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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廷夏已经上书朝廷,自认对属下管教不严。我准备借这一场战事,彻底将他兵马所收拢过来。关中这一战,也必须在今夏完成。”

韩昭氏却是微微摇头道:“怕是不会如你所想的那么容易。”

韩健也知道不容易,苏廷夏的中军有六七万人马,加上旁支人马过十万,这支大军近乎堪比东王府其余各路人马总和的一倍。眼下东王军出征在外的人马,除了苏廷夏所部,数量一共才六七万。而苏廷夏人马则有十几万。若是不能把苏廷夏这路人马彻底收服的话,问题也就跟着衍生而来。奴大欺主,本来苏廷夏在渤海问题上就与朝廷关系疏离,若是苏廷夏趁机以兵马来压洛阳伺机谋反,恐怕朝廷和东王府一时也应付不了。

将韩昭氏带来的兵马先安顿好,韩健才整理好一些刚得来的战报,准备回营帐休息。

法亦已经在营帐中等候多时。等韩健过来,法亦才把几封信交给韩健。原来是顾欣儿等人写过来的,虽然他出征还没几天,不过家中的娇妻都担心他的安全,每个人都写了问候和祝福的信。法亦作为唯一一个可以随军的女人,自然也就肩负起与家中姐妹沟通的责任。

“信你来回便可,不过也别说的太详细,免得泄露军机。”韩健将甲胄卸下,说道。

法亦微微点头,作为曾经长期帮杨瑞调查和获取情报的细作,法亦对于军中的规矩还是比较了解的,她自己也能把握好回信的度量,不会把军中的详细情况列明。

到第二天,兵马仍旧行进的很缓慢,不过距离前线已经只有百余里,韩健准备一鼓作气把这段路行完,干脆选择中途不休整,一次将百多里行完。

不过直到第二天半夜,仍旧距离中军所部还有三十多里,军中上下已经叫苦不迭。韩健很清楚现在距离前线的中军营帐大约有几十里的时候最危险,此时兵马等于是被分隔两处,又是夜晚,若是驻扎而遇到敌军偷袭的话,很容易前后失剧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失败。

兵马连休息都不能休息,还要继续行军。为了防止行军途中被偷袭,韩健也特地令几路骑兵到各处去探路,关中潼关以东有几条还算宽敞的官路,此处也差不多正是中原昌盛的核心区域,道路的通常也等于是给了敌军偷袭的门路,韩健也不得不防备。

好在关中兵马并未杀出来,到快天明时,兵马已经与前线上的中军会合一处,本来韩健就没带多少兵马来,两郡会合之后,将士可以休息,而韩健则直接要升帐议事,将前线上的所有事接手。

作为前线上的名义主帅,杨曦也是很早起来迎接韩健进营。人才出征没几天,却已经憔悴不堪,韩健能觉出杨曦这些天所受的折磨,原本就是温室里的一朵小花,又被南朝人当作是牲畜一样囚禁了两年时间,现在突然让他带兵出征,整个人还没从被囚的阴影中走出来,见到兵马没吓到两腿哆嗦已经是好的。

中军大帐内,韩健将兵马所部中的主要将领召集起来,也是传达了一下他的安排。

韩健以巡防为名,将原本驻扎一处的兵马一分为三,以中军留一万多人马,其余两路人马各有不到一万,分三路往潼关的方向靠近。韩健当下也让人发令到苏廷夏军中,让苏廷夏协同一起往潼关挺进。等于是调拨所有的人马,以潼关为突破口,准备对潼关发起强攻。

但军中还是有不少人能发觉韩健醉翁之意不在酒。潼关眼下防备紧密,关中若是想从潼关打开突破口的画很难。以现在东王军的人马数量包括攻城辎重,还有军心的情况看,想拿下潼关近乎是难比登天。尽管韩健的命令在一些人看来太过激进,但毕竟韩健是东王,是全军的最高统帅,现在韩健到前线要摆出一副强攻的姿态也能理解。韩健这也是传达给全军一个信号,就是这一仗势在必行。

大帐的会议结束,将士各自回去准备,到中午三路人马则会分别行军。却是韩崔氏和韩昭氏留下来,两个多月不见,韩崔氏过来拍拍韩健肩膀,笑道:“你小子穿上这一身,还真如同个调度千军万马的将军。”

韩健笑了笑,韩崔氏一向是外表对他严厉。但实际上却是很疼他的,从小在韩松氏教训他的时候就帮着他,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把韩崔氏当成是i半个娘。

坐下来韩健把自己的计划一说,也是很明确表示了要强攻潼关的态度。韩崔氏道:“你小子那点心眼我还不明白,是不是准备等姓苏的带人马过来之后,派人去接收他的人马”

韩健笑道:“三娘都快当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韩崔氏得意一笑,以为什么都被她料到。但实际上韩健所想的不像韩崔氏所说的那么简单。当下苏廷夏所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大的战事可打,就无处去抢掠。而军中将士一旦连温饱都不能解决的画,势必会造反。现在苏廷夏对军中的掌控虽然有些失度,但大致还能号令三军,韩健不能传达给苏廷夏他要削权的信号,这只会逼得苏廷夏铤而走险。韩健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关中问题彻底解决,要夺苏廷夏的劝。也只能等战事结束之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若是现在关中问题还悬而未决的情况下他便对苏廷夏动手,只会先乱了自己的阵脚。

简单交谈过,韩健才准备休息。这时法亦以一身侍卫的装束出现在韩崔氏和韩昭氏面前。韩崔氏见到法亦也颇为惊讶,却是自然起身相迎,虽然按照辈分来说,现在法亦已经是她的儿媳,算是晚辈,但她却是一直当法亦是杨瑞的亲信和传话使者,再加上法亦又有韩健师傅的过往,她心中对法亦也是多有敬而无亲。

“怎的你”韩崔氏看了韩健一眼,不解道,“你二娘来信里,也没说啊。”

韩健笑道:“二娘也是临时起意,让亦儿留在我身边照顾些,有事情的时候也有人商量。”

韩崔氏啐一口,笑着骂道:“你小子也有私心吧倒希望跟上次苁儿一样,回去的时候再为东王府添嗣才好。”

一句话说的法亦也不由低下头,她毕竟面皮薄,承受不起这等太明显的调笑。

全军汇合还不到半天,到中午时候,兵马又要出动,本来中军兵马已经休整多日,将士都有些涣散,突然又要行军,对于一些将士来说显然还承受不了。但这次行军却是三路同时进发,而且是以进攻的姿态,行军速度上不是很快,每天只行军二十里左右的速度,而对于侧翼的保护也明显加大,免得还没等到潼关,先被关中人马出击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