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把小皇帝拉下马,从而扶植临江王登上皇位。这样就可确保他在南朝的地位。
到三月十四日早晨。皇宫仍旧没被破,反倒是惠王先是举起勤王的大旗。从闽浙一代调集了老惠王的旧部大约六万多兵马抵达金陵皇宫。本身谢汝默对于城防便并未太看重,再加上惠王在谢汝默阵中也有细作,等大军到金陵城外,金陵等于是不设防,随着金陵西南城门打开,六万多惠王兵马进到金陵城中。又是一番混战。
金陵城中争夺进入到白热化,到三月十四日下午,谢汝默已经感觉到大势已去,伺机想突围出城,却被惠王手下大将徐让弓弩射杀于城门之前。而谢汝默手下的一些重要将领,或死或投降,到当日晚间,城中已经逐渐安定下来。惠王所部直接占据了金陵城。
三月十五日早晨,金陵皇宫之围彻底解除,惠王对外宣称何太后和小皇帝都是为谢汝默所害,而外界所传则更多的是惠王老奸巨猾自己把皇帝给杀了,而为了他自己能继承皇位。但随着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开,整个齐朝也进入国葬期,举国哀悼。临江王萧桐亲自到皇宫请罪,却是被惠王萧翎直接软禁,原本南朝四大势力之中,只剩下朱同敬一党尚且在西逃中。
惠王萧翎占据金陵的第一件事,便是派出兵马追击西逃江赣地区的朱同敬。同时他派人去江北接收北征豫州的残余兵马,豫州之外驻扎的尚且有三路兵马,其中最强势的也是惠王萧翎所部,令两路人马有些忙乱,在得知金陵城中发生了权力更替的事件后第一时间根本不知该如何自处。
三月十五日的洛阳城,仍旧是一片风平浪静。洛阳周围虽然仍旧有镇南侯和苏廷夏两路兵马,但尚且都未对洛阳发动实质性的进攻,整个洛阳的守备状况仍旧良好。
而在这一天,却是更多人知道南朝的政治动向,纷纷到军所衙门来想探听个究竟。
洛阳城门封闭,外界消息已经很难传进来,此时城中大臣那里所知的,仅仅是从军所之人口中传出的一些风声,比如说南朝人谢汝默已经造反,而且杀进了皇宫,不过最新的消息也有关于萧翎的动向,但对于一些更细致的消息,却只有韩健这面能调查清楚。但显然韩健不想把南朝这样的军事机密对外公开。
在前来军所衙门探听消息的人中,以宁原的官位是最高的。他似乎也仗着与韩健的关系紧密,有恃无恐前来,而且他也是朝廷方面唯一一个见到了韩健之人。
此时的韩健尚且还在派人去传递南朝的消息,因为北方情报系统的完备,利用飞鸽传书等一些渠道,基本南朝发生的事情在两三天内便可传递到洛阳。因为事情才发生不到一天时间,就算韩健也不知金陵城内政治斗争的最后结果。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是朱同敬已经退出了这次的争斗,具体的原因不详。
宁原到时,韩健差不多正要进皇宫跟杨瑞谈及此事,这种事他还是不准备对皇宫那边隐瞒。毕竟他跟杨瑞即将结成夫妻,礼部那边这几日已经将大礼准备妥当。只等第二日大婚之事的举行。
韩健在进宫之前,在会客厅接见了宁原,此次宁原虽是单独前来,但韩健知道外面想得知消息的大臣不少。虽说现在洛阳也有些自身难保的意思,可对于南朝这么大的政治事件,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关乎到豫州的形势,顺带也就关乎到镇南侯兵马的动向和洛阳的安危。
见到韩健,宁原直接表明来意,然后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等着韩健作出一些说明。
韩健却是打量他一番道:“宁尚书不觉得问及这些事,有些僭越了”
宁原苦笑一下道:“殿下见谅,如今朝中文武百官谁不想知道南朝到底发生何种情况据闻南朝谢党已占据金陵,不知此事是否坐实”
“那宁尚书希望是谁占据金陵”韩健反问道。
宁原思量一下,并不能从韩健这句话中判断到底是哪方得胜,说道:“自然是以往几方割据最好。无论谁占据金陵,必然会肃清内患,进而威胁到我大魏朝疆土,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那就按宁尚书想的来。本王要进宫去面见陛下,宁尚书要是想在这里坐坐,只管坐,不过本王今日不会回军所来。”
说着韩健便往外走。宁原本还想坐下来等等,再一揣摩。韩健这不明摆着送客他也只好随韩健一起出了军所,外面有几名候着的大臣。韩健都是连看都没看,随即韩健上马,在宁原目送下离开。
韩健进宫直接内寝宫去,因为杨瑞已经彻底放下朝政,在她生子之前也不准备再过问朝事。但一些大事韩健怎么也要跟她说明的。
等韩健把他所得到的消息跟杨瑞一说,杨瑞却也先蹙起眉头。一脸担心道:“惠王得势,怕对我朝也并非好事。”
韩健略微点头,现在他只是知道在金陵形势中,先发制人的萧翎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暂且于金陵城内的争斗结果还不知。但以韩健所见。萧翎这一招身为高明,先把谢汝默激怒,进而让谢汝默以为所有人都在针对他,令他仇恨转嫁到对皇室,毕竟惠王一直以拥立何太后和小皇帝为自居,而在北进豫州的四路兵马中,惠王所部也就等于是何太后所部。只是在谢汝默起兵后,一团迷雾才算是拨开,原来这一切只是惠王的障眼法,惠王根本目的是在于想夺得皇位
“但无论怎么说,比朱同敬和谢汝默占据朝局要好的多。”韩健道,“惠王所倚重之臣,一个是南朝有名的山野隐居之士,名叫李山野,而另一个,则是司马藉,与我乃是一同成年的好友。惠王萧翎之前的举动,并不似伪装,而他的计谋也没有如此之深厚,能看清楚南朝各方的软肋,挑在一个非常合适的时候举兵勤王,背后一定是李山野或者是一些谋臣的计策。”
杨瑞略微点头了一下,道:“关于李山野的名号,倒也依稀有所耳闻,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隐隐于市,这等人怕也是心中野心不小。却不知惠王怎能笼络的住,莫非是想借助惠王之手,完成他自己的野心”
韩健对于李山野所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这在南朝是个狠角色,各方人都想拉拢,偏偏各方人都不去得罪。本身他也只是个山野之士,在金陵城中也算不上隐居,甚至经常出席一些政治上的宴席活动,但却是只谈风月不谈国事,而之前司马藉给他的来信中也曾提到李山野,基本就一个定调“相识之后获益良多”,把李山野当成是良师益友一般。而司马藉性格的转变,从一个毛躁想着游历四方无拘无束的少年,变成一个稳重而善于分析形势的标准谋臣,这个李山野的本事实在是不容小觑。至少韩健以前是从来不信司马藉这小子可以安定下来。
“却说一事,苏廷夏兵马已经西进,看来他并未有进兵洛阳的准备。而今他的一部先锋兵马,在这一两日内便可与先锋兵马汇合。”
韩健将一些军事上的情况列在一份奏本上,交给杨瑞。杨瑞却是摆到一边道:“不看了,还要早些休息,明日准备大礼事宜。”
韩健点点头,杨瑞看不看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就算杨瑞现在口是心非,等他走了再把奏本看完那也是杨瑞自己的事。现在眼看第二天便要举行婚礼,对于杨瑞来说怎么也是第一次,而且她还是皇帝,又是奉子成婚,再是嫁给一个身边妻妾众多的他,要想要思量的事实在太多,现在还能平静跟他说话已经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