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自己拿毯子卷了一圈,现在站起来一动,毯子就往下掉,他也没空管,前后门都是看热闹的人,军成光着屁股就要跑,后面三才爷爷跟着追着要打死他,后面三才几个兄弟赶紧要拉着老人,不让他动手,打人可以,但要是出了人命,这可就不值得了。
三才爷爷红着眼喊:“让我打死他死了我给他抵命这样欺负到我们门上,欺负我儿子媳妇死的早么欺负我家里没人么”一边喊一边拿着锄头狠狠的往军成砸,锄头险些就砸到军成头上,砸歪了砸在了他肩膀上,疼的他啊的一声大喊,肩膀上瞬间就见血了,看热闹的人哄的一下散开,就见军成倒在了地上,痛得只喊救命,三才爷爷还要打,后面的人赶紧拉住,打了就够了出下气就好,别真打死了是个麻烦。
楼上医生听到了喊救命声,就跑着下了楼,看是这样,赶紧过去查看伤口,他是随身带着治疗箱的,赶紧就拿了酒精和棉花,给军成处理伤口,好在锄头柄被肩胛骨挡了下,肩膀那只是擦伤,并没被锄头锄进去,要不然就真是大伤口了,三才爷爷被隔壁的大爷给拉住了,楼上隔壁的大妈和几个老婆婆带着孩子也要下楼,大妈想扶了三才下来,三才摇摇手拒绝了,他是男人,熬过来就得自己撑着。
这时候三才家前后的门口都闹哄哄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前门那一阵哗然,有人要挤进来,站着看热闹的人看清楚来人,都让开了路让人进来,却是军成的老婆和爹娘哭着来了,军成老婆一进来就看见躺在地上的老公,浑身赤条条,满身的伤痕,医生还蹲在那给他看伤,顿时就哭喊起来:“军成你怎么了军成啊你怎么了”
军成爹娘年纪都大了,他们年轻时候生了几个儿子都养不大,女儿倒是养活了三个,等到四十多岁又生的军成,不免就宠了些,等到他成家立业,脾气已经是大的爹娘的话都不听,爹娘的死活都不管了,娶了媳妇分了家,一年到头都不见他再踏进爹妈家门,即使是在一个村里住着,要看儿子孙子,还得做爹娘的上门去看,要是儿子心情不好,进门就骂也是有的,今天的事,还是一个村里和他们家交情好的人来通知的,他们吓得刚要来三才家,他家媳妇就哭哭啼啼的去了他们家,这媳妇一向好脾气,嫁给三才之后更是被打的只知道听她男人的话,平常在家都不敢吭声,现在来了也只知道哭,他们两个老的虽然平日也对儿子有怨气,但是他被外人打了总还是要护着,只是今天这事,自己儿子真是给家里丢脸啊
军成爹把自己老婆和媳妇推向儿子那,自己过去对着三才和他爷爷就是弯腰一鞠躬,抬起头来说道:“兄弟,大侄子,我知道今天是我儿子做错事了,你们打也是应该打的,只是打死了总不值,两家又要伤了和气,我也不要脸面了,和兄弟你讨个情,饶了我儿子这一遭吧。”
三才爷爷呼哧呼哧喘着气,满脸的愤恨,他扔了手上的锄头,对着军成爹说道:“我刚下的手打你儿子,既然打不死他,我也不打第二次,今天的事,你家军成不是个好的,我家这个狐狸精也就是个祸胎,等她爹娘来再说别的。”
军成爹连连点头,军成娘在那边看着儿子满身的泥和伤口,眼泪止不住的流,看着医生给儿子擦洗干净伤口,又绑上纱布,问清楚儿子伤痕虽然多,但都只是表皮小伤,不是什么大事,才放下心来,又看到儿子光溜溜的身体,就左右看着,想拿衣服给儿子穿,看来看去都看不到,就轻声问道:“你的衣服呢”
军成闭口不答,衣服当然是在楼上,刚才他光溜溜的逃跑,哪里还顾得着穿衣服呢。
“你家儿子的衣服在楼上三才老婆身上穿着,他们两个一个逃命没穿衣服,一个怕的身上穿了什么都不知道”
、岳家
黄昏日落是劳作的人归家的时候,很多回家的人,听到村里又出事,尤其是还是这样的事,在家里等着吃饭而晚饭又没好闲着无事的人,都蜂拥到三才家看热闹,三才家楼下围着的人越发的多,后面来的人不知道详细情况的,就和前面来的人打听,前面来的人就叽叽喳喳的把听到的那些和人分享,说到军成的衣服穿在了楼上的三才老婆身上,看热闹的人们恨不得冲到楼上去看看,等军成爹娘和老婆都来了,军成娘问到儿子衣服的事,一个从楼上下来的老婆婆没好气的大声就回答了她,不要脸的男人女人她最看不起了,还是家里都有好好的老公老婆在,非要作死更让她鄙视。
军成娘没想到听到这样的答案,她是一辈子老实的人,再没经过这样尴尬叫人羞愧的事,瞬间红了脸眼泪就掉了下来,旁边站的有和她亲厚的人,见到地上的破毯子,捡了起来扔了给她,军成娘连忙给自己儿子包上,只不过她儿子的丑态,前后门围观的人早看的不要看了。
三才爷爷这时候想去找自己的孙子三才,看到自己玄孙女在隔壁的老太手上,知道孙子还在楼上,就想爬楼梯上去找三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孙子站在楼梯口,老人忍不住喊了声:“三才啊”
“爷爷。”三才慢慢走下来,楼梯那站的人赶紧让开,所有人都去看三才,只见他神色平静,双眼清明,完全是正常状态。
“三才啊,爷爷来了,你放心,今天就是爷爷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爷爷,我不要这个女人了。”三才走到他爷爷身边,看自己爷爷虽然站着,但是弯腰驼背老的不像样子,心里的难过更深,爷爷从小拉扯自己过日子已经是不容易,好容易自己成人了成家了,还要出这样的事让他伤心。
“好好,我们不要了,不要了,我们不要了。”爷爷一边说一边拿袖子去擦脸上流下的泪,他年纪大了不怕丢脸,但是孙子年轻着,还有玄孙女,都要在村子里活下去呢,不能哭的不像样。
三才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连着碰到两次自己老婆偷人的事,第一次还有人笑三才笨,自己老婆偷人都不知道,今天这次就是连外人都替三才抱不平了,这是谁家的女儿,这样的不要脸,嫁人了不好好过日子,一个接一个的找不安分的男人鬼混,她家爹娘要是知道廉耻,也该羞愧死。
医生看看军成没什么事了,站起来看看四周的人,看热闹的人这么多,想来也不用担心三才的情绪,看他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就走过去拍拍三才的肩膀说道:“三才啊,听哥一句,不值得的人,伤心都不要去伤心,以后有的是好的人。”
三才点点头,他平常见了村里能干的人只有笑的份,连句好话都不会上去说,今天下午感受到的恶意和善意,超过了他以往所有,他看着医生走出门去,一路和村里人打着招呼,慢慢远去了,他想着医生的话,不值得的人楼上的那个女人,他本来把她当成宝,娶回来喜欢的不知道怎么对她好才够,她却总是不高兴的样子,后来有了孩子,她也还是不高兴,为什么自己也不明白,他总以为女人有了孩子有了家,就该安心下来了,没有想到接二连三的会出事,自己又不是不能做男人,她就是不情愿和自己好,第一次自己纵容了,于是有了今天的胆大包天,她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