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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了”

楼下听到接生婆喊声的老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老头子不要脸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楼上孩子落了地,被剪了脐带打了屁股,立刻就哇哇的大哭起来,老三娘跟着哭,莲花也泪流满面,一家四口人都在哭,老三啊,你看到了吗

老三家的喜事,天亮时分就传遍了潭村,多少人都说老三还算好福气,给自己留了个根,到底是有了儿子,以后清明冬至,都有人记得他了。

坐月子的莲花,被婆婆伺候的好好的,她只要管着孩子吃奶就行,一日三餐,再加早中晚三顿点心,老三娘变着花样烧不同的饭菜给莲花吃,两个老人去年养的两口猪,过年前卖的钱,都给用在莲花和孩子的身上了,亲戚朋友正月里来看望他们,留下的那些礼物,两个老的都留着给莲花呢,孩子又是他们两夫妻带着,让莲花好好的休息,除了吃喝拉撒时候,这个孩子也不怎么哭,很是乖巧,老三娘抱在手上就舍不得放,老葛都要和她争抢才能抱到手,老二家的两个孙子,老葛早就忘了,在他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早就沦落不知何处了。

莲花的奶水很足,足够自己儿子吃的,老三娘又给她炖猪蹄,炖鲫鱼,正月里家里饭菜又好,养的莲花面色红润气色很好,刚生下来红皮猴子一样的儿子,没几天就吃的白胖可爱起来,花花小被子包着,爷爷奶奶轮流抱着,一口一个泽安,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月里本就空闲,大家都是出门做客,或者招待客人的,其余有空闲的,村子里转转,闲话谈谈茶水喝喝,有些老太太,不少女人们,坐到一起就闲话多,不少人就想来看老三的儿子。

老三家里两个老人除了下楼做饭洗衣,其他时候大多时间都呆在楼上,老葛还出门多点去走亲戚,老三娘是哪里都不愿意去,只叫老头子去亲戚家转一圈,她抱着孙子就心满意足了,上门来看孩子的那些女人,看小棉被包着的孩子白白胖胖五官清秀,就纷纷夸这一看就是个聪明孩子,以后一定是上大学有出息的,又看床上的莲花精神十足神色安宁,就知道她也被照顾的挺好,有些想来看看莲花惨样的,不免就有些失望,不是说莲花自己亲生爹娘都不认了吗没自己娘来照顾,这女人坐月子还不难受死

莲花是真的不难受,这半年多来,老三娘一直陪着她,婆媳两个倒比母女还要好了,莲花以前的那些骄纵脾气早就没了,家里失去了当家男人,更叫她心里只剩下坚定和体谅,老三娘又感激媳妇的付出,更感谢她为老三生了个儿子,给莲花换衣服擦血拿便壶,做起来一点都不迟疑,她本来只生了三个儿子,先前讨进来的两个媳妇,她都摆足过婆婆的架子,莲花刚进门的时候,她还和莲花吵闹过,只是她们失去了同一个亲人,那些痛苦让她们联合了彼此相携,孩子又叫她们合作,并没让她们彼此怨怪,现在莲花生出来了个儿子,在老三娘心里,这莲花就是她亲女儿,是他们家的大功臣

、搬家

阿辞总觉得过了年之后日子过的特别快,不过是转眼间,寒假就过去了,居然就又开学了怎么能这么快呢过了年这才几天呀天天玩来玩去的日子居然就结束了

开学那天照例晒场上的教室门口又挤满了人,其实也就两个班在这边上课,其他班级的教室都在由戏台改建的学校里面,不过阿辞他们的一年级和旁边的二年级是学校里学生最多的两个班,所以只见得这边更热闹些。

阿辞妈妈带着阿辞找到老师给她交了学杂费,然后就先回家了,老师带着孩子们先打扫了教室,又擦干净桌椅摆放好,然后叫学生们依照去年的座位坐下,发了课本给阿辞她们,老师说了几句,叫学生们明天来上课,然后就解散了。

阿辞背着书包回家的时候,家里妈妈正在和爸爸说话,看见阿辞回来了,替她拿下书包,叫她先去玩,但是不要乱跑,等下吃了午饭之后,要到外公家里去帮忙的。

元东就快要结婚了,阿辞外公和小舅舅也要搬出去住到新房子那去了,说是新房子,其实就是两间山边的小平房,阿辞外公住的那间还大一点,阿辞小舅舅住的那间,屋角里边已经搭了一个灶台,准备以后就在这间房子里开伙做饭的。

阿辞爸爸和阿辞的两个舅舅,还有外公和姨夫,这五个男人一起搬床搬东西,阿辞妈妈两姐妹搬一些小的物件,费了一下午功夫,把老房子里面父子两个的东西都搬到了小平房里安置好,从此以后元东两夫妻过自己的日子,他父子两个过活,许多东西都留下了给大儿子,阿辞外公只带了自己装衣服的箱子和被铺。

阿辞小舅舅这边,安置好的房间是这样的,进门屋角靠着后墙那里是灶台,灶台对面一个洗脸架子,架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碗橱,门前靠窗这边一张床,床头这边窗下是一个小桌子,床尾那边洗脸架子旁边还放着米壶,小屋子里摆下了这些东西,留给人走动的地方就不多了,这就是小舅舅住的地方了,相对原来的房子,这里是小的多了,但是相比村里那些一家几口人挤在一个楼上的,那也不能说坏,何况外公说了,要是小儿子娶老婆,就把他住的地方让出来,他住小的让小儿子住大的,不过阿辞小舅舅当时才十七八,说结婚也有点早。

家搬好了,这天晚上的晚饭就在这小平房里吃,大家给新房子热下灶头,阿辞端着饭碗,因为房子太小了没地方坐,大人们位置不够都凑合着坐在床边了,阿辞妈妈就给女儿夹了些菜,带她坐到外面去吃,因为房子就在山边,阿辞外公怕这边太黑了,房子外面装了路灯,今天晚上人多,路灯就一直亮着,阿辞和阿飞两个,妈妈给他们两个拿了小板凳,就都坐在外面吃。

晚饭吃的热闹,很快大家再略微坐了下,就都回各自的家去了,元东今天要独自在家睡觉了,还得等几天才是他结婚的日子,不过新娘子那边据说嫁妆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十八那天结婚了。

阿辞他们一家是最后走的,阿辞妈妈帮着洗了碗筷,又收拾了下房间,又到自己爹那边去看了看,摸摸床上的被铺,觉得足够暖和了,这才放心的带着孩子们回家。

阿辞拉着妈妈的手,阿飞被爸爸背着,夜色浓重,妈妈打开了手电筒,这边房子太靠近山了,出门就是山田,门后就是高山,白天还热闹些,夜晚时候分外的安静,冬天连鸟雀都少,晚上更是寂静,只有远处房子里的灯光,和人们偶尔高声的说话声,才不叫人觉得荒凉。

夜路长长,阿辞爸妈带着孩子,一路说着话向村里走来,阿辞妈妈听自己小弟说,镇子上据说要新开一个厂子,据说要招很多读过书的人,他想去试试,但是做姐姐的却很是不放心,小弟从高一那年得了癫痫,就再也不去学校,人多的地方都不大爱去,就怕什么时候发病了吓到别人,现在虽然很久都没发病过,但是要是到厂子里去做工,万一犯起病来呢

“你女人家就是爱担心,小弟他都多久都没犯过病了,说否定就好了呢,他现在有心想去做工人,如果能进厂子,那是最好否过了,他赚些钱来,以后娶个老婆,好好的做一户人家,你也就否要一直担心他了。”

“我难道还会盼着他犯病呢我就是担心,他在家时候,山上地里,总是有人跟着的,就算是泥地里犯病摔倒了,扶他起来也方便,照顾他的人也有,要是去了镇子上的厂里,没事是好的,万一发作了,别人家会怎么看他谁会照顾他呢”

“凡事总要往好的想,你担心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如果你拦着他,说否定以后小弟要怪你。”

“唉他这样的病,你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说起来,他这个病也来的奇怪,更奇怪的是,你们这个方向,前几天又一个人犯这个病了。”

“我晓得,壮强阿叔么,好像说前几天他好好的就口吐白沫死过去了,人家都说他是做的累死的才犯病了,但是一样的病,当时小弟还在读书呢,可没有叫他累到这样,为什么会犯病,真的是想都想否出来。”

“我倒是从一个人那听说了些事。”

“什么”

“回家和你说。”

等一家人到了家,梳洗过后上了楼上床睡觉,阿辞和阿飞很快就睡着了,阿辞妈妈一直心里想着刚才的事,听孩子们安静下来呼吸平稳的睡着了,就轻声问道:“你有什么事不能在路上说了”

“路上人多呢,谁晓得看否到的地方有没有站着人呢”

“什么事要这样小心了”

“也否是小心,只是讲别人闲话,总还是在自家屋里比较好。”

“那你倒是讲来呢。”

“大成哥家以前是地主你知道的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又否是外村嫁进来的。”

“他们家在以前啊,镇子上那条街上一半的店面房子都是他们家的。”

“那个时候是民国啊,有钱人家真有钱。”