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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了,抬头一看,那个站在她们家门口的是谁好像是她家大红啊“大红大红是你吗”

那个低着头的女子抬起头来,一脸的惨白,头发杂乱好像没梳洗,胡乱的打着根大辫子,看到自己娘回来了,脸上扯出个想笑一下的样子,转眼却眼泪成串的掉了下来,无声的哭了起来。

“大红大红啊你总算回来了,娘都快想死你了,大红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大红娘跑过去女儿身边,伸手去摸她的脸,这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还没离家的时候,是个有着鹅蛋脸身材还嫌弃太丰满的大姑娘,这才多少日子不见,大红怎么就成了这么个风吹就倒的样子

、诉苦

“娘”大红好不容易忍了眼泪,喊出一声娘来,看着自己娘才几十天不见就花白了的头发,眼泪又掉了下来,“娘,你怎么白头发这么多了”

“娘老了啊,你这么大了都嫁人了,娘当然要白了头发。”

王大红听她娘说她嫁人了,脸上神色又变,似哭似笑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是对的,

“来,和娘进屋里去。”大红娘推开门,自己先进去,又喊女儿进来。

外面巷子里人已经多了起来,回家做饭的人都赶着时间回来了,有看到大红出现的人,不免就要在心里嘀咕,这不是跟着人跑了的王老大的女儿么这才多少时间,这时候回来干嘛呢

王大红踏进自小住到大的家门,抬头看去百感交集,家还是这个家,她却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大红,你这个样子,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我看你好像生病了呢”大红娘看自己女儿的脸色真的很不好,惨白的没一丝血色,她两个月前还脸色红润的女儿呢

“娘啊,我的儿子没了啊啊”王大红一下就大哭起来,她怎么知道肚子里有了孩子呢自己男人打的自己身上好痛,她痛得在地上滚,血流出来了都不知道,还是附近住着的女人看到喊了起来,她才知道自己下面在出血,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是月事来了,她月事一向不太准的,她的肚子越来越痛,她婆婆看她样子不对,对着她男人说了几句话,她男人那时候也慌了,跑去借了一辆双轮车来拉着她送到了镇子上的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昏死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男人正在床边和医生吵架,骂医生害死了他的儿子,她整个人都懵了,儿子孩子她张口就哭,没哭几声,男人就过来骂她,没事找事闹分家,现在好了吧儿子都被她害死了真是个惹事精

她看着自己男人铁青的脸不敢再哭,眼泪只能无声的掉,连擦一下都不敢,这几十天的日子过来,她已经深深明白自己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好的时候甜言蜜语反正是不要钱的只管说,翻起脸来暴躁狂怒打的她哭爹喊娘都不够,他想怎样就敢怎样,自己每天辛辛苦苦的上山下地,只是回家想吃口饱饭,却还要看婆婆脸色,连自己想拿米做饭都不行,想想在自己家的日子,她都怀疑自己当时怎么就做梦一样跟着就去了,怎么就去了呢她真的没有想到,前面是做梦都想不到的苦日子在等着她去过啊。

“儿子你有孩子了大红你说清楚啊你的孩子怎么了”大红娘听她女儿又哭又说,不由恨道:“别哭了你倒是说清楚点”

“呜呜,娘啊,我不知道我有孩子了,他打我,打的我好痛,我痛得在地上打滚,血流出来了都不知道,别人看见了呜呜,看见了,后来送我去医院,我死过去了,等我醒过来,我的儿子就没了,医生说我两个月的孩子流掉了啊娘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啊”

大红娘听的呆了,女儿不是跟了喜欢的男人去的么怎么居然是这样的人么“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打你还打的孩子都流掉了,我苦命的女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自己女儿在家时候也不是无理蛮横的人啊,怎么出门了要受这样的苦,连刚怀上的孩子也没了,这是什么样的人家啊大红娘跟着女儿一起哭,母女两个相对掉眼泪。

“他们家的人都不爱干活,他爹爱赌钱,他娘不爱上山只喜欢在家呆着,他弟弟说是去厂子里上班了,天天的不见人,山上的活都要我干。”

“都要你干你一个人干”

“是啊,娘,他带我去地里看,满地的都是草啊娘,东西种是种下去了,就是没人管,我辛辛苦苦的去干活,一个人去干的,他说要去镇子上的厂里找活干,要走关系要找人,都没时间帮我干活的,我想这有个工厂进去当工人也是好事,有个铁饭碗呢,山上的活累点我也愿意做,可是我干了活回来,家里都不一定有饭给我吃啊娘,呜呜”说到这里大红又要哭了。

她是真的想不到婆婆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自己打扮的像个妖精一样,不像个规矩的女人,反而风骚的不像样,在家里又不像自己娘一样勤劳肯干,她是连做个饭都不情愿的,难怪公公老不在家呢,可是她自己要吃饭做了饭,却不做她的份,等她回去了没饭吃,找到米壶拿米做饭吃,她又要多嘴了,说她吃那么多,怎么就那么能吃,米壶里的米又不多,老像她这么能吃,家都要被她败完了。

这样的话听一次能忍,听两次三次她还是忍了,到底她是长辈,她和自己男人说,男人反而说她对婆婆不尊重,长辈的话都不听,后来她也不想说了,忍着就是了,谁叫自己跟了他来呢,他家柜子里稻谷确实不多,他家连种田都是应付了事,田里的稗子多的数不清,还是自己一颗颗去拔掉的,自己还想着等田里的早稻打下来,有了粮食就好了。

她还在想着分家的美梦,婆婆却是三不五时的老这么说,到后面看她去拿米做饭,婆婆盯着空了一半多的米壶,简直对她破口大骂了,什么难听骂什么,私奔逃来的货,没人要的东西,看到男人就没骨头的贱-货,上赶着倒送的落脚货,到他们家里来败家的东西

这些话骂的她眼泪涟涟,哭的她悔不当初,她怎么就瞎了眼跑到这样的人家来当时的甜蜜呢那样甜的开始,到现在天天的泡在苦海里,她巴望着男人能回家安慰下她,男人却一天天更不耐烦她,看见她哭就烦,骂她整天哭丧着脸把他的事都给坏了,人家本来说好的要让他进厂都不给进了,他骂的火起,还动手打她。

第一次打了她之后,看她哭的可怜,男人又上来哄,又亲又哄,嬉皮笑脸的按倒她睡了,倒叫她也哭不出来了,只是到后来越过越烦越没趣,男人也越爱打她,短短的几十天,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他家为什么不给你饭吃”大红娘红着眼睛站起来,打水擦了下脸,又拿了毛巾给女儿擦了脸,然后再打水洗了锅,在锅里舀进水,放上蒸架,拿了个碗来,到碗橱里摸了三个鸡蛋来,一个个在灶沿磕了下鸡蛋壳,然后把鸡蛋倒进碗里,又从碗橱里拿了个罐子,倒出红糖来,给女儿蒸红糖鸡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