亦还是晃神,韩健直接称呼一声“师傅”,法亦这才转过神来,打量一下韩健,再看看盯着自己的杨瑞,螓首微颔,才点了点头。却也是很勉强。
第六百章 军中掌舵人
让法亦接受自己跟杨瑞在一起,对于韩健来说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就算现在法亦勉强接受,心中仍旧抱着很大的包袱,韩健知道短时间内她不会卸下这包袱。
而且法亦对性格极为制约,不会说跟杨苁儿一样天天跑皇宫里来跟杨瑞当“姐妹”。这次法亦过来,韩健下午也会接她出宫,这次让她进宫也仅仅只是告诉她这件“秘辛”。
接法亦出宫路上,法亦一直沉默不言,她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从开始知道韩健跟杨瑞在一起,这种复杂情绪便困扰着她。直到上了小轿,法亦仍旧是愁眉不展,韩健心想也不该去勉强于她,或者在告知这件事上,他跟杨瑞都有欠妥当。
不管怎么说,调兵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这次不但是东王府调兵,而且有南王府的调兵,洛阳接下来一两个月内会热闹起来,到那时东王府到底有多少人马在洛阳,韩健当下还不好说,估算一下是六七万,算上一些杂兵,估摸着有七八万人之多。刚刚收上来的粮食,算一算,也不足以养活大军几日。更何况北方还有苏廷夏的十几万章嘴等着东王府来养。
在少了以战养战的资源补给之后,苏廷夏所部而今的情况也相当不妙。从前线上传回来的消息看,军中逃兵的问题相当严重,随着口粮减少,普通士兵发觉跟着这路人马混,并不能做到衣食饭饱。所以干脆当了逃兵。苏廷夏最初时候还严加盘查逃兵问题,甚至以连坐法来处置军中一些人。但后来发现东王府无法完成对物资的补给,他的人马迟早要分崩离析,到后面也只能听之任之,这令苏廷夏所部驻扎的时候,也近乎于一支散军。
想着事情。韩健骑马护送着小轿回到东王府,小轿并不在东王府前停下,而是直接抬到里面去。这也令外面盯梢的人根本不知里面坐的是何人。
东王府正厅内,韩松氏早早便在等韩健回来。本来韩健带法亦去宫中领赏,她便觉得不妥,现在赏赐是领了回来,却也只是“没用”的宫中“珍宝”,中看不中用。
“健儿,你可是下了调兵的令书”韩松氏见到韩健。无心去管法亦带回来的包袱里面确切有什么,她更关心的是关于东王府调兵之事。
“嗯。”韩健点头,“已经将令书传往江都,估摸三四天后九娘可收到。”
“这样需要二娘回江都帮你打理”韩松氏盯着韩健问了一句。
韩健笑了笑道:“这就不必了,二娘有时间可打理一下洛阳的东王府军务,相信江都那边有九娘在,不用二娘多劳心。”
韩松氏脸色沉了沉,她能感觉出韩健话语中带着几分生分。
本来韩健已经成年。政务之事她还可以稍微帮忙,算是帮韩健减轻压力。可军务之事。她也知道能抽手最好是抽手,可她还是担心杨瑞的问题。她感觉韩健对朝廷的态度不够强硬,这令她担心到头来东王府的兵马只是给朝廷做了嫁衣,便想时常督促韩健一些,免得韩健犯了错误还不知。
但韩健对军中事务的把控很到位,建立了很完善的监察体系。就算是军中再有像张行一样的乱事,也不会逃脱他的眼线。这点倒是韩松氏有些多虑了。
“上次军中失窃之事,可有查清楚是何人所为”韩松氏见韩健有些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这时候韩健已经让人陪法亦进内院去,本来他想亲自去。但韩松氏这面缠着,他不便脱身,只能找个侍女帮法亦将杨瑞赐下的“嫁妆”一并带进去。
“大约与南朝之人有关。”韩健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