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他,伤怕了,伤不起了
“唔”床上发出一声浅淡的抽气声,方宁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起身就想离开,可转念一想,他不是看不见自己吗又慢慢的坐到在沙发上。
这时医生和护士推门而入,给邵清宇做了个检查。而这个时候邵清宇也悠悠的转醒。
“邵先生,您头只是擦破点皮,但腿还要好好的修养,骨折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要是没修养好也会留下后遗症的。”医生耐心的说着。
“我知道,你们出去吗。”邵清宇摆了摆手,空气中传来的茉莉香味,很淡,可他还是能闻出来,身子蓦然一怔,她来过,还在吗
一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右手插着点滴,一用力针头刺破的血管。
“啊”邵清宇痛苦的叫出了声,几乎是同时的方宁雅跑过来扶住了他,帮他把针头拔了,扶着他躺在床上,其间谁都没有说话。
方宁雅靠近看到他那毫无焦距,死寂般的瞳孔时,心又一阵抽痛,如果不是他,现在看不见的该是自己吧,邵清宇,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一下可以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一下又可以为我没有底线的付出,我还能相信你吗。
就在方宁雅转身为他倒水之时,邵清宇唇角勾起了一抺欣慰的笑,真的是她,他不求她的原凉,她只要能来看他,他就已经知足了。
“邵先生,喝点水吗”方宁雅把水递到他手里,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很多,就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阵厅协亡。
接过水杯喝了几口,他还真是有点渴了,见他喝完,方宁雅接过水杯放了回去,整个病房又回到原点,而方宁雅也想好了,这段时间她会好好的照顾他,直到他出院,就当是报答他的眼角膜,只要他好了,他们从此陌路。
“你是新来的护士。”邵清宇问得云淡风轻。
“是的,邵先生,这段时间我负责照顾你。”方宁雅回的恭敬,可声音还是压着的。
“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忘忆。”
“忘忆”邵清宇慢慢咀嚼着这俩个字,心还抽痛了几下,雅儿,你是想告诉我,以前的种种你都忘记了吗唇边泛起一起苦笑“这个名字里应该包含着很多心酸的过往吧”
是错觉吗,自己刚才明明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忧伤,方宁雅走上前,细手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死水一样没有任何波动,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我也不知道,父母给的,他们只说过,不好的人和物就要忘了,别老惦记着,所了给我取名叫忘忆。”方宁雅答的淡然。
邵清宇听着心酸,雅雅,真的能记得了吗如果能忘记,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能忘记我早就回法国了,如果能忘记,我们的孩子也不可能会成为我们之中的隔亥,发生的事,不是你说想忘记就得忘得掉的。
“忘忆,真得能忘记吗那为什么她刻在我心里,印在我脑海里,怎么抺也抺不去。”这一刻邵清宇是忧伤的,他也不是故意说给方宁雅听,只是有有感而发。
“邵先生,也想忘记过往。”听他这么说,方宁雅有些难过,难道他也想忘记自己。
“忘不掉,也不想忘,她是我爱了八年的女人,我这一辈子的所有,没有了她,我就像行尸走肉,对生活没有了任何的向往。”
“那你为什么不去把她追回来。”方宁雅明知道不该再继续这个话题,可她鬼使神差的还是问了。
“她是个好女人,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疼爱她,而我配不上她,她给我的爱是无私的,而我却没有百分百的信任她,现在我才知道她为我牺牲了那么多,而我却伤害得她体无完肤,还差点害死她,更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别说她了,就是我也原谅不了自己。”
说出这样的话,邵清宇是痛苦的,更多的是忏悔,他想让她知道,失去孩子他也很痛苦,也想让她知道,他真的很爱她,更自私的是,他想让她回来,可他再也不会对她采用强制的手段,一切她的意愿。
而方宁雅早就泪流满面,捂住了自己的嘴,但还是怕自己会哭出声,便拉门跑出去了,看着那细薄的背影,邵清宇眼角也滑落几滴伤心泪
哭过后的方宁雅重新回到了病房,只是那哭肿的眼睛是短时间恢复不了的,推开门,他还是维持着自己走的姿势靠坐在床头,已经是正午12点,看了眼放在餐桌上的午饭,他没吃。
走到餐桌边,把菜放到推车上,推到他的床边,自己也坐在了床沿,端起碗,夹了一些菜放到他的嘴边“吃点吧”
邵清宇没有张嘴,只扯出一个浅淡的笑“你吃了吗”
“我等会儿吃。”
“那你先吃吧,吃完我再吃。”正在都正午了,邵清宇怕她饿着所以才叫她吃,可这一举动却引起了方宁雅的误会。
“邵先生一向都这么懂得心疼女人吗”说这话时,方宁雅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轻蔑。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们挺不容易的,反正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你怎么知道有很多。”方宁雅谨慎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他能看见
“这是高级病房,饮食是由营养师制定的,每次光菜品都不下于6份,还不加主食水果,你说这么多,我能吃完吗,与其浪费还不如我们一起吃,你帮我夹一些菜放碗里,我自己吃,你也吃吧。”
看着他不像在说谎,方宁雅也依言夹了些菜给他自己吃,其中看他也把饭菜洒在床单上,这才消除疑虑,也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邵清宇偷偷的瞥了一眼,暗自松了口气,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之后,俩人都没说过多的话,时间过的很快已经是晚上九点,看了眼熟睡中的他,方宁雅豫着要不要回去,最后叹了口气,问护士要了一床被子睡在了沙发上,因为今天实大太累了,加上她自己也大病初愈,所以一躺下就睡着了。
听着细浅的鼾声,邵清宇这才睁开了眼睛,撑起自己的身子,吃力的倚着拐杖移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眸中满的眷恋与心疼,修长的手指轻抚在那清瘦的脸上,看着纤细单薄的她邵清宇再一次自责不已。
深眸移至那扁平的腹部,只这一眼就刺痛了他的心,如果不是他的错,孩子也该有三个月了,也许这个时候都会在肚子里动了。
“雅儿,你还会原谅我吗如果你知道我没有瞎,你还会理我吗你还有可能回到我的身边吗”此刻邵清宇的话音极轻,只是再轻也掩饰不了那份无助和害怕。
这一夜,邵清宇没睡,他执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看了一夜,那眸中只有她的倒影,只有对她浓浓的爱意,只有无尽的后悔与自责
天际泛起了白肚皮,邵清宇即使再不舍,也不得不躺回去继续装他的瞎子,这一刻的他是真的希望自己瞎了,这样也许她出于同情还可能留在他的身边。
“唔”方宁雅伸了个懒腰,这是她这些天睡得最安稳最舒服的一觉,好像还做梦了,梦见他坐在自己身边守着自己,好像听到他的道歉了。
头微侧,躺着的他还没醒,方宁雅起身进浴室给自己梳洗了一下,出来时他已经醒了,护士的早餐也送了过来。这次没有让他自己吃,方宁雅而是选择喂他。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不,她已经照顾了他一个月,明天就是他出院的日子,而她的人情也还了,从此他们就再也不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